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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临昀在医院各个楼层之间,来回奔走寻找邓胡雅,等他大汗淋漓地抵达病房门口时,发现邓胡雅只是作为陪床的人,毫发无损地趴在病床边熟睡时,他只是缓缓退步到门外,一声不吭等待邓胡雅苏醒过来。 陆陆续续又赶来了陈萝和张岫,一见辅导员正站在病房门口打转,她们怯怯地躲在病房走廊的转角处,商讨斟酌着如何编织语言用以掩护邓胡雅为何不请假。 陈萝鼓起勇气,准备开口:“辅导员,我替邓胡雅向你请假,她就是…” 付临昀摆摆手,他见多了学生之间的相互包庇,更何况当事人就在病房里,他就顺手打断了她:“不用说了,等她睡醒吧。” 陈萝跟张岫凑在一起,手脚轻慢地朝病房里张望,看着王蒲姊躺倒在病床上,经历过生死边缘的张岫,一眼认出了王蒲姊床边都是些濒死前才会上到的器械。 她顿时神情凝重起来,“邓胡雅有说王蒲姊为什么进医院吗?” 陈萝摇头,转而又忍不住惊呼道:“没有。她就是王蒲姊?老是听邓胡雅提起她,她还是个大人物呢,市里十佳记者里唯一的女性。” 病房里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致使昏睡中的两人被吵醒,邓胡雅紧握着手机跑出门外,她扫了一眼门外聚集的人,一脸倦容地接起电话。 电话是尚祺打来的,他颐指气使地逼问着邓胡雅在哪个病房,并以举报她与付临昀之间不正当关系为要挟条件,邓胡雅显然不希望他的出现影响到其余在场的众人,她选择跟尚祺在楼下见面会合。 但一声不吭离开的她,还是引起了叁人的注意,付临昀刚想要拉住邓胡雅的手臂,却被邓胡雅一下甩开,“不要跟过来,我有私事要处理。” 眼见她一副冷冰冰的拒绝姿态,令付临昀碰了一鼻子灰,他识趣地松开手,目送邓胡雅转身离开的背影。 而这番与辅导员沟通的方式,也使得陈萝跟张岫互相交换了眼神,虽然二人一言不发,但议论声已经在眼神交流中嚷嚷起来。 邓胡雅神情坚决,她对尚祺早已失去应对的耐心,下楼迎接,与尚祺周旋,只是为了不让尚祺打扰到王蒲姊休息。 她刚走出电梯,就被气愤的尚祺一把抓住,五根指头用力箍着她的手臂,压得她皮肤落下道道红色血痕。 邓胡雅挣脱不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尚祺将她拉到一处角落,“我只是想跟你重新开始而已,对我这么不耐烦。” 她冷冷一哼:“你想,你有问过我想不想?兜兜转转之后,发现还是我最好忽悠最好欺骗,让我回收垃圾是吗?” 尚祺不服气地反手指着自己:“你说我垃圾?跟你新欢比起来,我不够好?你身材那么差,奶子也丑,除了我还有谁忍受得了?” 邓胡雅眼神落在门口进出的车辆上,“我现在特别特别希望你能死在这里。你死了之后,全世界的人都会喜欢我,接受我。” “你他妈疯了?你跟你高中没区别,就是个精神分裂的傻逼。” 她淡淡一笑,交错行进的车辆里,其中一辆上正坐着王启德和另外一位长相苍老的女人,她顿时心生一计,“嗯,我可是经过合法鉴定的精神病,你跟我讲不通道理的。” 她循着车辆的方向,用手锁定车辆上的男人,言语委屈地说道:“还有,这个学校,除了你看见的那个辅导员跟我有关系,还有一个辅导员,呐,就是他,看见了没?他来医院就是想让我做B超那些检查,防止我破坏他的家庭。如果我怀上了,他就会逼着我自己跳楼自杀,如果我没怀上,那么跳楼自杀是以后肯定会发生的事情。” 为了看清邓胡雅所说的可恶之人,尚祺信以为真地跟上前去,“他这个德行怎么当上老师的?” 两个人默默跟随在车辆之后,邓胡雅则是稍稍将身体遮掩在尚祺之后,“靠家里的关系打点,还有就是跟那些肥头大耳的领导有交易。我过得实在太苦了,被要挟做小叁,你可不可以替我出口恶气?” 尚祺的语气变得毫无底气,甚至气息不经意地断开了,“你想怎么搞他?” 邓胡雅云淡风轻地描述一个杀人计划:“这个医院的停车场楼层很高,你在这里蹲他的车子,我陪着做完检查之后,你去把他推下楼。” 这一番话引得尚祺不由得转身看向邓胡雅,他睁大双眼,难以接受这个可怕的计划,几乎要堵上自己的后半生,为了邓胡雅,他打起算盘,权衡利弊这计划是否行得通。 邓胡雅知道这一疯狂且自轻自贱的说法,尤为不合时宜,但她初心只是想吓走这个跟踪狂,让他在后半生里,不再尾随和监视自己。 没想到的是,尚祺竟然同意了邓胡雅的提议,他看了看停车场的高度,“我不推他,我就吓唬吓唬他也行,这种位高权重的人,基本都怕死,说不定还能敲一笔,你去吧,我在这里蹲着。” 邓胡雅无奈点头,当下,她急需要把昨晚发现的皮鞋,以及王启德神出鬼没的踪迹一一跟张岫她们说明,她虽然不知道王启德赶来的目的,但一定要赶在王启德到场之前做完这些事情。 她快速穿梭于各种病患之间,多数人行动缓慢,而只有她一个灵活动作敏捷,及时赶在王启德之前,带领陈萝跟张岫离开王蒲姊的病房。 付临昀眼巴巴看着邓胡雅离开,全然一种傻高个无所适从的模样,邓胡雅也朝他挥挥手,示意他也跟随自己。 张岫不禁困惑:“你带我们去哪啊?” 邓胡雅带着叁个人走到医院楼层的消防通道口,“稍微躲一下,来跟紧我。” 紧接着又将昨晚所发现的,有关王启德的一切全部讲述出来,看到叁个人一脸震惊的模样,邓胡雅的自尊得到了极大满足,不禁颇为自得地点点头。 张岫又问:“那王启德马上就到病房里了,我们要去对峙吗?” 邓胡雅皱眉疑惑道:“他为什么来?” 张岫仰着脑袋回忆刚才在病房中,王蒲姊接到的一通电话,“王蒲姊她妈知道她自杀的消息,说一定是因为遗产,就想让王启德让步,估计是看着王蒲姊这么可怜的份上,求求情吧,但遗产的决定权都在她爸爸手里。” 紧接着她还以自己丰富的经验,分析了一番王蒲姊冲动的自杀,“我还问她攒了几个月的安眠药,这么急着自杀,药效不够就吃。” v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