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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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开些。”张婧薇抬手推他,手腕立马就被扣紧在胸前。 “不要这样,陈庭予。。。” “不要怎样?” “是不要去分手还是不要去和他说?” “我看你怎么就和我说的挺痛快的呢?” “当年你也这么不舍得吗?我看未必吧。” “两个月太快,那现在呢?你们够了吗?” “嗯?” 几年前的痛苦感受像藤蔓从脚底到小腿攀到臀锁住腰往上爬上胸和脖子,再从头包到脚,她都要喘不过气来。 那个黑暗房间里背包被打开时的衣服味道,已经黏在一起的茴香饺子味道。 那晚与他在车厢里的接吻味道,暴雨倾盆倒入草地的泥土味道。 痛苦的,酸楚的,不堪的,全部都在这一刻聚集。 她快要昏倒,直到指尖夹着的烟燃尽把她烫醒。 陈庭予从她手里抽走那支烟,扔到她的酒杯中,一双冷冰冰的眼将她的所有窘迫看了个尽,他看烦她在自己面前红眼眶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偏偏自己多看几秒就会缴械投降,但又无法挪走眼。这么多年了,他早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不过一场风月而已,可几年后这个女人却变得比从前明媚娇艳,挽着别的男人的手臂站在自己面前,凭什么?他懂得自己没有忘记,没有忘记的原因是不甘心,他不甘心在爱的最热烈的时候被甩,也不甘心第一次向人求婚就直接被拒,还不甘心她这么快就在一段恋爱里蜜里调油,更不甘心世界这么大男人那么多,她什么人不找偏偏找了自己的哥哥,还要在自己面前求婚,那自己又算个什么东西! 几年前那种把自己一切珍视的东西毫无保留交到对方手里,又被当成笑话的苦涩感卷土重来。都说不能在一个地方跌倒第二次,他是在同一个女人这里摔了又摔,反复被轻视与践踏,他所有的骄傲在她面前都变得无比卑微和一文不值,现在这所有的所有都无休无止地在嘲弄自己的无能,简直忍无可忍,他像要摧毁她。 陈庭予没有再开口,他直接用行动表达。 舌尖忽而蹿入进来的感受是霸道的,就和它的主人一样,凶猛骇然。 口腔的味道是他熟悉的,但这次还卷着些咸湿,可他才不会嘴下留情。 陈庭予抬手捂住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好像又在指责自己,他一点儿都不想看。动作凶狠心里柔软,他吻到张婧薇的眼泪掉个不停,发出的呜呜声像是抗议但他选择忽略。 一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一手已经把她的衣摆从裤子里扯出,手里腻滑感受让他的欲望越来越膨胀。纽约四月的风把未关紧的窗户吹得嗡嗡发响,却没有把他们吹得清醒,反而越发黏腻。 这个说不清含义的吻结束,两个人额抵额,彼此的呼吸混在一起,滚着烟草混着烈酒,还差些东西,他们都不愿意面对的东西,他们也不知道的东西。 昨晚在MOI他们遥遥相对的那一眼,张婧薇就知道他们的故事不会完。 此时此刻她就要卸掉所有防备马上举手投降。 水把火熄灭,酒把她点燃。 死灰复燃,那点已经被冰水浇熄的火堆开始冒出点点火光出来。 张婧薇两手抵在他胸前,手心是他的心跳,手背是自己的心跳,两具身体箍得太紧,春风吹过都钻不进,她有些认命了,太多命中注定再回到这个吻里,才知道什么是契合,她也不甘心想再确认下,撅起那两瓣被吸到红肿的唇贴到他的,甚至到最后这都不能算是吻,他们在互相撕咬,想要夺走彼此的呼吸才算赢得这场游戏。 各自严实埋藏的不可告人的欲望都在此刻被对方一眼窥破。 “有想我吗?”多年过去这次轮到张婧薇发问。 她一直祈盼陈庭予把自己忘记,无论好的还是坏的,只要忘记就可以,但现在她又贪心地想知道这些年他有没有想过自己,她的欲望已经越来越大,她偏执地认为是这个吻让自己昏沉。 “没有。你信吗?” 四目相接。 可她已经不会再说对不起。 “我想要你。” 又娇又媚的喑哑嗓音,刮得他心潮澎湃。 “你想要谁?” “想要陈庭予。” 他的后背层层发麻,那就全都沉入黑暗吧。 陈庭予一把托起她的臀,张婧薇一双长腿默契地勾住了他的腰,他等不及直接将她放在吧台上,把她外套除去,他的唇开始在她露出的颈上亲吻,炽热呼吸围绕脖颈,只是这样她就已经想要被填满,浑身血液都在跳跃着不安分。陈庭予的两手也没闲着就去脱她的裤子,褪去她一边的裤腿,他却没有那么猴急,对于欲望已经收敛自如,张婧薇不服气,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空虚地晕倒,对方松松垮垮披着睡袍的样子还不紧不慢让她更加难耐。 她的手把他睡袍的绳子解开,顺着他的肌肉向下滑,握住了他的鼓胀,太过烫手。 陈庭予握住她的手从自己胯下移开,又重重啄了几下她的红唇,走去卧室拿了一个套子过来,他把那层硅胶薄膜交到她的手上,自己扯下裤子,“给我戴上。” 张婧薇乖乖照做,动作娴熟但指尖还是带着抖,她开始紧张又期待。 等到那层薄膜从上撸到底,她的腿也被分开,陈庭予扶着自己那根棒在穴口滑动几下就插了进去,炙热的,柔软的,窒息般的,久违的,熟悉的层层密密地直冲俩人脑门。 清醒被包裹的掉落,意识被撞得零碎。 张婧薇忍不住尖叫,陈庭予顶不住低喘。 一切又变回身体最直接的告白,她需要,他需要。 噗嗤噗嗤的糜乱水声在整间公寓里浪荡,她的手在身后撑住自己好让不被这狂浪给颠簸走,他掐着她的胸用力到快掐出指痕,胯下动作随着本能越来越快,小腹已经被她的清液喷湿。 好不色情。 张婧薇的目光涣散,被插到脱力,胸口起伏剧烈软乎在他的身体里。她想开口说话,但除了娇喘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又想哭但又觉得全身的水都在下面那个地方已经被他干得精光。 最后她只能像只离了海的鱼,在他的胸膛里急促喘息。 陈庭予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觉得没有尽兴他还可以更久,他也惊讶于自己的速度,但自己已经快速达到了高潮,他异常地很满足。 终于恢复了宁静,窗外树影飘摇。 陈庭予点燃烟,抽了一口又递给贴在自己胸前的她,两个人就这么一人一口把这支烟抽完,他扭头看窗外,此刻才明白原来自己不是梧桐树,而是吹动梧桐叶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