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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醋坛又翻了 第184节

    “他更是不配!区区一个穷郎中,也敢肖想于我?我与太子哥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算个什么东西?”

    江晚渔觉得现在凌庭萱最是可笑。

    她以前果然是识人不清,竟和如此卑劣之人以姐妹相称这么多年。

    “你可知本宫从前为何处处刁难于你?”凝心忽的说了一句。

    “不是因为太子么?”

    凝心摇头,“你当本宫是何人,至于因为太子而处处针对你?本宫只是觉得你太蠢,身边跟着两个坏东西,你却总是护着她们,蠢得本宫看不过眼!现在好了,你把一切看清,本宫看你顺眼多了。”

    她也承认自己以前很蠢,“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罢,凌子胥,把药拿出来罢。”

    凌子胥从袋口里拿出两个血红色的药丸,放在手心。

    江晚渔则用钥匙打开凌庭萱的牢门。

    凌庭萱预感事情不对,连连往后边缩去。

    “你、你们要做什么!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隔壁的凌伊阳听到她的喊叫声,“江晚渔!你们想对萱儿做什么,此处是大理寺狱,岂能容许你们在此处作乱!”

    隔壁并没有任何回应,只听得到凌庭萱不清不楚的呼喊声,以及他们动手动脚的声音。

    “江晚渔!你莫要以为自己赢定了,一切尚早,若是能让我见到皇上,你们都要完蛋!再者,我还有外边的帮手!”

    回应他的仍是只有窸窣的叫喊。

    片刻过后,连叫喊声都没了。

    凌伊阳靠着墙边听,听到隔壁关上牢门,脚步声似乎离他愈来愈近——

    “凌伊阳,到你了。”

    江晚渔站在他的面前,如地狱之中的判官,即将宣判他的死期。

    凌子胥也走到她的身边,冷眼看着面色发青的人。

    凌伊阳看了他好多眼,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子胥……你怎会与这贱人混在一块?你忘了干爹平日如何教你,干爹将你养大,你却是这般报答干爹?”

    “干爹?你不配这个称呼,我不与江姑娘混在一块,开堂之时,从你尚书府搜出的穆喀奇毒,你以为会是谁事先放好的?”

    凌伊阳痛心疾首,自嘲道:“闹了半天,我原是被自家养的狗反咬一口,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当初就不该好心收养你!”

    “凌伊阳,你还要继续装下去么?”江晚渔失笑,“你以为凌子胥为什么会站在我这边,他图的又是什么?你所谓的好心收养他,便是糟蹋了他的娘亲,再残害他的阿姐,继而利用他发展你在穆喀的势力?”

    闻言,凌伊阳双眼蓦地瞪大,他看向江晚渔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凌子胥苦笑,“我一直以为,你是真心收养我,供我吃穿习武,还把我安排到王族公主身边,你说我是你得意的孩子,甚至比你的亲生女儿还要出色,到头来,我其实是什么?是你奸淫我阿娘诞下的野种!”

    凌子胥恨极,打开牢门,大步走到他面前,单手掐住他的脖颈,“你做的恶,便是杀了十次八次都不够我解恨,所以你也别想这么容易死去,凌伊阳,等你下了地狱,我阿姐阿娘,江家死去的人,都会接连着折磨你,让你偿还所有!”

    一字一句,皆是恨意。

    凌伊阳惊恐过后,反而笑了出来,“子胥,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就快些想办法把我救出去,我是你阿爹,你在这世上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你必须要救我!”

    无耻的人,到死仍是无耻。

    凌子胥掐着他脖子的手,忍不住用力了几分,凌伊阳的两颊通红,似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的表情几近扭曲狰狞,却仍在狂笑着。

    眼看凌伊阳就要断气,江晚渔忙上前拉住凌子胥,“子胥,冷静下来!他是故意激怒你,莫要让他死得这般轻松!”

    第188章 你心中另有他人?

    在江晚渔的劝说之下,凌子胥渐渐冷静下来,松开掐住凌伊阳的手。

    “咳、咳——!”

    凌伊阳不住地咳嗽,“江晚渔,你这个贱人,定是你哄骗子胥,编造谎言,离间我与他的关系,贱人!”

    “凌伊阳,你与凌子胥之间是何关系,你比谁都清楚,你为了自己的私利,残害他们一家,芸姑娘亲口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jsg”江云潇不知何时,也走到了凌伊阳跟前。

    凌伊阳咬紧后槽牙,“难怪,那贱人果真有二心,用下贱的身子勾搭上你,利用你帮他寻找子胥的下落,我便是猜到了这一点,才下计将她弄死,可惜啊我还是下手晚了些,毕竟她的身子比她娘亲的,还要诱人些,我……”

    砰——!

    他话还没说完,凌子胥往他脸上重重来了一拳,打得他一颗牙碎了一半,带血的半颗牙落下地来。

    江云潇恐凌子胥再做出偏激的事,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好言相劝,“子胥,你姐姐与我说过,她希望我找到你之后,交代你好好活下去,你是你们家剩下的唯一血脉,她想让你娶妻生子,代替她和你阿娘,活下去。”

    这些话,江云潇也是对着江晚渔所说。

    事情已经走到今日这步,眼看就能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万万不能因为一时的气愤,而葬送了一切。

    相对于凌子胥,江晚渔的情绪稳定得多。

    她朝江云潇笑了下,“兄长,我不会因为这种人的一两句话就怒气冲头,他激怒不了我。”

    说完,她蹲下身来,捏住手中的药丸,“子胥,把他的嘴给我扒开。”

    凌子胥亦是完全冷静下来,躬下身,二话不说捏住凌伊阳的下颚,一用力就能迫使凌伊阳的嘴巴张开。

    江晚渔不偏不倚将药丸丢进凌伊阳嘴里,凌伊阳知道这药丸不是简单之物,说什么也不愿意吞下,凌子胥便用蛮力迫使他完全吞下。

    “你、你们让我吃了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凌伊阳不断地干呕着,试图将药丸吐出来,可无论他怎么做,都是无济于事。

    “这是穆喀的好东西,”凌子胥解释,“你只要吃下这颗药丸,三日后行刑,你的首级虽被砍下,但你仍会保有一日的意识,你会清楚地感受到,脑袋与身子分离的痛感,接下来的短短一日,你会承受炼狱之痛,死也不能安息。”

    江晚渔补充道:“我们要拿着你和凌庭萱的头颅,到死去的至亲坟前祭拜,你们虽没有了身子,但意识尚存,流血的疼痛,身子分离的痛,会不断折磨着你们,你们将会在我们死去的至亲面前,承受剧痛慢慢结束最后的生命,而后,下去给他们赔罪。”

    凌伊阳定在原地,眼神呆滞,与方才挑衅狂笑之人,像似两人。

    他这下是真的被吓到了,脑袋与身子分离,脑袋还会有意识,这会有多痛?

    他想都不敢想!

    他身子抖个不停,说话的声音也颤,“你们这般对我,是有悖天理,斩首本就是残忍之事,你们如此行事,就不怕一起下地狱么!”

    “你所做之事,比我们残忍千百倍,你先下地狱一步,等我们死去的至亲在地狱好好折磨你。”

    江晚渔拍去手中的泥泞,叫上其余几人一同走出牢房,又将牢门锁紧。

    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只等凌伊阳的人头落地,带去爹娘和江家亡灵的墓前祭拜。

    四人将牢中钥匙交还给龙翼卫,一前一后出了大理寺狱。

    任凭身后的凌伊阳再如何谩骂,她只觉是乐音,丝毫不觉噪耳。

    四人上了马车后,江晚渔先让骑奴把三公主和江云潇送回公主府。

    虽江家已得到平反,但皇上的圣旨还未下来,江云潇也还未与梨园之人好好道别,他便主动要求先回公主府,待他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再到将军府把江晚渔接走。

    而凌子胥则暂时住在慈幼院,等凌伊阳问斩后,他才会回穆喀。

    分别送完他们三人,她才回的将军府。

    以前她不喜欢从正门进府,每每回府之时,都会特意绕到后门,这样会省去很多麻烦,也不需要与府上的人打交道。

    可这次,她从正门而入。

    还没到正院,她就听到里边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接着一道划破天际的惨叫声传入她的耳朵。

    惊觉事情不妙,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走到正院后,只见赵嬷嬷蜷缩在地上,紫云紫月则瘫坐在一旁,身下湿了一大片。

    “现在知道怕了,以前做什么去了?”晗月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

    赵嬷嬷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有紫云紫月不断求饶,“三公主……我、我们知道错了,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求求三公主向将军求情,饶我们一命,今后我们愿在将军府做牛做马,专心服侍您和三公主!”

    江晚渔瞬间抓到了字眼,“将军?将军回来了么?”

    晗月听到她的声音,脸上的阴沉顷刻间转成晴朗,“小渔儿,你回来啦?大理寺狱那边的事,都办好了么?”

    她点头道:“都好了,我方才听到她们提到了将军,祁屹回来了么?他可有事?”

    晗月嗔怒道:“你啊你啊,就想着他,他回来了,就在耳房呢……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

    祁屹不是自己回的将军府,他还把江云瀚也一并带了回来。

    江云瀚身上的伤很重,正巧秦老今日在府中,他便把江云瀚带到秦老房中,交由秦老帮忙诊治。

    处理好江云瀚,他四下寻找江晚渔,听闻她昨日被欺负,他即刻命人将赵嬷嬷和两个丫鬟带到正院。

    赵嬷嬷还不知外边发生了什么,更不知宫中巨大的变化,仍是趾高气扬。

    祁屹二话不说,让府兵直接用池子里的大石,砸碎了赵嬷嬷的双腿,吓得众人瘫软在地。

    晗月闻声而出,祁屹便让她继续处罚其他人,他浑身泥泞,担心江晚渔回来后会碰脏,转身就去耳房清洗。

    现在估摸着……已经褪去了身上的所有衣物。

    江晚渔急冲冲奔到耳房的时候,正巧看到一只脚迈入浴桶的祁屹。

    “啊!”

    她双手遮住眼睛,不敢随意乱看,“你、你怎的不穿衣裳?”

    祁屹喉间溢出笑意,“沐浴为何要穿?正好你过来了,帮我擦擦身子。”

    她没有放下挡住双眼的手,“我现在可不是你的婢子了,你使唤不了我。”

    “可是我受伤了。”

    这句话果然骗到了她,她甚至顾不得什么该看不该看,大步走到他身后,“哪儿?哪儿受伤了?若是受伤需得让我先替你处理好伤口,莫要随意沾水!”

    知道自己吓到了她,他伸出自己的手掌,“这儿受伤了。”

    他的手心裂了一道口子,不大不深,伤得不重。

    她松下一口气,“就这处么?还没有伤着别的地方?”

    祁屹眸底深了点,凑近她的耳边,声音暗哑,“有,有一处伤了好久,估摸着几个月了,都没有得到你的治疗。”

    他欲要引导着她的手往下探,她瞬间反应过来,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脸颊泛起微红,“你正经些!”

    “好,那我手受伤了,你总能帮我擦背罢?”祁屹松开她的手,坐回浴桶,“我可记得自己还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报不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