143巴泽尔很喜欢那部电影,每次都要使用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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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似乎并没有把她的顾虑太当回事,将茶盏放回茶几上:“简单,这样的会议,央视报道一下也不奇怪。” 宁昭同趴在他膝盖上玩手机,声音听着不太清楚:“我就知道。没其他办法吗?” “有什么顾虑?”沉平莛抚了一下她的长发。 “……不喜欢被政治化。” “你不喜欢被政治化,但德里亚只会忌惮政治化,”他顿了顿,“或者,不去也好。” “这次不去也不能一辈子不去,我还想回去见见导师。老头腿脚不好,想来中国也有心无力。” 她的导师。 沉平莛若有所思,摸了摸她下巴上长出来的一点肉,手感很好:“我最近正在想,能不能让你走到人前来。” “嗯?” “阳光底下,他们才不敢动手。” 她翻了个身看他:“我用什么身份走到人前,中国高官情妇?” 这丫头说话是真不知道顾忌。 他眼底有隐约的无奈:“加个民主党派,参加参加妇联的工作,我看你也挺喜欢的。” “还真想过啊?” 他轻笑,把她抱起来:“说不定以后能一起开会。” “那就更不行了,我受不了一堆老男人坐上面念八股文,”宁昭同都乐了,“走到人前也不一定要被政治化吧,也可以娱乐化。” 娱乐化。 沉平莛看她片刻:“拍电影。” “不一定,也可以当擦边网红,”她认真,“没有人不爱看擦边视频。” “……宁昭同。” 她大笑着跳下沙发:“我开玩笑的!” 他吸了一口气,盯着她的背影,语调还算沉稳:“下周我在湖北调研。” “好,那下周不来找你了。” “你家在襄阳是吧?” 宁昭同闻言看过来:“你要干嘛?” “你大伯是湖北国土厅的宁和忠,我知道他,你父亲也从政。” “?” “你爷爷健在,太奶奶也还在,是吧,听你说过,”沉平莛站起来,“我去看看他们。” “?” “好了,你快回去吧。” “喂!” 报复心那么强会失去我的! “Damn it,”卢卡斯骂了一句,踹了一脚地上烂醉如泥的队长,问鲍勃,“他就这么睡了一晚上?” 鲍勃耸了一下肩:“我不知道。我两分钟前刚进来。” 卢卡斯看着一地的酒瓶子,掐着腰喃喃:“上帝,我还是坚持队里应该禁酒。” “希望你只是在说气话,卢卡斯,”一个含笑的女声从门口响起,“我们的队长还沉浸在美梦中吗?” “天呐,安娜,”卢卡斯撤开一点,叹气,“比起照顾巴泽尔,我现在更不想看见你。” “哦,你这话实在有点伤人。” 瑞恩从后面跟上来:“有活了吗安娜?” 安娜笑眯眯的:“是巴泽尔期盼已久的那种。” 卢卡斯惊讶:“我们要去中国了?” “当然不,并且希望永远不,”安娜蹲下来,用文件夹拍了拍巴泽尔的脸,“巴泽尔.穆勒队长,快醒过来,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巴泽尔被阳光晃得直眯眼,埋下脸,吐字模模糊糊:“安娜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我一定还在噩梦里。” 队友们发出恶意的哄笑。 安娜挑了一下眉:“哦,或许你想睡醒了再了解你亲爱的中国女孩儿的最新消息?” 亲爱的中国女孩儿…… 巴泽尔一下子坐了起来:“什么?” 众人再次哄笑,四散而开。 安娜捂着嘴笑了半天,起身,顺便拉了巴泽尔一把:“我们注意到宁五月会来一趟美国,在普林斯顿参加一个会议。” “……等等等等等等,”巴泽尔终于反应过来了,“她会在五月入境?!” “是的,她的名字写在参会人员名单上,”安娜顿了顿,把问题的核心告诉他,“但你别忘了,德里亚也在美国。” 巴泽尔吸了一口气:“是……德里亚也在美国。” “我想,德里亚和你一样,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安娜翻开文件夹,“你或许得想想怎么保护好你的女孩儿了。” “……安娜。” “请说。” “为什么?”巴泽尔犹豫了一下,“我是说,你、和你身后的那些官员,都在关注宁吗?” 安娜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巴泽尔队长,你是一名美国海军。” “是的,我从未忘记过对祖国的忠诚,就如同对上帝的信仰,”巴泽尔回得虔诚认真,“我明白你们关注她的原因,但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让我一个人去保护她?” “你做不到吗?”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想要的。” 安娜闻言又笑了,饱满的红唇扬起来:“巴泽尔,我很高兴能看到你的审慎,这证明你仍然是个头脑清晰的领导者……你的女孩儿在中国非常知名。” “是的,我知道,”巴泽尔道,“她在中国有一些名气,我看过她的电影,一部很不错的文艺片。” 旁边听着的鲍勃闻言调笑:“没错,我证明,巴泽尔很喜欢那部电影,每次都要使用很多纸巾。” “哦!” “哦别这样兄弟!” 众人哄笑,巴泽尔扔了个酒瓶子过去,鲍勃抄手接过:“嘿boss,我只是说了一句实话。” “上帝,我真的不想听这种男人间的笑话,”安娜无奈地笑,抬手控场,“除了这部电影,宁在中国还因为一场街头斗殴出名。” 瑞恩兴奋:“哦!我最喜欢看女人打架了!” 巴泽尔看着安娜。 安娜摊开手:“怎么样,先生们,要去备战室欣赏一下吗?” 众人对视一眼,卢卡斯先迈了步:“我打赌她一定会扯头发。” “不!宁打起架来肯定也很漂亮!”鲍勃笑,“希望不是她单方面挨揍,否则巴泽尔会毁掉备战室的桌面的。” 众人哄笑,巴泽尔笑骂一声,跟在了安娜身后。 二十分钟后,安娜把视频定格在一张细眉大眼的脸上:“Guo-xuan,华裔。她曾经在法国担任过雇佣兵,据说是一名天赋卓越的狙击手,在非洲参加过近一年的驻派。她在那里参加过很多NGO项目,给当地的孩子支教,赢得了不错的声誉。她有耶鲁的PhD学位,现在在中国东部的一所大学任教,可能具有中国国籍。” 瑞恩捧着脸:“听起来不像个坏人,这是我们这次的任务目标吗?” “当然不是,”安娜抱着手臂,“她是宁的挚友。” “我知道她,她也是电影的女主角,”鲍勃道,“她们真的不是一对女同性恋情侣吗?” 巴泽尔轻轻踹了他一脚:“你想说我的追求是愚蠢的吗?” 安娜笑得厉害:“不,依靠我的经验,至少宁不喜欢女人。” 瑞恩同意:“yes,yes,没人能否认你在这方面的专业性。” 众人都笑,卢卡斯往椅子里一躺:“她眼睛可真大,简直不像中国人。” 瑞恩不满:“你这是刻板印象。” 巴泽尔问道:“她有什么疑点?” “实际上,没有。我们只是顺手查了一下,偶然发现她特别的履历,所以让你们看看中国的美女狙击手,”安娜笑得甜蜜,按下播放键,“现在,继续。” 摇晃的镜头,路人的惊叫,躲避,抵挡,重拳,淋漓鲜血,利落的割喉,深入腹腔的刀子。 直到黑屏,所有人都沉默着,而巴泽尔吸了一口气:“视频时间是什么时候?” 安娜回道:“北京时间2026年7月3日,在北京的一家餐馆里。” 2026,那是在他们再见之前。 她还活得很好。 安娜重播视频,定在一张惊恐的年轻男人面孔上,一头红毛很是惹眼,但她并没有急着介绍:“各位绅士点评一下这场战斗吧。” 鲍勃看了看周围:“很有勇气,很惊人。” 瑞恩赞叹:“wow,令人难以置信,宁和朋友并肩作战,战胜了十几个强壮的男人。” “十三个。”巴泽尔数得更清楚。 卢卡斯咒骂了一声:“懦弱的中国男人。” 安娜挑了下眉,问卢卡斯:“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会先送上一个微笑,回头走人,”卢卡斯冷笑,“然后找个地方伏击他们,一个也不会放过。” 瑞恩耸了一下肩。 巴泽尔看着屏幕上的红毛:“安娜,说重点吧。” “好的,重点来了,”安娜把文件夹一摔,双手撑在桌子上,对上每一人的目光,“去年十二月,有一位中国官员入境美国,上周他申请了政治庇护,说中国有位高官要除掉他,你们可以叫他yang。” 卢卡斯挑眉:“在美国?” “是的,杨担心那位官员会在美国找人杀了他。但杨说在庇护申请通过之前,他不会说出那个官员的名字,”安娜道,“不是所有人都是斯诺登,我们不能让国家资源被有心人滥用,所以我们极为谨慎地审核了他的材料……问出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 巴泽尔和她目光相对,只吐出了一个音节:“宁?” “是的,杨是个非常有分量的官员,非常非常有分量,”安娜强调,“但他被迫离开中国的原因是,他的儿子性骚扰两位女性,而另外两位女性帮助了她们,造成了八位中国男士的死亡。” 众人面面相觑,明白了。 鲍勃指着屏幕上的红毛:“这就是,那位官员的儿子。” 安娜点头。 卢卡斯骂了一句:“我们总统的儿子也仅仅是恋童而已。” 没人在这关头理会他的地狱笑话,巴泽尔示意安娜继续说。 “杨在美国有很丰厚的资产,足够他和他的儿子过得很好,他申请政治庇护是不必要的,而且他入境已经两个月了,”安娜道,捧起自己的热咖啡,“在我们的追问下,他透露了另外一件让我们震惊的事情。” 瑞恩受不了了:“求你不要卖关子了安娜!” “放松点瑞恩。杨告诉我们,他在离开中国之前给了一群人一些钱,让他们去杀掉宁,并拍摄视频发给自己,”安娜看见巴泽尔的表情僵了一下,放慢语速,“但他至今也没有收到那条视频。并且,他说这些天总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 鲍勃感叹:“这样的混球,上帝不会让他睡得好的。” “我亲爱的鲍勃,中国人没有信仰,上帝不管中国,”安娜摇头,“杨接受过良好的反侦察训练,他应该不是仅仅被吓着了。” “我明白了,安娜,我明白了,我终于找到我们能加入的地方了,”卢卡斯抬手,“保护这个叫杨的混蛋,找出跟踪他的人,然后把他们和杨儿子的蛋一起打爆,是这样吗?” 众人哄笑,安娜乐不可支:“不不不,求求你们不要让我见到那么可怕的景象——上面对杨口中那位官员很感兴趣,而宁——” 巴泽尔对上她的视线:“你是说,这个官员在保护宁。” “在一个没有媒体监督的国度,要隐藏一个消息是极为简单的,”安娜没有否认,“只依靠宁的影响力,杨不会必须要离开中国。” 巴泽尔听懂了,终于听懂了,他吸了一口气:“所以我们的新任务不需要枪,不是要去轰爆哪个人的脑袋,而是要我带着任务接近宁,是吗?从我最爱的女孩儿那里获取情报,对她说上一堆谎言,是吗?” 众人听得有点讪讪的,而安娜凝视他片刻,再次重复:“穆勒队长,你是一位美国海军。” “我知道,”巴泽尔捂着脸,“可是,安娜,我不希望我会在这句话前加上‘我很遗憾’。” 我不希望我会为我成为一名美国海军感到遗憾。 安娜目光一动,鲍勃低头,拍了拍巴泽尔的背脊。 “如果你作为任务交给我,我会接受,”巴泽尔站起来,端起旁边的咖啡,推开椅子,“我去训练了。” 宁昭同一进门就被韩璟抱了个满怀:“哎、哎哎,怎么跟猫似的!” 韩璟大为不满:“说了昨晚回来的,都不在家等着我。” “那你怪老陈去,他把我踹出去的。” 韩璟觉得自己才不会被挑拨:“那你怎么不知道拒绝?” “?” 宁昭同都要生气了,走到沙发上重重拍了陈承平的肩膀一下:“怎么玠光都跟你一个鼻孔出气了!” “我靠,老婆你能不能轻点儿,”这一巴掌力气是真不小,陈承平疼得眉毛都拧起来了,扔开耳机把她抱进怀里,“你这得亏是我,要是太师就得直接撅过去了!” “我才不会对然也这么暴力,”她一字一句,抬手捧住他的脸,“你把我赶出去哄老男人,完事儿跟玠光我不在家等他,你居心何在啊陈承平,是不是成心搅我家宅不宁?” 陈承平都要乐傻了,不停把她朝怀里拨,跟韩璟道:“我文化不行,小韩你说说,这就是欲加之罪吧?” 韩璟一手搂了一只猫坐到对面去,笑:“不用欲加,让陛下不高兴就是死罪,按律当斩。” “?” 陈承平摇头:“那咱家不能搞这套,不能搞这套。” 宁昭同都气乐了,拍着陈承平的手臂让他放手:“不跟你扯了。我还有事儿要问玠光。” 韩璟知道她想问什么:“正好今天开播,晚上八点,夫人一起看看吧。” 《西江月》紧锣密鼓拍摄完,而后期制作也可谓加班加点,好险勉强赶上了春节剧场,在企鹅的平台放送。 “什么,小韩拍的电视剧啊?” “对。今晚是想看看,但前十来集好像都没有你,”宁昭同想了想,“算了,不急,岳启明那事儿我没跟,最后怎么处理的?” “他手写了道歉信,签了字还公证了,放家里存着了,”韩璟顿了顿,“物质上,期南跟公司那边接洽,好像说有什么男主角换成我了。” 宁昭同听了,没继续问下去:“那剧本给我看看。” 韩璟把屁股边上的一沓纸张递过来:“袁十堰亲自挑的。” 陈承平凑过来看了一眼就不感兴趣了,戴上耳机,继续刷自己的美食视频。 宁昭同有点惊讶:“他亲自选的?不会是想折腾你吧?” “角色挺正常的,戏份也多,”韩璟顿了顿,“我好像听说,袁十堰跟家里闹掰了。” “啥意思,他突然懂事儿了?” “我也是听人随口一说,不知道什么情况,”他摇头,“说什么袁十堰本来就跟家里人关系不好,尤其讨厌这个妹妹,这回借着薛预泽施压,把家分了什么的……不了解,不喜欢这人。” 将军爱恨分明,关你演什么浪子回头的戏码,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宁昭同笑,也顺着他:“好,那咱们薅完羊毛就跑。” 午饭过后,她仔细看了看韩璟带来的剧本,发觉还算有点意思:“人物很丰满,塑造好了肯定很吸粉。” 韩璟抱着她,他一米九几,她在他怀里跟个小孩子似的:“那阿绮教教我怎么塑造。” 他演戏长在爆发力,但是细腻的感情戏是短板,很多关注过他的影评人也这样说过。 “我也是外行,教不了你,”她顿了顿,“不过,先把剧本吃透吧。” 将军虽然不是文盲,但很多细节确实是读不出来,没辙,就少那根筋。读不懂剧本对演员来说绝对是大硬伤,所以她教得也很仔细耐心,一一地帮着他分析,尝试给他建立范式。 宁老师循循然善诱人,最后韩璟都有点叹息了,亲昵地蹭蹭她的脸侧:“阿绮好厉害。” “哎,你俩注意影响,”陈承平端着菜出来,不满,“别看了,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