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多说无用
「拯救世界又如何。」索尔曼耸肩，一派自然。 「这不正是香儂所希望的吗。」瑟楚道。 「你以为每个人从小立志拯救世界吗？，为维斯瓦尔做事，是每一个人的使命，却不是心中所欲。」索尔曼道。 「欲是什么东西……」瑟楚道。 「欲，是为了保护。」索尔曼道。 「保护什么？」瑟楚问道。 「保护我的家人，守护我的正义。」索尔曼道。 瑟楚忆起当初他立志讨伐黑潮也是为了依湖鸣，也是为了整座村子，不由得深为索尔曼热血所动。 「死灵法师们用这个方法可以拯救世界，不就是正义吗？」瑟楚道。 「死灵法师为了你说的正义，残杀我向日村上下三百五十七人，这是正确的吗？」索尔曼道。 「不是。」瑟楚道。 「我虽不懂你为何说那死尸少年是你，但看样子你也吃了不少苦头吧。」索尔曼道。 「是。」瑟楚回想起在海神庙被栖身之所率领的巨魔攻击，两人的命运从此对调。 这满山遍谷的死灵大军能与兰亚特与史夕拉斯任何一方分庭抗礼。 死灵法师可以说是处心积虑要破坏术士协会的严密计画。 但又有多少人是被死灵法师的大义而牺牲，无辜地殞命，死后成为其所用的尸兵。 索尔曼道：「死灵法师所作所为皆是恶，即便他是为了正义，他也依然是邪恶。」 栖身之所道：「看来这位仁兄对我们有很深的误解呢。」 「没有误解，你便是恶。」索尔曼道。 「恶又如何。」栖身之所大笑。 「为恶所得的正义，这样的正义，这样所拯救的世界，我寧愿不要。」索尔曼道。 「你这样决定，你的心弦殿下知道吗？」栖身之所道。 「正因为不知，所以我能决定。」索尔曼道。 「你是越俎代庖。」栖身之所道。 「心弦殿下年纪尚幼，权衡利益，做出好的判断，不代表那是正确的决定。」索尔曼道。 「说的到好听，这就叫僭越。」栖身之所道。 「我不愿见心弦殿下为了一个判断，懊悔一辈子。」索尔曼道。 「懊悔又如何，为了正义我们都必须做出抉择。」栖身之所道。 「你的决择便是错的。」索尔曼道。 「没办法拯救维斯瓦尔的你们，谈何对错，乖乖听我的差遣便是。」栖身之所道。 「不可能。」索尔曼一口否决，态度坚定。 「只有我能拯救维斯瓦尔的百姓。」栖身之所骄傲地环视着他们所带领的死灵大军。 敌眾我寡，索尔曼无惧。 「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这是事实。」栖身之所道。 「你为了拯救维斯瓦尔杀多少人。」索尔曼怒斥。 「人类的话，四万五千七百二十九条灵魂，包括向日村的三百五十七人。」栖身之所道。 「那么我就有四万五千七百二十九个理由阻止你。」索尔曼道。 「这已经是最小的牺牲数目了，你以为我们很喜欢杀人吗！」 栖身之所情到激动之处，眼角莹然竟滑下了泪珠。 光怪陆离接话开口：「为了阻止海之门开啟，为了拯救维斯瓦尔，这一切的牺牲都是必须的。」 「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死是必须的，你们的所作所为不止抹煞了他们的生命，还剥夺了他们的意志。」索尔曼道。 穷兵黷武大喊：「维斯瓦尔只要还有异界人的一天在，就不可能自己做出决定，成为任人摆佈的棋子……」 「就跟你们这群死灵法师的所作所为一样吗？强迫死后的尸体成为自己的士兵。」索尔曼道。 食人妖古寺青灯说道：「他们是为了维斯瓦尔的存续而死。」 「不，他们只是被你所杀。」索尔曼道。 矮人力拔山兮道：「弱肉强食，强者生存，弱者死亡，我们不杀，海之门开啟后人们依然会被淘汰。」 「所以你是错误的。」索尔曼道。 暗精灵忠贞不二：「这个世上没有对错，没有是非，没有黑白，只有正义，我就是正义。」 死灵法师他们互相接话，没有一丝窒碍，彷彿出自同一人的脑袋，而且他们说话完，脸颊都流下了泪痕。 「多说无用，唯有一战。」索尔曼道。 「好，那便死吧，你死后会成为我死灵大军第一大将，为了我的正义而驱驰。」 六名死灵法师异口同声大喝。 霎时所有死尸开始向索尔曼展开进攻。 索尔曼环顾敌人，无所畏惧，巨剑在手，武神疾走。 刷刷刷刷…… 錚錚錚錚…… 巨剑破空音刺耳，金属互击之声不绝。 巨剑斩倒了死尸傀儡，纵然断手，缺脚，半身，仍尝试爬上前来攻击。 索尔曼只是人，勇猛无双。 死尸大军是鬼，生死无畏。 索尔曼并没有丝毫优势，为了进行高速战斗，将体内的武神气息催化到最高。 战斗开始到现在，不到一分鐘，死尸大军一半变成了残废大军。 战斗开始到现在，仅仅一分鐘，索尔曼全身的力量已油尽灯枯。 三名矮人出现，手持重斧对着索尔曼一阵猛劈。 索尔曼气息一岔，巨剑险些脱手。 忽然索尔曼感到侧面又有袭敌人来，速度飞快，索尔曼反射挥剑。 「喀」 剑刃传来诡异的触击感，令索尔曼虎口巨震。 在索尔曼眼前的是率领狼骑队的穷兵黷武「鸿遍野」，这记巨剑并无完整蓄力，砍进领头的岩狼头颅，嵌入一半却卡住。 穷兵黷武不等索尔曼反应，疾喝：「龙影赐雷。」 一道闪电从穷兵黷武剑尖激射而出。 索尔曼大喝一声，凝劲将巨剑拔出狼嘴，旋剑挡住雷电，又将巨剑插入地面，让电得以传导入地。 为了让电传导，索尔曼不得不将手从巨剑松开。 三名与索尔曼贴身战斗的矮人当然不会放过他无寸铁的时机，三头重斧左、右、前方齐劈而来。 在此瞬间，索尔曼不得不徒手与重斧较阵。 索尔曼架住重斧，左臂伤口喷出大量鲜血。 左臂的伤口是方才为了让瑟楚冷静下来所受的伤，冥神之刃划开的伤口永远无法癒合，那一刀深可见骨，让索尔曼无法随心所欲展开手脚。 另一侧狼骑也奔驰而至，狼骑衝锋势不可挡，为了让衝击力完全贯穿索尔曼，面对同伴也不会手软减速。 索尔曼前脚才刚踹翻了矮人的脑袋，后背狼骑已袭来，他的身子登时被远远撞飞。 战斗还没结束，但索尔曼已成败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