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朱雀武圣与双行智圣
虽然同样人山人海，但是武斗场的热烈和三天前在广场的肃静庄严儼然不同。 和东龙场的竞技场相比，南雀城的武斗场面积也不算小。 椭圆形的武斗场从远处望过去像一个籐篮，经过巨大的铁门进入之后，赤俊看到观眾席上方有遮阳顶棚，角力场则是露天的。 注意到他的视线，走在他后方的金鑫开口说道， 「南雀城的气候比较炎热，担心观眾长时间坐在大太阳底下会中暑，所以观眾席上端有遮阳顶棚。」 听他这么一说，赤俊望了望高掛天空的太阳，猛烈的阳光让他不禁眯起了眼。 「说的也是。」 两人便聊边跟着走在最前端的苍昀和苍羽走到贵宾席，尾随在他们后方的是赤杰和金家兄妹。 坐下之后，从赤俊的位置望去，就能清楚看见身穿鲜红衣裳的朱雀神君正站在角力场左侧。 坐在他身边的赤杰轻轻拉了拉哥哥的袖子，用雀跃的语气问道， 「哥，你知道姑姑就是朱雀神君吗？」 赤俊轻轻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接着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 「虽然不知道，不过上次见到姑姑的时候，我倒是想过为什么姑姑好像都不会长大。」 「啊，我倒是没注意到这点耶。」 赤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说道， 「可是母亲看起来也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啊。」 「那不一样啊。母亲只是看起来像二十几岁，但是姑姑一直都维持在小孩的外表喔。」 现在虽然这么说，但在此之前，赤俊根本不会特意去留意，或该说不知为何从来没去思考这一块。 就在这个时候，父亲赤焰的身影从右侧走进了角力场。 敞开的对襟上衣外披着殷红的立领长外套，配上皮製长靴让赤焰整个人显得更加英姿颯爽。 然而当他看到跟在父亲身后的人，心中產生了困惑。 为什么璇暉叔也会在场内呢？ 他还未开口，直率的赤杰就已经忍不住问道， 「羽三姨，璇暉叔怎么会在角力场里啊？」 坐在他们前排的苍羽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说不出是生气还是担心。 「他说要挑战朱雀智圣的头衔啦。」 「什么？」 赤俊和赤杰两兄弟异口同声叫道。 「璇暉叔已经是青龙智圣了啊，难道他想成为双行智圣？」 面对赤杰的发问，苍羽脸上的紧绷的表情突然放松了，带着啼笑皆非的语气回答道， 「双行智圣？你太小看璇暉了，他的目标可是五行智圣呢。」 五行！赤俊和赤杰两兄弟顿时面面相覷。 此时坐在苍羽身边的苍昀补充说道， 「葬礼隔天一大早，璇暉就来找焰哥商量，两人聊了很久，之后就拉着熠儿在后山进行演练，这几天都到早出晚归。」 「难怪都没看到璇暉的人影。」 苍羽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望着角力场上的丈夫，苍昀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坦白说，有璇暉从旁帮忙焰哥，我会比较放心。」 「话是这么说，但是璇暉的体力……」 做为公证人的青龙神君从最前端的座位回过头，见苍羽脸上写满担心，笑着说道， 「看你这个样子，显然是想起和我对决之后，璇暉当场累倒的事了吧。」 苍羽只能点点头， 「那时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反正璇暉一定会有致胜的妙计。」 听到青龙的话，苍羽点点头打起精神，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站在角斗场内的璇暉身上。 现在自己怎样胡思乱想地担心也帮不到璇暉，也只能祈祷并相信他一定能成功了…… ＊ 虽然个子小小，但是朱雀神君散发的强大气场却让站在对面的璇暉倍感压力，他不禁想起上次和苍羽并肩作战面对青龙神君的情况。 当时才十八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时辰一到，娇小可爱的朱雀神君以略带稚嫩的嗓音朗声说道， 「只要你们能挺得住我的攻击，在一炷香之内仍然没被我丢出结界，还能让我受伤，我就会承认你们有当上武圣和智圣的资格。」 说着，朱雀露出得意又带着稚气的笑容，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喔。」 话一说完，她的背后就出现了赤红的羽翼，随后张开双翼一飞衝天。 所有人都随着她火红的身影抬起了头，飞到一定的高度之后，她又转而往下飞并开始旋转。 当眾人看得眼花撩乱之际，少女的身影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神兽朱雀！ 冒着熊熊火焰的赤红巨鸟昂首挺胸的姿态威风凛凛，背上有着两对顏色各异的羽翼，较大的那对顏色鲜红，而下方较小的则属于胭脂红。 随风飞扬的长长尾羽燃着炽热的火苗，就连在观眾们都能感受到那股仿若太阳的热气，莫说在角斗场内准备正面迎战的赤焰和璇暉。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朱雀神君的真身啊，太壮观了。」 席捲而来的热气让璇暉开始冒汗，觉得身体彷彿快要融化似的。 「你该不会在这个时候退出吧？」 同样觉得像在火窑里的赤焰问道。 「那倒不至于。」 璇暉微微一笑， 「不过也不能坐以待毙。」 说完，他就解下平日很少配戴的紫色珠链。 紫色珠子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一被拋到空中，咒文就开始发光并在一瞬间变得相当巨大，在两人的周围发动了闪烁着紫色光芒的结界。 「这雷结界多少能隔开热气，又不怕会被烧掉，赤焰大人，作战可以开始了。」 他一说完，赤焰马上取下天灵珠手链，大声喊道， 「火云豹！紫雷鹤！」 脱离珠链的两个红色和紫色的天灵珠立刻幻化出兇猛的火云豹和高雅的紫雷鹤。 坐在观眾席的苍羽见状，自言自语道， 「竟然把紫雷鹤交给二姐夫吗？难道他想要……」 坐在她身边的苍昀听到妹妹喃喃自语，好奇地问道， 「你说什么？」 不知该如何说明，苍羽摇摇头。 「没什么。」 说完，她落在璇暉身上的目光更加移不开。 回到角力场，朱雀率先对比较熟悉的火云豹展开攻击，牠挥动着翅膀射出如流星般飞落的箭矢。 「流星箭！」 儘管火云豹也是火兽灵，但是两者的等级还是有段距离，这样排山倒海的攻击只怕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眼看燃着烈火的箭就要刺穿火云豹，赤焰突然对飞在半空的紫雷鹤发出命令。 「雷扫千军！」 虽然说不上完全挡住朱雀的攻击，但是紫色雷电还是成功化解了至少一半以上的流星箭。 随后，赤焰又转向火云豹叫道， 「行疾如飞！」 身手矫捷的火云豹快速移动到角力场的另一个角落，过程之快让人以为它突然消失。 朱雀还未从失手的错愕中回过神来，紫雷鹤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来到朱雀面前。 赤焰趁此近距离又发出攻击命令，让朱雀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之下只好立即提升自己燃烧的热度，来挡住来势汹汹的雷击。 对于眼前千变万化的战局，朱雀心中不是没有动摇。 牠数百年来虽然迎战过不少火行武士，却没有正式和五行中其他的神君交过手。虽说不至于完全没有和雷兽灵对打过的经验，但是从来没人用过眼前这样的组合。 就算身为火族的赤焰没能将紫雷鹤的实力发挥到淋漓尽致，然而雷兽灵的速度在所有兽灵之中本来就是最快的，因此效果仍然非常惊人。 更何况火云豹在火兽灵之中在速度方面也算是佼佼者，因此这两隻兽灵组合的速度和反应之快堪称最高境界，她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快过它们。 眼前的局势又起了翻天覆地的巨变，硬生生地打断了朱雀的思绪。 只见站在结界中的赤焰扬起珠链，对在半空中盘旋的紫雷鹤发出指示。 朱雀还没弄清楚他要耍什么花样，紫雷鹤就以迅雷般的速度朝火云豹笔直飞去。 眼看就要撞上了，全场都已经惊叫连连，赤焰却完全没有要让紫雷鹤减速的意思。 在电光石火之间，出人意表的事情发生了。 紫雷鹤竟然像是融化似地逐渐消失在火云豹的背部！ 目睹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嘖嘖称奇，唯独苍羽并未显得太过惊讶。 在看到璇暉把最宝贝的紫雷鹤交给赤焰，苍羽已经猜到几分了。 就和青龙神君的真身一样，朱雀神君展现的原形肯定比一般的兽灵还要巨大上许多倍。就算是火云豹和紫雷鹤这些高等级的兽灵，无论体积还是能力，要和神兽相提并论谈何容易？ 当初她和璇暉可是冒死放弃防御，不要命似的一起操纵兽灵展开攻击，才勉强伤到青龙神君。 以赤焰严谨的个性，绝对不会用这么有勇无谋的方法，而多了这么多年实战经验的璇暉也一定不会像当年那样逞一时之勇。 完全吸收了紫雷鹤的火云豹在体型上大了一倍以上，而且背部还长出了紫色的羽翼。 这样一来，火云豹不但可以飞翔，就连在面对朱雀时也不再是个小不点了。 单纯的火攻对于朱雀而言当然无法造成太大的威胁，然而参杂了雷电攻击之后，朱雀就不能仗着自己的力量较强来化解攻击，而必须想办法闪避，甚至需要反击。 这样一来一往，朱雀固然没能佔上风，却也没有无法招架的情况。 至于那隻由火云豹和紫雷鹤组成的兽灵，说完全没有掛彩是骗人的，但是也没有造成什么致命伤就是了。 儘管这样下去应该可以撑到一炷香，可是没有伤到朱雀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考虑到这一点的璇暉朝赤焰望去时，发现他也正好看了过来。 两人没有交谈，只是同时轻轻点点头。 是时候转而採用第二个计划了。 璇暉收起了雷电结界，把紫色珠链接住，随即取下平常在使用的绿色珠链，以他和赤焰为中心立马架起了一圈又一圈的竹林阵。 于此同时，赤焰竟然收回了兽灵，两人就这样被淹没在重重的竹林之中。 无论是朱雀或是坐在观眾席的苍羽和苍昀等人，没人看得见赤焰和璇暉的身影，更搞不清楚两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朱雀从空中俯望在角力场中央的竹林阵，不禁失笑说道， 「璇暉啊，我知道竹林阵是你非常拿手的防卫方法，不过你可别忘了，我可是朱雀，一把火就能把你的竹林剷为平地。想要靠着竹林阵撑过最后一点时间，似乎太异想天开了。别忘了，你们还没伤到我喔。」 说完，仍旧保持朱雀型态的她正要朝竹林释放出火焰，却看见竹林慢慢向两侧移动，出现在她眼前的情境完全出乎预料。 坐在竹林之中的是一隻体型肥硕但型态可爱无比的藏青色与白色的熊猫。 圆圆的头和毛茸茸的身体，让朱雀很想飞奔过去好好地抱一抱。两米以上的熊猫兽灵双眼周围的藏青色毛发，令它的讨喜程度更上一层楼。 「这也太可爱了吧。」 朱雀看似忘了自己正在对决之中，竟然情不自禁地变回人形，并且毫无防备地大步走向大熊猫，像个真正的小孩般笑逐顏开地说道， 「你们两个不出来，我就要把大熊猫佔为己有了喔。」 就在她伸手要碰触熊猫的瞬间，璇暉的声音突然从竹林后传来。 「雷扫千军！」 正在留意他的紫雷鹤会从哪个方向，朱雀却突然感到双手传来雷击，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可爱的熊猫身后竟然长出了紫雷鹤的紫色翅膀，而且全身更被雷电所包围！ 朱雀费了好大的劲才得以松手，不料赤焰就在这时突然从重重竹林后方现身。 虽然可以烧掉竹林，但是朱雀也很清楚，竹林阵一定会迅速再生，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 不想受制于竹林，朱雀一个转身奔出竹林阵，却因为刚才受到雷击而身体麻痺，暂时无法变回朱雀原形。 「真是太大意了。」 朱雀才一说完，赤焰已经以敏捷的身手一个翻身落在她的面前挡住去路。 看见对方手上握住以火元素灵力幻化出来的燃着烈火的弯刀。 「你很贼耶，二哥，竟然利用我喜欢熊猫的弱点！」 不待朱雀回过神，赤焰已经攻了上去，她只好化出火焰形成的长剑。 虽然距离上一次以刀剑切磋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但是朱雀很清楚自己从来都佔不到上风。 赤焰的刀刃就如同他右手的一部分，每一个动作都如此流畅，不管朱雀的移动有多快，他都能确实让刀锋砍向对手所在之处。 不过，对赤焰来说，就算变回人形，朱雀也不是一个好应付的对手。 她的个子虽然娇小，但是攻击的力道却沉重得让接招的赤焰双手发麻。一招接着一招的犀利剑法，使得他不得不施展浑身解数来化解眼前的危机。 两人开打不久，朱雀就发现能活动的范围正慢慢缩小。 原来趁她没注意的时候，璇暉竟然拿下戴在左手的紫色珠链往空中拋去，在她和赤焰的四周设下了闪着紫色雷电的结界。 好几次朱雀都被逼到结界边缘，险些被雷电击中。 「可恶，就算麻痺退去，这么小的范围也不能变回原形了。」 她暗自心惊，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应付赤焰的弯刀。 虽然说不上是刀刀致命，但是赤焰出神入化的刀法还是让朱雀一而再，再而三的后退。 在一般的情况之下，长剑不但能挡下弯刀的攻击，甚至只要不断劈砍就能破坏刀刃。可是面对由火焰形成的弯刀，要砍断谈何容易啊？ 况且就算刀刃出现裂痕，只要用火元素修补，立刻就完好无缺，这样下去还不是没完没了。 明知道对方不会真的划开自己的躯体，朱雀还是为了不让赤焰砍伤而注重防守多于进攻。 不能变回原形加上面对赤焰的猛烈攻击，朱雀开始感到心烦意乱，也因此出现了破绽。 果然，赤焰一眼就看出她的烦躁，趁机输入更多的火元素将手中的弯刀变得更巨大。此举果然让朱雀分神，他捉紧时机递出一刀，成功在她手臂上轻轻一抹。 看到手臂上那道血痕，朱雀顿时愣住，才一抬起头望向赤焰，就面对他毫不怜香惜玉地送上的一脚。 朱雀来不及反应，小小的身躯就这样被他踢飞，狠狠地撞上身后的紫雷结界！ 电击的感觉在全身扩散，朱雀觉得五脏六腑都快翻出来了，却没有力气挣脱如同蜘蛛丝般吸住自己的结界。 维持人形真的很吃亏啊！ 正当朱雀这么想的同时，担任见证人的青龙神君站了起来宣布， 「一炷香烧完了。」 朱雀心中泛起的念头竟然是， 「二哥赢了……」 下一刻，她就因为雷结界的消失而往下坠落。 原以为自己一定会狠狠撞上地面，没想到却被轻轻接住。 「你没事吧？」 近在眼前的是一脸抱歉的赤焰，定下心一看才发现原来他骑着火云豹衝了过来。 朱雀一时说不出话来，不禁想起以前和赤焰的父亲，也就是当时的火族族长对决之后的事。 当时在承认他是朱雀武圣之后，朱雀让体内名为朱陵的光珠落在他的手心，自己就开始变身为对方第一个想到的人。 完全出乎预料的是，朱雀并没有像之前数次那样变成歷史上着名的武士，而是变成了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十岁小女孩。 她清楚记得这名女孩就是族长一年前过世的女儿。 朱雀永远记得对方说道， 「真的很抱歉，竟然让神君变身为我的女儿。不过若是神君不嫌弃，我和内人会像疼爱小炘那样疼爱神君。」 而之后的数十年，与其说她被当成神兽，不如说她被当成了族长的小女儿。 这一次不知道又会变成谁了啊？ 她望着把她轻轻放下的赤焰，清澈的双眼没有犹豫地说道， 「赤焰，我承认你是下一任的武圣。」 朗声说完之后，神君就变回朱雀的神兽原形，并张开巨大的鸟啄。 一颗散发万丈光芒的血红光珠从中飞出来，随即在赤焰身边旋转，将他整个人包围在光芒之中。 当光圈慢慢变小，眾人清楚看到赤焰的胸膛上出现了活灵活现的朱雀纹章，全场响起阵阵欢呼。 「掌心向上。」 听到朱雀这么一说，赤焰立刻照办，光珠就徐徐落在他的掌心。 朱雀闭上眼睛迎接那让人睁不开眼的强烈光芒，好不容易等到像太阳般猛烈的红光消失，她再次睁开了眼睛，朝站在眼前的赤焰望去。 这个抬头的角度是那么熟悉，就连身体的感觉也似曾相似。 不会吧？ 她连忙举起双手一看，发现仍然是那小小的手，惊讶之馀连忙抚摸自己的脸。 圆圆的脸型和柔软的触感，就连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之间的距离都那么熟悉，为了压抑激动的心情，她不禁哑着声问道。 「为什么……」 赤焰的表情略带歉意，像平常那样摸了摸她的头。 「我还是习惯这样的朱雀神君，抱歉啊，小炘。」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朱雀顿时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 「父亲大人，真是太好了。」 喜出望外的赤俊和赤杰两兄弟跟着母亲来到父亲的身边，赤杰更兴高采烈地拉着赤焰。 「谢谢你，小炘姑……不对，是朱雀神君。」 回过头望向朱雀的赤杰一时口快差点叫错，连忙纠正过来。 不料，此举却引来朱雀的不满，她一脸委屈地埋怨道， 「所以我说了，最讨厌让孩子们知道我是朱雀神君！」 赤杰不知所措地转向父亲和母亲求救。 「之前明明都那么亲密地叫我姑姑，现在却离我远远的，让我好难过啊。」 说着说着，她竟然真的露出失落的表情。 朱雀可怜兮兮的模样反而让赤杰开心地笑了，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 「我们真的可以像以前那样叫你姑姑，和你一起去摘果子吗？」 就连赤俊和赤熠都围了上来拉着她，三个人轮流叫着她。 这下子朱雀再也无法强忍泪水，一发不可收拾地嚎啕大哭起来。 「你们要是现在才说不在叫我姑姑，也不和我一起摘果子，那我以后该怎么办啊？」 看着朱雀喜极而泣的样子，赤焰轻轻拥着妻子苍昀的肩，同时露出幸福的微笑。 哭了好一会儿，朱雀才止住泪水，来到脸色苍白的璇辉面前， 破涕为笑地说道， 「好了，轮到智圣了，让你久等了。」 疲惫不堪的璇暉勉强站直了身子，刚才一直维持雷之结界消耗了太多的灵力和体力了。 这次朱雀没有变回原形就吐出光珠，直接落在璇暉手上。 红色光芒虽然没有之前那么耀眼，却还是让璇暉张不开眼睛。 当艷丽炫目的光芒散去之后，他才睁开双眼。缓缓拉开上衣的衣襟，那淡红色的朱雀纹章清楚鲜明地浮现在他略显单薄的胸膛上。 又往前一步了。 大概是一时放松了紧绷的心情，他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阵晕眩。 原以为自己会就这样跌坐在地上，没想到在他倒下之前，苍羽就及时衝上前扶住他。 「璇暉！你没事吧？」 璇暉见她的脸上写满担心，虽然一脸倦容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累死了啊。」 苍羽皱着眉头，语气中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满。 「如果你喜欢的人真的在乎你，又怎么会捨得让你这么辛苦？你为了她这么拼命，真的值得吗？」 听她愤愤不平地连串抱怨，璇暉的笑意更是浓得化不开。 「有你这样心疼我，要我做什么都值得。」 苍羽还未消化他话中的意思，璇暉就深情款款地抚上她的脸庞，并出其不意地凑上前亲吻了她！ 这突然其来的举动让全场立即喧哗声四起！ 顿时成为眾人焦点的苍羽彷彿堕入梦中，感受着璇暉柔软的唇带来的衝击，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就连璇暉已经轻轻放开她，苍羽依然回不了神，茫然地望着璇暉，眼中写满了不确定。 「你真的对我……可是我一点女人味也没有……」 璇暉无限爱怜地注视着语无伦次的她，温柔地轻抚着她的脸。 「我就是喜欢你，跟你有没有女人味一点关係也没有。大概就算你是男人，我也会喜欢上你吧。」 「你真是的。」 璇暉的话让苍羽哭笑不得，下一秒就被他拥入怀中。 能够像这样表达自己的心意，并如此确实地拥抱心爱之人，那种非笔墨所能形容的幸福把璇暉的心填得满满的。 他在苍羽的耳际用柔情似水的语气说道， 「你也知道，我们雷之族虽然被称为智慧泉源，却都天生短命，大部分都活不过二十岁，最多也就二十五。」 苍羽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自己最在意的事，却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听他说。 「我爹因为当上青龙智圣，所以能够活到四十岁。我之所以想要当上双行智圣，一方面是为了配得上身为青龙武圣的你，另一方面是希望自己能够陪在你身边活到六十岁。」 他这番肺腑之言让一向刚毅坚强的苍羽不禁落下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