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接受任务
第5听杨戬说起肃威，甄寻便想起肃威刀柄上的狴犴纹，在她的认知中，狴犴纹一直都是司危府的专属，这与她的铭牌上的身份信息并不相符。看着眼前的天神凉津津的眼眸，和越看越别有深意的笑容，甄寻自知再多得到猜测也是徒劳，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谁知杨戬听到甄寻发问后，便爽朗地笑出声来，他饶有兴趣地说，那你是怎么想的？我为什么会将司危府的镇府之宝送给一个—杨戬停顿了一下，看着甄寻慢悠悠接着说道：孤魂呢？ 那她定不会是一个农事小仙，二郎神有让自己为司危府效力的打算！ “请问真君有何吩咐？“甄寻恭敬地说。 杨戬拿出哮天犬交给他的甄寻的水晶铭牌，口中念念有词，随后掌心便浮现出一个金色的狴犴纹样，在甄寻的注视下，将纹样打入水晶铭牌中。 甄寻接过之后，下意识地查看着与之前别无二致的水晶牌，听到杨戬不紧不慢地说 神界两大阵营对立的事想必康回和巴绯已经和你说过了，上清境寻找第七颗元粮谷种未果的事众神皆知，但是秩序阵营里有件事却鲜有人知晓沁河水患。 提起沁河，甄寻的脑海中便立刻浮现出另一个词：母亲河。 作为一条千百年来为中州百姓提供生命之源的“母亲河”，沁河的脾气其实并不如她的名字那般温婉。 杨戬挥手，两人的面前便浮现出一幅河流决堤泛滥的画面：根据凡间已有的记载来看，沁河下游决口泛滥数千余次，较大的改道也有几十次。 决堤的河水将一望无际的良田冲击成一片汪洋，看在眼里，实在是触目惊心。 “我……能为那些百姓做点什么吗？”这句话刚说出口，甄寻便意识到自己的荒唐可笑，她又能做些什么呢？洪水已经过去了，况且，就算洪灾还没来临，她又怎么能和天灾抗衡呢？仅仅是越国那一片土地，就已经让她流落到时间缝隙中……她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 杨戬的神情严肃起来：“可是在审核中，太清境的神仙发现沁河有四次的洪水发生的蹊跷，不是天灾地害，倒是人祸！” 人祸？ 有人可以操控沁河？ 有人将神明玩弄于鼓掌中？ 有人将成千上万的灾民的生命视如草芥？ 细思恐极，甄寻被这两个字震惊得久久回不过神来，“你说的是真的？” “我绝无半句戏言！”杨戬义正言辞地说：“你要做的便是配合我们调查沁河水患的真正原因。” 杨戬半是安慰半是鼓励地说道： 按照以往的惯例，接下来上清境会把你调到某些时空，分配给你一些调适农耕的任务，所以你有充足的时间去调查。 “这个任务，我可以不接受吗？”甄寻试探着说，她至今还记得自己刚流落在奏朝时的举目无亲的处境。 “若是你执意不去的话，那倒要做好准备迎接徐老四的诉状了，他要告你骗走了他的一纸符咒。” “我赔他不行吗？不对，我拿了符咒的事岩麟审判是知道的啊。”甄寻强调道。 “这个岩麟没跟我说过，你可以等他回来帮你作证，不过我也不知道他要等多少年才能回来。而且你接受这个任务的话，也算是我司危府的人了，是有权利开通时空漫游的。” 不记得是怎么回来的，甄寻知道那个秘密任务自己算是“被”接受了。 天机阁是一座木石修建的阁楼，整体看起来简单朴实。甄寻没有心思去欣赏这座楼阁，只知道一踏入天机阁的瞬间，满身的疲惫都已经被书卷香气给冲散。 没有看到工作人员，甄寻便自顾寻找起来，原本她想着，最好是找到一些水文知识的，可以借回去向康回和巴绯请教。 四下浏览的甄寻终于发现了一排书背带着浪花纹样的水志天书，便抽出了其中一本： 《中州水志》：“中州，夏，河水溢。” 见元1675年八月八日中州的记录只有这短短几个字，这几个铭文甄寻早已学过，相比其他时间的记载，这六个字少得出奇。也许，这六个字便是揭开一切事情的开始。 见元1675年，粮神的第七颗元粮谷种已经消失十二年了，白虎星君的分身也已下凡千年有余，冥府进行了一次规模扩建……还有什么事呢？见元1675年自己还未出生，算算时间，自己的老爸也不过刚刚满月，知道的还未必有自己多。 知情人三缄其口，就连典籍也是寥寥几笔，甄寻捻着沾到手指上的积灰，线索又到了死胡同。 “我倒是不常来天机阁。”甄寻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一个向自己伸手的老头，手指摩挲着天书封面上的水纹。 老头瞟见甄寻手里的水晶铭牌，怪不得看着眼生，老头打量着甄寻，散仙？还是地仙？这个人形修炼的挺好的，应该能捞一笔，昨天看到的那个土豆精，耳朵还是半片叶子呢，抠搜了半天才给了一张薯条优惠券。 “我家神君让我来借天书的。” 神界能称得上神君的那几位，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小老头立刻缩回手抚了一下胡子缓解尴尬：“哎呀呀，我是跟你开玩笑呢。小老儿我整日待在这天机阁，看见姑娘也是眼生的很，不知您是哪位神君府上的？哎对了，你要查哪些……” 甄寻有模有样的端起架子，老头的态度果然好了很多，不同于刚刚手触碰到的流畅的水纹，稷字部典籍封面是秸秆和谷穗的纹饰，手触上去有隐隐约约的纹路，甄寻拿近了看，才发现上面是秧苗的样式。 苦心专研了几日天数之后，甄寻一脸挫败地找到杨戬，“神君，我前几日从天机阁借了些天书，关于中州和沁河的。坦白说，我真的不是想要推卸，这个我是真的有心无力，我对治水这件事一窍不通。” “不是只有你一人，我这几日也想着给你找个帮手，你心中有合适的人选吗？“ “康回和巴绯？” “康回是三境之神，去执行司危府的密令，不合适。” 提到治水的话，甄寻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人名便是大禹，她脱口而出这个名字时却看见二郎神手中的动作一顿，一个厚厚的宣传册模样的东西吧嗒掉了下来。 “你也配。”二郎神有些破防，“那种位份的上古之神你还真敢开口。” 甄寻将那本掉在地上的宣传册捡了起来，放到二郎神面前的桌面上，是一本拍卖会拍品图录，封面上是一顶熟悉颇为眼熟的花枝冠冕，甄寻忍不住多了看了几眼。 “李冰？”甄寻再次开口，却听见二郎神长长叹了口气。 “李冰治水，创建奇功，后世在都江堰为他们父子修了二王庙。”杨戬无奈地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脸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个被神祇选中的小姑娘，心中却怀疑起来是不是程序的秉性验证出了什么bug。 看到杨戬的脸色，甄寻明白李冰好像也不行，不是李冰不行，是她自己不够格，她心里埋怨道，我不是都说了我对治水这件事一窍不通嘛，我知道水利家肯定都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不了解那你还给盘龙城设计了神女渠？”杨戬反问道。 那条水渠真的建成了？它叫神女渠吗，甄寻想起和英儿在盘龙城的那些日子，还真是有些留恋，现在她有些后悔当初的不告而别了。 甄寻澄清，“我当时只是测量了几个数据，画了一个最初的草图，但是之后我就走了，将这条水渠变成现实的功臣并不是我。” 杨戬拍了拍甄寻的肩膀，“这些事我知道，越国的事我也知道。你不要妄自菲薄，之所以选中你是因为你有了一个想法之后真的会付出行动，从这一点来说，你已经强过很多人了。难道，你要质疑我的眼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