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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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女人会在最意乱情迷时镇定自若啊,可楚嫣然会。纵然重逢的交锋在床上,她也丝毫不露怯。 晏钧男只觉得一盆凉水兜头盖脸泼了下来,然后苦笑着去床头柜里摸索,生怕心思被识破似的,嘴里哄着:“好,我小心……” 楚嫣然对他的反应观察入微,一个男人无论怎样掩饰伪装,他在床上的表现永远是最真实的。晏钧男由始至终的体贴呵护,既让她动容,又觉得奇怪:阔别十年,那时自己还豆蔻少艾,他亦是风华正盛,也曾抱着他胳膊耍泼撒娇,却都是小妹妹对着哥哥的刁蛮。她虽然心底曾经装着过晏钧男,可少女时的情思,总是跟成人后不一样的。为什么这一刻,他能紧张到这份儿上? “啊……”胸上的吮吸骤停,她猛地一疼,被打断了遐想。 原来是晏钧男在恨恨咬她:“妹妹,你越来越不专心了,怎么老分神?” 楚嫣然不语,心突突跳着,身体在对方手指的拨弄下滑腻难捱。 “嫣然,看来你真得想我了。”手指捻住她最敏感的花唇轻轻扯着,楚嫣然忍不住吟哦,“你……” “我怎么样?”在她嘴上啄了一口,低声问,“好好疼你,是不是?” 她重重喘息着,不服气地咬回去,缠绵交吻。 晏钧男不和她争这一时之快,下身一挺挤进去。许是很久没尝过男人滋味了,紧窄的甬道应激般一缩,楚嫣然没来由的浑身痉挛。 “怎么,怕了?”晏钧男舔上她耳垂,那里最敏感,她抑制不住地颤抖,想开口反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晏钧男笑了:“那我慢点儿。”他一点点侵入,伴随着她一下下颤抖。 看她咬牙,他道:“这时候还置什么气?想叫就叫出来……”说着刚一抽身,又狠狠撞进去。硕大的硬物搅得小穴红肿,春潮滚滚倾泻而出。 两具赤裸的躯体迭在一起,他认真听着那低回婉转的呻吟。真动听,这是他生平听过的最动听的情歌。 楚嫣然渐入佳境,身子开始迎上男人的节奏。 从早到晚,也不知做了多少次,竟然连饿都忘记了。 夜里凉风乍起,晏钧男才想起没关窗户,他起身过去闭严了,折回时楚嫣然已经醒了。她就是这样,总也睡不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警觉。 晏钧男钻进被子,将人拥在怀里不说话。香帷缱绻床幔掩映,她伏在他胸口,忽然问:“你就不怕我算计你?” 晏钧男原本有些累了,听她这么问却突然来了精神,猛地翻身覆过她,咬着她耳垂轻声软语,“得见玉容,虽死无憾。” 楚嫣然听罢,心立刻就扑腾扑腾猛跳个不停。她得承认,自己心再坚硬也抵不住晏钧男的诱惑。 他胸腔贴着她的,也感受到了那阵剧烈的跳动。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神色,楚嫣然只听见爽朗的一声笑,“怎么,这就感动了?” 她没有回答,不待他再说什么,就拢着对方脖子吻了上去。 楚嫣然觉得自己以前只是贪恋晏钧男的相貌风仪,现在,还贪恋他的身体。 睁开眼,又是一个薰风入弦天气。她略带慵懒地撑着手肘从床上坐起,细雪似的肌肤上落着大片妩媚胭红的吻印,残存的欢爱痕迹,映着透过层层纱幕照进的明媚春光,更显旖旎无边。她拉过丝背一角儿随意掩在胸前,轻轻倚着床头愣神。 此时的楚嫣然心绪过分复杂,她也闹不清跟晏钧男之间到底是谁勾引了谁,就这么欲拒还迎地配合着,和年少时喜欢过的男人上了床。更吊诡之处在于,这个男人早上下床时,埋在她耳边抛了一个更大的诱饵给她。 他说嫣然,以后别走了,我给你一个家。 当时虽然还春意困顿,可恍然听到这话,她心底还是无端地泛起一丝涟漪。不论过多久,晏钧男总是知道他最想要什么。小时候她缺家庭的温暖与呵护,他给,现在她更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他也毫不吝啬地直接许诺。可她又怎么能忘记,当年晏钧男突然就不动声色出了国,那几年就算偶尔回来,也总是避开自己。 呵! 楚嫣然靠在床上嗤笑。男人的鬼话,都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她听一听心动一下,也就算了。 还是不要当真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