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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折青梅 第53节

    叶可卿僵硬了半晌,回答:“不怎么疼了。”

    那簪子刺得不够深。

    “可你把我弄疼了。”青阳尘璧用面颊蹭了蹭她的鬓角,像只悲伤的小狗。

    “嗯?”

    叶可卿的手被拉至青阳尘璧的心口,感受到内里有力的跳动。

    “我这里,好疼。”

    他的话音好委屈,以前他从不曾这样,无论何事都是露出强横冷傲的一面,她知道,他是骄傲的。

    而现在这样,把少年心性展露无疑的脆弱,只为博得她的心疼。

    明知他就是故意的,叶可卿依然忍不住中计。

    她问他:“那怎么办?”

    青阳尘璧狡黠一笑,“要亲。”

    叶可卿故作不懂,满口答应:“好好,我亲我亲。”

    随后一口亲在他心疼的位置,很快便离开。

    青阳尘璧揉了揉狡猾的小丫头,见得到,亲不到,憋得他好难受。

    “嘴也疼。”

    叶可卿红着脸亲了亲他的脸颊。

    青阳尘璧觉得还不够,正想开口,又被叶可卿捂住了唇。

    叶可卿一脸羞愤道:“别得寸进尺。”

    少年挑了挑眉,点头应下。

    “如今京城里乱哄哄的,我们先在山上住段时间,等你养好伤再下去。”

    “就我们两个?”

    青阳尘璧用衣服把怀里人裹住,从身后拥着她道:“就我俩,没别人。”

    叶可卿不得不承认,她对这个决定心动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酸溜溜道:“怎么,你的妤儿呢?不来陪你吗?”

    青阳尘璧无奈捂额,心知这事恐怕这辈子都过不去了,感叹道:“我这为万世开太平的大功臣,恐怕要折在你这小女子手里。”

    叶可卿想起青阳大叔来,面色一下子变得忧愁。

    “怎么了?想什么呢?”青阳尘璧圈起她的发尾把玩。

    “你觉得兰姨的死是意外吗?”她问。

    青阳尘璧松开发圈,笑容一下子远去,眉间是山雨欲来的阴沉,仿佛陷入了可怕的深渊。

    叶可卿靠着的怀抱变得紧绷,周身涌起骇然的冷意,令她打了个寒颤。

    等了好几息,叶可卿听他道:“当然……不是。”

    少年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气势令人窒息。

    “你以为我为何着急要解皇帝的毒?”

    叶可卿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震惊得没有说话。

    他竟然是知道的。

    他还知道什么?知道大叔还活着吗?

    叶可卿记得大叔和她的约定,不敢轻易告诉他,只能字斟句酌:“那大叔的死呢?你知道多少?”

    他敛了敛眸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笑。

    他笑什么?

    叶可卿拽着他的袖子,想低头去看清他的表情,不料被捏住了脸颊的肉。

    “哎呀……”

    青阳尘璧捏着她的脸道:“我十七岁生辰,你都忘了。”

    “什么?”

    她并不知道他的生辰,像生辰八字这种东西隐秘得很,还没有跟她说过。

    “腊月二十,你在干什么?”

    “我在……”

    她在赌坊赢钱啊……

    第四十三章 地位颠倒

    她不敢说实话。

    叶可卿知道他这是秋后算账来了,心虚道:“我在忙着挣钱,嘿嘿,挣钱。”

    “呵……”青阳尘璧唇角收起笑意,“看来你翅膀硬了,都会挣钱了,不知在何处挣的?”

    叶可卿咬着唇,盘弄着手指头,不敢搭话。

    随后想起什么,吐词不清地一顿嚷嚷道:“谁叫你跟那个什么妤儿狗儿的上山泡温泉……”

    青阳尘璧被她模糊不清的话绕得头晕。

    “你说什么?把话说清楚。”

    “没说什么?”

    青阳尘璧眯了眯眼,猜测道:“你骂我?”

    无语,她才没有骂他。

    她撅了撅嘴,表示反对。

    青阳尘璧无奈叹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叶可卿娇蛮抬头,语气不善问:“你骂我是小人?”

    “不敢。”

    “不敢,而不是不是。”

    青阳尘璧头疼地抱住张牙舞爪的小姑娘,轻哄道:“小人长戚戚,若当小人能长命百岁,我倒宁可你是了。”

    “你又骂我老不死?”

    “……”

    青阳尘璧怎么也没想明白,明明是他兴师问罪来着,怎么最后成了他哄她。

    衡王府。

    “听说王爷丢了一件东西,恐是家贼做的,叫所有人去前厅问话呢。”

    “快走吧,去晚了说不准就掉头了。”

    “哎,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你走反了。”

    青阳安康僵直身体,转过头来冲管事的笑道:“我是新来的。”

    “新来的?难怪这么面生,行吧,跟我走。”

    青阳安康想动手,却听见一声耳语。

    这名不起眼的管事轻声道:“我主子命我护你。”

    一时真假难辨。

    但是青阳安康眼下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暂且相信。

    王府里乌泱泱跪了一院子的人,不分男女老少,都被搜了一遍身

    然而那东西并不在他们身上。

    何耿对衡王道:“王爷,您的书房把守严密,一般人根本进不去,这事恐怕不是下人做的。”

    “那是谁?”

    何耿不敢说出那个可能,只能等衡王自己猜。

    衡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下令:“十日内进过我书房的,通通杀了。”

    他向来是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

    “是。”何耿不管场下的哀求,叫人将相关人员拖下去。

    又犹豫问:“王爷,还有两人,得您做主。”

    衡王捏着内心,烦躁不堪。

    “谁啊?”

    “一人是您新纳的妾室,本是研墨的丫头,您前几日在书房宠幸了她,还有一人是郡主,她昨日进来送过汤。”

    衡王的目光犹疑不定,道:“将那妾室押去严刑逼供,至于郡主……”

    “传她。”

    何耿领命出去,路过青阳安康时,脚步一顿。

    他侧过身,吩咐跪着的男人:“抬起头来。”

    青阳安康抬起那张脸,脸上划拉了一道长长的伤疤,满脸络腮胡子,笑得憨厚。

    何耿打量以后,问:“看着有点眼熟……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青阳安康的手心捏紧,面色没有变。

    那名管事赶紧出来,点头哈腰道:“回何大人的话,这是我远房的侄子,之前来府里看过我很多次,许是您眼熟,后来他在村子里得罪了人,被人划了脸,最近我才把他弄来府里混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