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大道朝天,各走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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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莎”风吹过树叶,引得满树的树叶都在摇曳,被搀扶着的陈长生依靠着白若清的肩膀,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问道:“也就是说那痦子女的尸体在森林外。” 白若清吃力的搀扶着陈长生,表情因为过度用力显得有些扭曲,脚步慢了几步,过了许久才说道:“应该是吧,拿素衣青年点出一指就走了。” 说完,陈长生的嘴角翘起了常人难以察觉的弧度,身体好像也没有那么虚弱了,脚步不禁快了几分。 “我们去看一下痦子女的尸体吧,顺便从那里离开,你要是不愿意也没有事情,我可以自己走过去的。”陈长生转头对着一旁的白若清说道,语气婉转,拿捏住了白若清的心理。 果然,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白若清,瞬间就有了决断道:“没事,我陪你过去。” 说着白若清托着陈长生向着痦子女尸体的方向走去。 走了有十来分钟,陈长生终于来到了森林的边缘,一走出森林就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直径数十米的坑洞凹凸不平,其中还有碎成数块的岩石炸裂在坑洞的各个位置,而在坑洞的中央是一团模糊的血肉,只能从一团黑块看出是痦子女的尸体。 “嘶。”白若清倒吸一口凉气向后退去,不敢再看一眼,她没有想到那素衣青年的随手一点,竟如此恐惧,会将人砸成一滩烂泥。 而一旁的陈长生盯着那团肉泥,眼中却冒出了一抹精光。 顺着陈长生的目光看去,只见血肉叠错间,一抹翠绿色显得格外的扎眼,却让人兴奋。 是山羊胡老道赐予的玉佩,陈长生在心底清楚的知道,同时挣脱了白若清的托扶,靠着刚恢复一些的体力,从一面比较平缓的斜坡来到了坑底。 离近了痦子女的尸体显得更加清晰,就像是一块没有剁匀的肉馅,夹着毛发。 但陈长生也是走南闯北的商人,只是稍微皱了一下眉,便伸出右手在碎肉中挑出了自己的那块玉佩。 陈长生将玉佩拿在手中,对着天上的太阳不断拿起放下,直到确认除了沾染了些血肉,没有什么损伤,才将其用衣袍擦净挂,重新挂回了腰间。 同时陈长生不禁对山羊胡老道的实力产生了一定的猜想,但还不容陈长生多加思考,就听见坑外白若清害怕中外加厌恶的声音传来。 “快点上来,你不觉得下面很恶心吗。” 说完白若清扭过头将一只手递了下来:“把你那只干净的手给我。” 坑中的陈长生将腰间的玉佩挂好,才将干净的左手搭在了白若清递下来的手上,慢慢蹬上了斜坡。 “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陈长生躲开了白若清凑上来的肩膀,看向远方逐渐消失的森林,迈步远去。 “可是我没有地方去了,我的家人被那个邪修杀光了,就连我们村都被他屠了。”白若清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脑海中俊美男屠村的画面一遍遍不断的播放,心开始变得不安。 “我可以给你钱,带我走好吗!”白若清看着渐行渐远陈长生,双腿不知怎么的软了下来,身形佝偻,痛苦得捂着快要撕裂的心脏,摸出了口袋中的一块碎银喊道。 远方的陈长生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痛苦跪倒在地上的白若清高声喊道:“还不跟上来,我们走。” 有钱不赚王八蛋,陈长生撑着周围的一颗树木,等着脚步蹒跚的白若清来到了身边,结接过银银两,互相搀扶着向着树木愈加稀疏的前方走去。 太阳下沉,黑暗渐渐来临,陈长生看着下沉的太阳和周围不间断出现的树木知道自己还没有彻底走出森林。 但天色渐暗,夜中赶路太过危险,陈长生也就放弃了连夜赶路的想法,趁着天色还未暗,对着白若清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趁现在我先把篝火升起来。” 说完陈长生放开了搭在白若清身上的手臂,顺手抄起了一旁树下的两根干树枝和一把枯草,开始了钻木取火。 “那我去找野菜。”白若清见陈长生卖力的摩擦着枯树枝,也想出一份力,对着陈长生说了一句,便向着比较茂密的树林走去。 夜深了,一颗大树下明亮的篝火驱散了小片黑暗,一个个粗大的块状茎围着火堆摆放烤的吱吱作响。 “软了,可以吃了。”陈长生用躺在柴火堆上,不停的用手中的木棍拨弄着块状茎,直到轻轻一摁,就刺破了表皮,插起一个拨开焦黑的表皮就塞入了口中。 一旁的白若清见状,也挑起一个送入了口中。 温暖的粮食落入了陈长生的腹中,有了一种活着的感觉,同时抚慰着心灵,逐渐接受了这几天怪诞的事情。 “吃完早点睡明日还有赶路呢。” 陈长生一口气吃下了两个块状茎,用棍子将火堆旁的块状茎挑开,接着从柴堆中取出一块湿润半米来长的木头放入了火堆中,便枕着一块木头仰望着星空。 “我们要去哪?”白若清吃下一块块状茎后,肚子有了些饱腹的感觉,就有闲心想别的事情了。 “不知道,也许是走遍天涯海角吧,如果你不愿意跟着我,等到了城镇你就住下来吧。”陈长生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可以红尘证仙。 “不行,你收了我的钱,就要一直带着我。”白若清语气焦急,大口大口吃完了块状茎,小心的拽着陈长生的衣角。 作为一个老江湖,陈长生当然不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放下防备心,看着明晃晃的火堆说道:“我守前半夜,你守后半夜,明日我们轮换。” “嗯。”长途跋涉下来,白若清几乎是贴地就睡,听见陈长生的话,迷迷糊糊的应了下来。 火堆慢悠悠的燃烧着,天上的星星斗转星移,前半夜很快就过去了,有些困倦的陈长生拍醒了一旁的白若清道:“后半夜了。” 白若清被陈长生一拍,顿时打了个激灵,大脑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守夜的事情,“嗯”了一声,强打着精神,靠着大树睁着惺忪的睡眼,巡视四周。 陈长生看着逐渐清醒的白若清,侧过了身去,不一会儿就发出了鼾声。 但陈长生却没有睡着,而是竖着耳朵听着白若清的动静,直到半个小时,确认了白若清没有意图之后才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