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是梦在延续
该庆幸的是，饭店离工作地方一点也不远，所以哪怕仅剩二十分鐘，还是让祁燕提早十分鐘打了卡。 「呦，你闹鐘跑快了啊，这么着急？」扭头看一眼时间，站收银的同事马上摇头笑道。 「还不是罗以，那傢伙昨天开团，硬要我去，差点就睡过头。」祁燕沉着脸，嘟囔抱怨了几句。 其他同事一听，立马瞭然，跟着全都轻笑出声，窸窸窣窣地私语起来。 罗以开的团，从来跟「酒」离不开，想来再怎么拒绝，肯定都没少被灌酒，大伙自动默认，匆忙的祁燕是怕自己喝醉睡过了。 进休息室，与往常同样的，把制服拿出来，先放好包包，脱下上衣却让祁燕愣了一下，身上好多红印子……稍微回想了一点点的昨晚，马上让祁燕羞红了脸。 打住、打住！上班上班上班！接着，祁燕飞快换上制服，迅速的试图洗脑自己。 只是没看到还没什么印象，这才瞄一眼，几秒的功夫，脑子里马上充斥起昨晚画面的种种，甚至身体都隐约地，有被拥在怀里，被细细密密的吻，一遍又一遍侵犯的感受，更别提后庭不住缩紧，好似、好似在期待什么…… 「欸祁燕……」休息室门突然被打开，吓了祁燕好一大跳。 「什、什么？」转过身，祁燕强装镇定，试图不让对方看出，自己方才在胡思乱想的。 「没什么大事，就是提醒一下，今天要记得点货，尤其是咖哩，厂商明天休假。」 「哦、好。」祁燕应下，接着马上往洗手间去。 好热……祁燕躲在厕所，大口喘着粗气，给自己用手猛扇，还是不见好转，反而是身体的感受越发鲜明，好似还在对方身下，一下又一下被狠狠撞击！回想起这个事实，让祁燕有点惊疑不定。 原、原来我是同性恋吗？这样的念头浮现脑海，可是很快就被性慾掩埋，祁燕迅速放下马桶盖，将裤子褪下，右手开始抚摸自己的性器。 好舒服……想着昨晚令自己神魂颠倒的吻、还有身体被一分一寸，从头到尾的爱抚，不满于此的祁燕，甚至将左手手指，伸进自己的甬道，吃力的往内挺进，试图给自己更多快感，很快在即将达到顶峰时，祁燕收回左手，飞快的抽上几张卫生纸覆盖上去，然后包裹住自己性器，大口大口喘着。 「祁燕你在厕所吗？」当同事寻觅的声音传来时，祁燕真庆幸自己已经打完一发，要不卡在那可真要命。 「嗯、有有点不舒服。」才张口说没几个字，祁燕更是害羞了，自己发出的声音，实在很曖昧！ 「你要是不舒服，要不要请假，反正我今天没事，可以给你代班。」幸好，好心的同事并没有想太多，只当对方是昨晚喝多了，还在宿醉。 「没关係，整理一下好多了。」谈话间，祁燕已经顺利毁尸灭跡，穿上裤子，按下冲水钮走了出来，然后装模作样地漱了漱口。 「确定哦。」 「嗯、确定，没事了，等下多喝点水就好。」 幸好自己来不用太久，哪怕场所有够刺激，还是让祁燕的脑子，顺利恢復正常，没有再继续想着昨晚如何如何的。 说真的，这还是第一次，会这么渴望做爱……甚至很希望对方今晚，就打电话过来，然后再来轰轰烈烈的一晚，这一次绝对滴酒不沾，认真的和对方来一次的那种。 虽然是两个男人的做爱，可祁燕满脑子想的，只有「怎么会那么舒服」，而不是两个男人怎么可以之类的。 年方二五，交过女友三任，上床对象七位，算上昨天那位是八位，前面的七位，从来没给过这样强烈的快感，还有过后的舒服，甚至祁燕敢说，连一半的程度都达不到，昨晚那样才叫做：做爱啊！ 再一次的，打断这越发没边的思绪。 谢绝了同事的好意，祁燕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到前面上工去。 这短暂的荒唐，不过才耗掉十五分鐘，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只有祁燕自己知道，这个十五分鐘的起起落落，有多么惊心动魄。 午休时间的到来，让祁燕着实感到意外，因为他甚至还没将自己，从浑噩的状态中拉回现实，只是机械性的，完成早已熟练的所有工作内容，幸亏今天没让他站收银，不然早该被发现异常了。 「还好吗？你要是不舒服，等pt来你就放休，先回家吧。」不过那副心不在焉，还是被关係不错的同事给注意到。 「啊……我没事，只是在想，我再也不想跟罗以出门了。」祁燕露出苦笑。 虽然这个经验并不差，可是这样的意外、这样的扰乱，祁燕可不敢多来几次。 「噗！昨天被吃了？」越特因半是八卦半是关心的追问。 「啊，你别帮我宣传，不然不跟你说。」祁燕嘴一张，立刻画风一转，非要对方做出保证。 「当然当然，收一收到外头吃饭顺便聊唄！」越特因毫不迟疑的应下。 这是做餐饮业的，一个不太方便的点，就是两头班，不过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是能够中途喘口气、放放风，并非完全的不好。 祁燕向来都是做固定班，十到二、五到九，中间会有三小时的空档，通常会拿个两小时，跑跑外送赚个外快，今天就偷懒一日，在隔壁的简餐店，和越特因间聊。 各自点好一份餐后，越特因便一脸迫不及待地，催促祁燕开始说故事。 「反正前面跟你知道的差不多，把大家灌了一轮后，罗以就跑去泡妞，等他回来就是赶大家去开房间。」祁燕简要地，带过前情。 「然后在罗以喊开房间前，有个很漂亮的人出现，握着我这里，跟我四目相交许久，一直到罗以回来嚷嚷要去开房间。」祁燕左手抓在自己右手手腕，边比划边叙述。 「我就稀里糊涂地，跟他开了房间，等我回过神，跟他说声抱歉，是我朋友太胡闹，希望他别见怪，结果他回我，他不见怪，还挺乐意的。」祁燕平铺直叙的，将当时的话语，尽可能原原本本的说复述，没想到越特因听着听着，双眼一亮，音调高上不止八度，极其兴奋又夸张的开口。 「哇哇哇！艳福不浅欸！」 「小声点，我不想被围观！」祁燕赶紧拉住越特因，甚至换过位置坐到他旁边，略带威胁的警告。 越特因马上，将食指伸直，按住自己的唇瓣，表示自己会当个乖宝宝，祁燕这才继续说下去。 「问题，他是个男的。」默默压低音量，脸色也跟着变得古怪，直到现在，祁燕还不太明白这代表什么意思……这是第一次跟男人，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自己似乎一点也不排斥？ 能够全都归咎于酒精吗？ 「男的？」越特因深怕自己大叫出声，用唇语复述了一边。 换来祁燕肯定的点头后，默了半餉，一时间丧失语言能力，有太多问题在脑海一一浮现，可是哪一些能真问出口，又是另一个大问题。 「然后？」憋了好一会，越特因追问。 祁燕很认真地，看着越特因，似乎在确认，眼前这个人能不能够信任，沉默漫长的，让越特因以为这个话题，会就此打住时，祁燕才幽幽地道「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起床后就赶来上班了。」 「蛤？就这样？那你有什么好纠结的？」越特因不解，这就断片了，到底有没有被上，还是上了对方，不是根本不能确定吗？ 「因为我记得很爽，从来没有过的那种爽。」祁燕声音一下子变得更低，这个事实还是让他觉得难以啟齿，只是不说出来，又怕自己憋出毛病。 「没留电话？」 「我有留给他，可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打。」 就是这样才令人鬱闷啊！ 「啊，那真的打了，你还跟他好？」 「我也不知道，毕竟人家醉没醉我都不清楚，可能被当一夜情吧？」祁燕闷闷地，拿叉子叉着食物，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到现在，甚至还能回想起，他的体温有些低，很好的能将那个当下，正在燃烧的自己安抚、很彻底的那种安抚，那不是筋疲力竭，而是欢快后的极致放松，促使自己进入梦乡。 「电话响了哦！」没给半点同情心，听见电话铃声时，越特因完全的坐等看戏。 祁燕愣了一下，才慢吞吞的摸出手机，呆呆看着萤幕上的陌生号码，电话甚至都是旁边好事的越特因接起的。 「嗯、在忙吗？」电话那头，传出沉稳的低音，说着似乎熟识很久的话语，而不是疏离的你好。 这让越特因感到没劲，却不想祁燕人一个激灵，脑里在叫嚣着是他！是他！的声音。 紧紧抓着手机，放在耳边，嘴张了半天，却吐不出半个音节。 「在吗？」对面，温润如玉的嗓音，再一次传来，听起来一点也不急躁，反倒让祁燕更不好意思了。 「在……我、我……我我我……」我了半天，连句话都组织不起来，不止祁燕着急，旁边的越特因都想抢过电话，替这两个人大绑特绑一根红线！ 「我只是在想，你还会不会希望，跟我有更进一步的了解，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直说没关係，我其实在那家店看过你，可是第一次没有勇气靠近一些，生生等了一年，才又一次见到你，所以这一次我觉得自己该主动一点，希望没吓到你。」对方的声音很流畅的，将一大串的话说完，可不知为何，祁燕却觉得这其中，带着点迫切和不安。 说不上来，只是这声音，给自己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