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都市小说 - 咬块骨头在线阅读 - 第33章

第33章

    接着他薄唇轻启回答李焕刚才所问的那两个问题,他跟海浪是什么关系,而他凭什么要相信他所说的话。

    赵陆看着几近崩溃的李焕,神色满是寂落,“我跟海浪,就像我刚跟你说的关系,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发小,当然,还有刘裕鸣也是。”

    “刘裕鸣?”李焕脸色苍白神色有些恍惚。

    “对,刘裕鸣,从小我就发现海浪对他的关系相较于我们的关系不一般,但刘裕鸣自始至终喜欢的是女孩,这个你也知道,记得八年前有一天晚上我同海浪一起约着在一个包厢里吃饭。

    吃饭间海浪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当时我同他挨得近,所以他们的聊天内容都一字不落,落入了我的耳里,电话那边是刘裕鸣给他打来的。

    当时我可听得真真切切,刘裕鸣在电话里对海浪出声说道他杀了人。

    随即我就看到海浪的神色变得急切忙慌,并对电话里的刘裕鸣安抚说道让他不要害怕他会想办法帮他处理解决了这件事情,并让刘裕鸣告诉他地址,当时饭都没有吃完海浪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第29章

    李焕听完赵陆对他说的这一切后只觉得周身让他冰冷发痛,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周围看不到的野兽在用力撕咬着,两只眼睛更是显得空洞无神。

    “所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

    他都原本已经放弃寻找真相好好生活了,可现实为什么又要给他这残酷的一击。

    “我能告诉你是因为我见不得海浪从小到大生活的比我更顺遂吗?”赵陆轻笑一声,凉薄的声音里带着森然的寒意。

    他知道生活中有这样一类人,喜欢见不得别人好,这种人看似高人一等,实则背后藏着他的自卑感。

    李焕嘴角的弧度带着轻蔑,不止笑容轻蔑,眼神里都像裹着刀子,只是他的这笑不知道是因为赵陆的这句话,还是因为他想到了曾经现在他所经历的这一切。

    时间跌入云间,又落入深沉的大海,不断地翻转,痛苦的神色缓缓爬上了李焕的眼中,不知不觉间,回过神来的李焕已泪流满面。

    甩了甩前额本没有挡住眼睛的碎发,李焕扬起双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洗了脸没有擦干所以脸上湿漉漉水盈盈的透着闪,强迫自己不要逃避,手不可抑制的紧攥着洗漱台的边角。

    这段时间海浪给予他的温暖让他是彻底冲昏了头,更是结了伤疤忘却了曾经的疼。

    自己活该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八年,这八年来,他的身份社会地位从一个普通人瞬时滑落成了一个从监狱里走出来人人对他避之不及的社会渣子,毒瘤,而自己的父母已然对他失望透顶。

    八年来,他的父母从来没有去监狱里探视过他一次,出狱后他有根据自己的记忆摸索着回到家里,却发现那里早已楼去人空,号码也都变成了可能永久无人接听的空号。

    他想到自己真的已经被父母彻底抛弃了依然会泪流满面,他再也无法故作坚强。

    李焕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恨一个人,从来没有……

    因为一张他的身份证莫名出现在杀人现场而被潦草定罪,锒铛入狱,八年来他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会因为他的一张身份证,在证据明显不充足的情况下就判他是过失杀人的凶手。

    终于,此刻,答案出来了,原来,真正的背后始作俑者推手是海浪,他怎么就忘了海浪的背景本来就是可以一手遮天的二代,为了刘裕鸣牺牲他一个小小的角色对海浪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个让他曾经爱到骨子里的男人,一夕之间,才发现自己在对方的眼中竟然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李焕蹲靠在洗漱间紧紧地抱住了自己,一股绞心的疼痛遍布他的全身,他一遍遍自虐般的回忆着赵陆昨天中午跟他所说的一切。

    经过这段时间的挣扎以及他昨天在湖边亲吻李焕脸颊时对方的反应表现,海浪终于决定明天晚上要朝李焕表白,手捧着扶郎君花,带他去海边看浪漫的烟花,去海边放一场专属于李焕的烟花。

    海浪想想就觉得浪漫又幸福。

    扶郎君花又叫非洲菊太阳花,它的花色丰富,分别有红色,紫色,橙色等,它的花语是不畏艰难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以及互敬互爱,相互尊重和爱护。

    海浪将他提前预定好的一大束扶郎君花偷偷地放在了他自己的卧室,花束里面放了一张淡蓝色信筏,里面他手写的内容是,“我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你就站在我身后。”

    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刺透平静水面的锐利冰峰,或许这只是冰山一角来的要早了一些。

    又或许应该早就发现了的。

    这一天早上的李焕是一副困倦,眼圈更是乌黑青肿恐怖的样子,看到李焕为他准备的早餐只是一杯牛奶和昨天早上吃剩了的两个素菜包子,海浪明显一愣。

    像往常,李焕为他准备的早餐一般都是一笼新鲜的灌汤包或者是玉米饼鸡蛋牛奶其他什么的,甚至有时候还有他爱吃的糕点,像今天早上这么简陋的早餐海浪还是第一次见。

    他心里闪过了一丝疑惑,随即眉头紧锁眼底透着担忧问李焕,“你是不是身体那里不舒服,要不要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李焕摇了摇头,神情间带了一缕对海浪不易察觉的冷漠,“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