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生意上的合作（上）
随着巴塞罗那与赫鲁纳的陷落，西班牙王国在加泰罗尼亚地区3百多年的统治，就一发不可收拾的陷入分崩离析的状态。 短短的一周之内，无论是位于内陆的比克、里波尔、里巴斯和圣科洛马等城镇隘口，还是地处沿海的贝谷尔、马塔罗、帕拉莫等港口要塞，在“加泰罗尼亚临时议会”的号召下，当地居民纷纷配合法军与本土自卫军，驱赶西班牙任免的官吏与驻军，可谓是“传檄而定”。 等到赫鲁纳投降的第二天，作为西班牙前线最高统帅的安德鲁，就在司令官佩里尼翁，以及奥热罗、维克多、索雷与苏尔特一干师团长的陪同下，视察了得胜的东比利牛斯军团将士。 依照安德鲁的传统保留节目，他还当众授予38名战斗英雄与12个优秀连队“共和国荣誉勋章”，并发放了一大笔奖金。 当然，上述奖励主要是针对军士官和普通士兵的。至于军官们，都会依据其军衔和职务，有着各自的奖励分红。 上述钱财来源，大都来自缴获的战利品，或是当地议会的日常供给。而救国委员会和财政委员会下拨给军团的军饷军费，一贯都是用指券支付，面额贬值70%到80%都属于正常现象。 好在安德鲁在离开巴黎前，借助自己在两委员会盟友的帮助，成功拿到了法国中-央政-府在米迪运河公司股份的部分收益权。 尽管在账面上，共和国政-府划拨给两个比利牛斯军团的经费依然是500万里弗尔，但其中的300万里弗尔来自运河收益，属于实打实的里弗尔银币，并非人见人厌的指券，无形中军团的军饷增长到原来的3.5到4倍。 自始至终，安德鲁本人都不属于品德高尚的道德楷模，所以他也不会使用苛刻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部下，只是告诫他们遵守“游戏规则”，不要随意跨越自己设定的“红线”。 对于阵前起义的投诚者，安德鲁也代表共和国政-府给予了接见，勉励一二；至于战败者，他则代表法军统帅部，反复重申会保障所有人的生命与个人财产的安全。 在前往巴塞罗那的途中，安德鲁临时下榻于马塔罗镇郊的一座庄园。在这里，他接见了跟随布鲁斯上校一同赶来迎接“征服者”的卡柏莱男爵。 在听取了两人对巴塞罗那近况的汇报之后，安德鲁直接站起身，然后又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时候，只见安德鲁走到房间的一张长条桌旁，顺手撤掉覆盖桌面的一张灰布，显露出桌上的三个大玻璃瓶。 没错，就是3个大约1.5升左右容量的玻璃瓶。不同的瓶子里还装有不同东西。从左至右，一瓶是清水浸泡着夏橙果肉，一瓶是红色的番茄酱，最后一个玻璃瓶外面呈棕褐色，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布鲁斯眼前一亮，问道：“这是你之前提及的玻璃罐头吗？” 作为安德鲁的心腹兼军情局的主管，布鲁斯自然知道很多事情。包括眼前的玻璃罐头，安德鲁早在北方军团的时候就曾说过此事。 “呵呵，没错！”安德鲁用手指轻轻敲打三个玻璃瓶的软木塞，听着上面发出的噗噗噗的沉闷声音。 上位者继续说道：“8月初的时候，我让我的工程师将1磅夏橙，1磅番茄酱，还有1磅切成小片的猪肉块，通过快速加热的方式，灌装到玻璃瓶里，继而等到了一种特殊的食物存储方式。依照我与工程师的计算，这种食物在常温下的保质期将在3到5个月，比起现有食物的存储方式，时间更长，成本更低，也便于运输。” 在1804年，法国人尼古拉-阿佩尔发明玻璃瓶装罐头后，迅速申请到该项专利权。数月后，在一位同乡议员的介绍下，尼古拉-阿佩尔与巴黎的国家粮食战略与安全储备委员会取得联系。 几年间，在该委员会的努力下，玻璃瓶装罐头在各国海员中间得到大力推广，并深受欢迎。很快，四处征战的法国士兵也开始喜欢这类无须煮食，就能入口的速食食品。 1809年3月，拿破仑皇帝还特意委托巴黎科学院，奖励给瓶装罐头的发明人，尼古拉-阿佩尔，1万2千法郎，用于感谢阿佩尔验证出长期贮存食品的方法。 如今，罐头发明者的头衔已被穿越者安德鲁-弗兰克获得，为此他还花费了一大笔里弗尔，委托一批职业律师，向西班牙、法国、奥地利、英国、普鲁士、俄罗斯，甚至大西洋对面的美利坚等国的专利局，申请了包括玻璃罐头与马口铁罐头在内的发明专利。 比起那位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皇帝，穿越者更加清楚罐头充当军需品的重大现实意义，还能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里充当现金奶牛。 事实上，真正的军用罐头大都是用马口铁替代了玻璃瓶，因为前者比后者包装轻便，更适宜长途运输与存放。另外，马口铁罐头的保质期似乎也比瓶装罐头更长些，一般都维持在12月以上的保质期。 不过，也正如安德鲁之前所说的那样，在法国社会完成工业化革-命之前，任何金属制品的价格都不会让人感觉便宜。 即便日后是马口铁的价格被降下来，全手工制作马口铁罐头的人力成本，也会是一笔不小的开销。那是一名佣金不菲的熟练手工工匠，一天只能制造40到50只铁皮罐头盒。 至于一步成型的罐头盒冲压设备，估计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也只能停留于安德鲁的小黑本上。除非他能在明年，也就是1795年，从英国发明家兼军械工程师，约瑟夫-布拉曼那里得到一全套液压装置的原型。 回到眼前。在1688年，一名叫纳夫的人发明了制作大块玻璃的工艺之后，使得玻璃和玻璃器皿就变成了极其普通的物品，其成本非常廉价，除了它的易碎性有点令人头疼。 在安德鲁邀请下，布鲁斯与卡柏莱男爵分别品尝了三个玻璃瓶里已经存储了至少3个月的食物，无论夏橙，还是番茄酱依然鲜美可口，那是安德鲁在罐头里刻意添加了一种天然防腐剂，柠檬汁的效果。 至于棕色玻璃瓶里面根本看不到猪肉，很是费劲的将堵塞罐口的软木塞拨出来，看到里面的基本上都是血水化合物，真正的肉块估计连三分之一磅不到。至于味道嘛，粗糙的似乎带点沙土，如同嚼蜡。 “该死的，真难吃，还不如腌猪肉！”安德鲁随即将碗里的血水化合物倒掉。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环保，应该考虑必要的添加剂，将肉食罐头的口感搞的更好一些。 此时，卡柏莱站了出来，他高声赞美道：“尊敬的弗兰克阁下，我恰恰认为这种猪肉，嗯，是猪肉罐头才是最好的。” 安德鲁眉头一皱，他不太喜欢这样的马屁，这种毫无根据与底线的胡乱赞美，感觉更像是对万能穿越者的一种极端羞辱。不过，随着卡柏莱男爵接下来的一番解释，上位者也随之释然了。 “是的，这种肉罐头口感比起新鲜猪肉糟糕很多，主要是制作的工艺方面缺乏足够的调味品，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事实上，对于那些长期航行在海洋上的海员来说，这种在3个月里既没有变质，又不会长出令人生厌虫子的猪肉混合物，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你认为这种罐头会有市场前景吗？目标客户群都是哪一些人？”安德鲁面带微笑的问道。 于是，卡柏莱立刻紧张起来，他知道这是上位者对自己的考研。如果答对了，“下一步天王”也不是不行，至少可以弥补自己家族中没有适龄的漂亮女性“侍主”的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