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合作
得到苏辰的肯定答复，少女从肩上的包里拿出手掌大的小铁盒。 她轻微转动铁盒，露出里面白花花的粘稠液体。 “这是什么？” 活了二十多年的苏辰，愣是没看出来。 “黑蚁香液。” “没听说过，它有什么用。” “它是由黑蚁虫的内脏提炼而成，涂抹在身上，可以短暂盖住人类气味，伪装成黑蚁虫。” “你试过？” “试过，有用。” “你先用。” 不管少女抱有什么想法，苏辰相信她不可能连自己都坑。 少女将两手手腕和两脚脚踝涂抹均匀后，将小铁盒递到他面前。 苏辰凑近吸上一口，一股淡淡的腐木味让他忍不住蹙眉。 确定这股粘稠液体不具有致幻效果后，他小心翼翼地擦抹在身上。 “周围我都观察过了，地面上除了灰蚁虫，暂时没有其它虫族生物。” 灰蚁虫是蚁类虫子，是入侵这个世界遍布范围最广，数量最多的虫子。 灰蚁虫不具有繁衍能力，它是蚁类巢穴的护卫，特点是速度快，不惧死亡。 它的缺点是不具有听力，视觉很差，肉身防御较弱。 “你跟在我身后。” 少女拆解完狙击枪，站起身准备出发。 有人愿意主动探路那自然最好不过。 苏辰点点头，跟在她身后。 凹凸不平的砂石上，喜爱阳光的灰蚁虫将半个身子埋在土里。 它们头上的触角偶尔甩动两下，确定周围没有危险，便懒散地垂在砂石上。 直到两人来到神秘实验室的大门口，这群灰蚁虫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想要破解神秘实验室的大门，绝非蛮力能够办到。 苏辰敢独自前来，自然有这方面的经验，并且带了专业工具。 他刚准备动手，身前的少女比他更快一步地从包里掏出拇指大的小铁球。 小铁球在她手指的按压下伸出四个针管粗的短腿。 没等苏辰看清楚，她已经将小铁球塞进大门的紧急解锁的钥匙缝里。 片刻。 笨重的铅门发出不易察觉的轻响。 苏辰略显吃惊，他没想到这个小铁球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破解五厘米厚的铅门密锁。 “这是一次性的？” “嗯，这是破机虫。” 少女语气平淡，完全没有炫耀的意思。 可能是常年关闭的原因，开启铅门十分费劲，两人合力才勉强拉开一个口子。 少女看了苏辰一眼，“我先进？” “好。” 苏辰不担心她进去后立马把他关在外面。 他隐隐察觉到少女的伤势比他预想的更严重。 她心里没底，才邀请他一起行动。 和苏辰料想的一样。 踏进神秘实验室内部的少女没有反手将他关在外面，而是依靠透过门缝的微弱光芒，警惕地观察四周。 绝大多数的神秘实验室的内部地板，都铺有几层厚的铝合金。 目的是防止虫族的地下偷袭和破坏。 据说，神秘实验室的铝合金地板，就连第五境的成虫都很难破开。 “你在提防什么？” 挤进来的苏辰点燃火把，反手将神秘实验室的大门关上。 神秘实验室的防御性能很高，外面那群虫子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钻进这里。 既然没有虫族威胁，那荒废了几十年的神秘实验室还能有什么危险？ “这里是编号707的活体研究实验室，虽然荒废了近十二年，但谁也不能保证里面的虫子都死干净。” “你很了解这里？” 有关神秘实验室的情报都属于最高机密文件。 别说苏辰，就连南二庇护所的赏金酒馆馆长知道的恐怕也没她多。 如此看来，这女人的背后势力必定大得吓人。 “谈不上了解，只是这里有我需要的东西。” “进来之前你答应我的那个条件，现在还作不作数。” “作数。” 这次，苏辰回答得很干脆。 “好，我需要这里的气血结晶，其余的东西全归你。” 气血结晶苏辰没见过，但他听说过。 据说气血结晶的效果能够让人恢复气血，服用多了甚至能够让人恢复境界。 气血结晶的制作原理已经失传，是服用一颗就少一颗的稀罕物。 有关气血结晶的一切都是苏辰道听途说，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 “成交。”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暂时不需要气血结晶，没必要为了它和少女翻脸。 “东西在最深处的仓库，我们得先去控制中心启动电源，否则凭我们现有的装备打不开仓库的大门。” 少女的手段他见识过。 既然她说打不开仓库的大门，那苏辰自然不可能办到。 少女伸手接过苏辰手里的火把，按照记忆里的地图朝主控室走去。 黑暗中，隐隐传来类似老鼠的吱吱声，偶尔还有物品摩擦地面的细响。 苏辰一手握着火把，一手牢牢握着战术匕首，稍有不对劲，他会毫不犹豫地下杀手。 “小心，前面那条走廊的两边全是营养舱，里面的虫子不一定全死了。” 苏辰顺着火光朝前看去。 幽暗的走廊两边，全是玻璃材质的营养舱。 因为长时间不打理的原因，营养舱的内部漂满了幽绿色的粘稠物，根本看不清里面的虫子，更不清楚里面的虫子是死是活。 “我走前面。” 苏辰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跟在身后。 两人现在是统一战线，苏辰不担心她会冷不丁的背后捅刀。 “好。” 少女没有拒绝。 她停下脚步，比她高半个头的苏辰两步来到她身前。 火把的亮度和范围有限，苏辰两步一停，视线扫过距离他最近的营养舱。 砰！ 似乎是重物落地发出的声音，并不算响，却勾起了苏辰紧张的神经。 与此同时。 两人几乎同时转身，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咔嚓... 就在这时，苏辰前方两米处的营养舱突然破裂，一只沾有绿色粘稠物的黑色爪子探了出来。 苏辰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被绝对冷静安抚。 他的身体跟随本能向前踏上一步。 手起刀落，锋利的战术匕首将那个探出来的利爪整个切下。 “痛！！！” 营养舱里的生物传出一声惨叫。 声音嘶哑低沉，听上去像是人叫又像是老鼠再叫。 废弃十二年的活体研究实验室绝对不可能会有人类存活。 就算有，那也是基因突变的新物种。 苏辰没有手下留情，左脚紧跟着右脚向前一步，手里的战术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那个未知生物的脑袋。 管他是人还是虫子，只要扎穿脑袋，就算神仙来了也难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