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匆匆那年
不怪那吻痕，还没积累成茧。 拥抱着冬眠，也没能羽化成仙。 不怪这一段情，没空反覆在排练。 是岁月宽容，恩赐反悔的时间。 《王菲｜匆匆那年》 篮球场上，几个高挑的男孩赤裸着上身在打着篮球，李穆便是其中之一，李穆接到球后，一个弹跳，篮球呈现完美拋物线进了篮框，最后一分鐘多得一分，李穆这队获胜，身边的女性开始站起来喝采，李穆下了赛场，便看见楚楠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装裤，替他拿着水跟毛巾过来。 「李穆，水。」 李穆接过毛巾擦汗，一手揉着楚楠的头，看楚楠的白衬衫有些污痕，有些不悦。 「衣服怎脏了？」 「摔倒了，没事，我今天有事，自己回去。」楚楠扯开无赖的笑容，拍拍李穆的肩膀，说完背上斜背包便打算离开。 「小楠！」李穆唤着楚楠，楚楠停下脚步。 「回去小心点。」 楚楠伸手挥着，随兴地将扎在裤子里的衣角拉出，李穆看着楚楠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异样，还是跟着教练说：「教练，我家里临时有事，待会训练我可能就不能参加了。」 李穆说完便赶紧换了制服，拿起书包走在每日跟着楚楠一起回家的路上。 走在半路，李穆的头就被一隻鞋子砸中，李穆拿起鞋子，发现那隻是楚楠的鞋子，抬头看见楚楠爬到树上，坐在树上看着远方。 「小楠。」李穆叫了楚楠，楚楠低下头，嘴角的瘀青显而易见，李穆攀着树干，爬了上去。 「谁干的？」李穆掐着楚楠的脸，楚楠发出吃痛的声音。 「没事，不就你人缘太好咩！我又不打女人。」楚楠咧着嘴笑着。 「那你不会跟我说吗？」 「他们喜欢你嘛！你跟他们计较干嘛？」楚楠笑着说，李穆用力地掐着楚楠的脸。 「嘶｜｜疼……」 「他们叫人来打的？」李穆沉声说着，楚楠弱弱的点头，李穆的火气碰到楚楠就像撞上了棉花，全没了脾气，他跳下树，楚楠跟着跳下。 李穆蹲下来对楚楠说：「上来，我带你去买枝仔冰。」 楚楠看了开心地爬上李穆的背，李穆身上的香味跟楚楠身上的香味一样，两个人只住在隔壁，所以常常会一起睡，这个时候大概是高三忙着高考的时候，李穆是篮球校队，忙着准备校际比赛，楚楠忙着考试，但两个人从小便一起长大，就算各忙各的，彼此间还是会一起上下学，楚楠会帮李穆复习功课，因为李穆是校队，有很多爱慕者，而楚楠跟李穆又走得很近，楚楠那个时候长得很瘦弱，所以常被人欺负。 李穆知道楚楠被人打了便会替楚楠出头，之后楚楠又被打更兇，楚楠没想过要招惹谁，也没想过要打回去，但李穆的爱慕者老跑来惹他。 「李穆，我想我们最近还是别走太近，你的爱慕者好可怕啊！」楚楠趴在李穆背上，嘻皮笑脸的说，李穆听了不禁笑道：「没我你活得下去吗？你这个懒虫。」 楚楠想了想，想到也是，爱慕者跟李穆之间做选择，他寧可被打惨一点也不能没李穆这管家公。 于是，李穆没时间陪着楚楠，就开始教楚楠防身术，教楚楠运动，楚楠的肌肉便是那时练成的。 楚楠不去在意李穆对他的爱慕者说了什么，反倒是那次之后，楚楠就再也没被李穆的爱慕者骚扰。 楚楠那年十九岁生日，李穆本想找楚楠去买个蛋糕来吃，楚楠婉拒了，说有大事要做，李穆知道楚楠那时候喜欢一个学长，而那学长毕业后常回来学校，帮老师做点文书处理当打工，李穆得知后心里闷闷的，但既然楚楠喜欢，他也不排斥楚楠喜欢男人这件事，让楚楠去追求他的幸福。 李穆知道楚楠应该是去告白，晚上六七点，胸口闷的受不了便到了学校绕着篮球场跑，跑到精疲力尽了已经八点多了，李穆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接了起来，一接起来便是楚楠有些沙哑的声音。 「小楠。」 「李穆，你记不记得鲁夫救到艾斯时，那个时候雀跃的心情，在赤犬一拳穿过艾斯时的心情。」 「我记得，你那个时候不是狂骂赤犬混帐吗？」 「我现在懂鲁夫的心情了……呜……」楚楠突然呜咽起来，李穆听了整个胸口都鬱结，焦急的问：「你在哪？」 「校门口……」 李穆收了东西，便匆忙赶到校门口，看见楚楠一人蹲在铁门旁，抱着膝盖哭着，李穆脱下运动外套，盖在楚楠身上。 「打球吗？」 楚楠点点头，李穆伸出手牵住楚楠，带着楚楠到篮球场，两个人开始打球。 「你别让我，让我痛痛快快被你电爆。」楚楠开口说，结果楚楠每一场都输得很惨。 最后，楚楠生气地跟李穆说：「我如果再输你就请你喝思乐冰！」 李穆在最后一场放水让楚楠赢，楚楠愉悦地到便利超商让李穆请他喝思乐冰。 楚楠躺在公园的长椅上，把腿翘在李穆身上，李穆拿着思乐冰帮楚楠冰敷。 「我一直在想好不容易救到的人，抱持着希望想着可以逃跑成功，却在快要逃掉时，希望被人彻底扼杀的感觉是怎样？」 楚楠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学长手上有戒子了……要结婚了……」 李穆静静地听着，看着楚楠摀着脸，心底莫名的高兴学长要结婚，却又对楚楠这么难过感到胸闷。 「小楠，你说，我听。」 「我喜欢学长一年了，学长人很温柔……呜……」楚楠边哭边含糊地说着他对学长的爱慕情愫，直到楚楠哭累了，李穆才揹着楚楠回家。 「李穆……你要一直在我身边……」楚楠对着李穆说，李穆轻轻应了一声，在月色沐浴下漫步着。 高三上大学，李穆被明星球队相中往美国发展，送机那天楚楠搂住李穆哭着说：「李穆……你是我最好的哥们，哪天一定要回来找我啊！」 李穆揉着楚楠的头，看着楚楠红肿的眼，啟口道：「我会的。」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 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 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别太快冰释前嫌。 谁甘心就这样，彼此无掛也无牵？ 我们要互相亏欠，我们要藕断丝连。 《匆匆那年｜王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