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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甜蜜生活 第27节

    姜慧茹转身想走,无意间往旁边一瞥正好掠到张正民落到她身上的目光,其实他也是随便看了一眼,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但偏偏就被人家逮了个正着,于是干咳了两声没话找话的说:“不冷啊。”

    呵

    姜慧茹想,真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就算冷,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她抬抬下巴说有点赌气的说:“热着呢。”

    姜慧茹踩着高跟鞋嘎达嘎达的从张春来身边经过,一低头,正好对上小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她没能管住自己的手,掀开襁褓的一角去看那个粉糯糯的婴儿,醒着的小雨更加可爱,大眼睛翘睫毛,小舌头不停伸来伸去的吐泡泡,一瞬间姜慧茹有点心酸,她要是今生能有个孩子,该有多好啊。

    程珣干活很麻利,十一点多钟,大家就吃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他煮了壶黄酒给每个人都斟上一杯,对妻子说:“向晚,咱们俩敬大家一杯吧,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照顾,也希望我们新的年会更好。”

    除了张春来怀里的小雨之外每个人的酒杯都碰在一起,共同说着新年快乐。

    姜慧茹笑着看一眼程珣,“再上班我们是不是就不能改叫你小程,而是改叫你程科了?”,见除了左秋明和向晚外,那几个人的脸上都一脸惊诧,姜慧茹便说:“小向你没跟家里讲啊,可真能藏得住话。”

    其实也不是向晚不想说,而是怕她嫂子多想没敢说,此刻就这么被姜慧茹点出来,她只好说她忙的一时忘记了。

    程珣拍拍妻子的背说也没什么,就一个副职,以后大家以后还跟之前一样,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周心宁一时心绪复杂,品不出是什么滋味,一开始她是不怎么瞧的上程珣的,有那样的一对父母,人生还能有什么希望呢,她觉得向晚找他,也就图那张脸,她心里还偷偷嘲笑过向晚傻。

    但世上的事就是这么难以预料,谁能想到一个从□□家庭出来的孩子还能当上领导呢,而且这么年轻,凭什么……

    她默默的喝尽杯里的酒,又环视了一下向晚的家,她是什么都有了,房子,上进的丈夫,可自己呢?

    酒过三巡,姜慧茹吵着让左秋明唱歌,向晚也跟着附和,左秋明拗不过就唱了一首《卡萨布兰卡》,磨砂质感的嗓子,特别有感觉。

    姜慧茹说:“左老师你太有魅力了,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左秋明摇了摇头,姜慧茹又道:“小向小程也是我撮合成的,你要是……”,还没说完,就被向晚急着打断,“你想撮合左老师跟谁?”

    “我,行吗?”

    向晚一愣接着笑的前仰后合,她知道姜慧茹是乱开玩笑的,便说:“小林怎么办。”

    姜慧茹装傻,“小林是谁。”

    姜慧茹疯起来没人能治的了,左秋明并不把他的话当真,只是自顾自的低头抿酒,向晚起身把边上的几样菜往他那边挪了挪,又把他烫酒的碗里换上热水。

    周心宁看一眼程珣说:“我们家小妹多贴心,小程,她平时是不是也这么照顾你?”

    傻瓜也能听出来她话里有话,向晚尴尬的说:“左老师胃不好,所以……”

    程珣攥住向晚的手放在腿上,说:“我们俩从来都不分你我。”,意思显而易见,左秋明是向晚的老师,她看重程珣也看重,任何人都离间不了。

    但……这只是面上的

    程珣不想承认,他走心了。

    小雨的一声哭适时的打破了接下来那种可怕的沉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张春来只能努力压着火气,他问周心宁,“你吃饱了吗,不然先带孩子回去吧!”

    周心宁心里积压的情绪还没发出来,根本不想这么早走,也是巧了,小林正好过来接姜慧茹,但几个年轻人刚刚约定好过,说要一起打会儿牌,于是,姜慧茹便让小林先把周心宁母女以及向晚父母送回去了,左秋明也想走,被向晚死活又留下了。

    一伙人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摆开牌局,一打就是一整个下午,于是,程珣晚上又烧了几个菜,几人又小酌了几杯,才逐渐离开。

    作者有话说:

    茹姐姐一定会达成心愿的,么么哒

    第四十章

    客人都离开后, 程珣把桌上的杯盏碗碟都收拾到厨房去洗,向晚撸起袖子挤开他说让她来,程珣说你不嫌水凉吗, 向晚说难道你洗就不凉了吗?

    “快去休息一下吧, 养养精神。”

    程珣凑到她身后问:“养好精神做什么?”

    “教·英·语。”

    嘶

    “向晚,你就不能停一天吗,为什么每天晚上都要学。”, 再说了,拉电缆需要英语很好吗?

    “程珣,我跟你说,但凡什么事, 你只要有一次找借口放弃,以后你就会次次找借口,但如果不管遇到多大困难你都坚持下来了,这也会成为你的习惯……给我一年的时间, 我一定能让你看到坚持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行吧, 程珣无意跟妻子争论,接了桶水拖地去了。

    一会儿向晚忙完手里的活坐在卧室的写字桌前, 摊开笔记本, 她每次学新单词前总要再重复背一下昨天的,她觉得这样记得深。

    屋子里有种深沉的宁静,程珣脚步轻缓的走进来,弯下腰把一只小封炉放到妻子脚边,这样的封炉向晚小时候用过, 是张正民用竹条给她编的, 里面放一个小瓦钵, 瓦钵里烧点碎木炭, 暖手暖脚都可以,向晚没记得家里有这个,问程珣哪里来的,程珣说你爸给你拿来的。

    向晚笑着拍拍旁边的凳子让程珣也坐。

    “要不要把脚放上来?”

    程珣用眼神询问她放哪里,向晚脱掉鞋子把脚踩在封炉上,砰砰程珣的膝盖,示意他也把脚拿上来。

    不过几秒钟,程珣就感到有股温热的暖流直冲脚底心。

    向晚把今晚背过的单词读给程珣听,其中有th这样一个音标,她读的很不规范。

    程珣拍拍她的后脑勺让她面向自己,说:“你发这个音的时候,上下牙齿要微微咬合,舌尖要这样”,他指指自己的嘴巴,“放在上下牙齿之间,让气流从上下牙齿之间通过,就像往外吹气一样。”

    待向晚反应了一阵后,程珣又给她示范了几个单词,“three  thank  birth  thin。”

    向晚一遍一遍的跟着学,然后问程珣自己说的标准吗,程珣说还可以。

    “可以是什么样啊。”,向晚非得让程珣重复一下自己是怎么发音的。

    程珣无奈的问:“真让我说?”

    “嗯”

    程珣吐口气说:“四四四。”

    “你讨厌”,向晚啪啪在程珣身上捶了好几把。

    “我可真可怜免费教学还要挨你揍。”

    “对不起对不起”,向晚笑着捧住程珣的脸说:“要不你打回来。”

    “看你那一脸奸笑的样子,向小晚你心机很深哟。”

    这话一出又把向晚逗的笑了好一阵。

    背完英语向晚去卫生间洗刷,程珣也要跟着一块,向晚用冷水冲了几把脸,看着面前的镜子说:“我只要喝一点酒保准会上脸,你看”,她回头面对程珣说:“还没下去。”

    灯光下,向晚原本白白净净的脸上盖着层粉,跟春天的桃花瓣似的,程珣心念一动,把嘴里的牙膏沫吐出来,说:“向晚,我们能不能……”

    他忽地停住,让向晚有点不解。

    “能不能什么?”

    程珣揪过毛巾的一角,“坦诚相待。”

    什么坦诚?

    程珣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温润如水,正经的就如向晚多想了,就是她耍流氓似的,但向晚知道,他心里的东西从来不会表现在脸上,而是要去他眼睛里看。

    程珣手抵着洗手台,云淡风轻的等着向晚给他答案。

    向晚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经过她身边时,程珣一把拽住她又问行不行,向晚这次只是看了看他,夫妻间好像也不用太过多言。

    接收到信号的程珣走到卧室把大灯关上,台灯转换了下角度,让他们俩睡的那张大床的床头笼罩在一片暗影里。

    向晚窸窸窣窣的脱完衣服并叠起来放好把自己卷进被子里,程珣躺进去后,按了按她的肩说:“你回过来呀,背对着我算什么?”,于是向晚就听话的转了过来,她一直垂着眼睛,睫毛在朦胧的光线下连成好看的一片。

    程珣问向晚是不是不情愿。

    向晚说她没有不情愿。

    “那你害羞了?”

    向晚说有一点,“你呢?”,她的意思是问程珣害不害羞,

    但程珣觉得在夫妻间的一些事情上,害羞的反面可能不是不害羞,而是不要脸,他是挺要脸面的一个人,就说他也有一点点,但强调说他们是夫妻,这样非常正常。

    程珣抓起妻子的手放在自己的眉毛上,说:“向晚,在咱俩没有深入接触之前你能记得我的样子吗?”,向晚摇头。

    程珣说那你现在感受一下吧,我希望你的手和眼睛能一直记住我是什么样的,即使到老了,你心里也会有我年轻时的模样。

    这话真的有点浪漫了,老是什么,他们还这样年轻,向晚从来没有去想过,但程珣所传达给她的却是他们将要相濡以沫的一生。

    “程珣”

    向晚抬起头用眼睛和手指去描摹他脸庞的轮廓,她丈夫的眉毛很浓,眼睛细长,眼尾微微上扬……总之是一副挺好的长相。

    “你长的不错,算好看的那一类。”

    嗤的一声,程珣忍不住笑了,说:“你继续。”,他用放在她身上的一双手,引导着她该怎样继续,于是向晚的手越过他的下巴到了脖子,在喉结那里停留住。

    “程珣你胡子有点长出来了。”

    “嗯,明天就理”,程珣靠过去碰了碰妻子的耳垂并捏了捏她的手腕。

    “程珣”,向晚又一次把自己手指的感觉告诉丈夫,“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很文气的人。”

    “那现在呢?”

    “现在不觉得了。”

    程珣的身体虽然瘦,但手感却很有力量,尤其他的腰腹,又窄又紧实。

    向晚似乎是很喜欢程珣的腰,用手掌量了一次又一次,说男人的腰长成这样,简直了,程珣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再一次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抓她的手腕,向晚蹭的抬头看他,似是向他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要那样做?

    程珣又一次用放在她身上的那只手,告诉她要。

    向晚冷不丁蜷缩了一下身体,程珣揽了揽她让她不要怕,“向晚”

    “嗯?”,或许再多说一个字,向晚的声音就会颤抖,她努力咬了咬牙,程珣沙哑着嗓子说:“你不用太温柔,真的。”

    向晚要是真的对一个人好,就会对跟他所有有关的东西都好,所以程珣即使告诉了她,让她不用太温柔,她还是舍不得对他蛮横,程珣等不及似的,有几分粗野的碾上她的嘴唇,向晚一痛,手上的力度才大了起来。

    眼下程珣对她做的也很难以形容,她的身体里就像翻滚着一股什么东西似的,从脚底一直往上冲,但每每到了一半时又回落下来,几次三番的到不了顶。

    程珣那一次在纸上写下他曾经读过的一句爱情诗:妾似琵琶斜入抱,任君翻指弄宫商,此刻在向晚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出来。

    他看上去是多么正经的一个人啊。

    也会这样那样……

    程珣出了很多汗,他贴在妻子的额头上说:“向晚,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把你的样子记住了。”

    向晚嗯了一声淡淡的说:“我不相信男的在这个时候说出的话,更不相信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