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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盟多争取一点胜算罢了。 “我即刻书信给影。”可人颔首应诺,思忖片刻,又对穆玄英嘱咐道:“这几日正逢扬刀大会,霸刀山庄内鱼龙混杂,恐恶人谷众浑水摸鱼,也需暗中调查一番……玄英,近日若有任何意外,就交由你来处理。” 穆玄英闻言一惊,等回过神来立刻站起身神色肃穆的抱拳应道:“玄英定不辱命!” 可人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轻轻拍了拍穆玄英的手背,正欲说些什么,却忽的皱起了眉,目光冷厉的扫过紧闭的窗扉。 “可人姐……”穆玄英话到嘴边,就被可人抬手制止。 穆玄英和月语堂眼神交换,同时屏住了呼吸,房间里一瞬间落针可闻,死寂之中,只有纸窗被风吹过带起的细微响动。 可人握着剑无声无息的走到了窗边,轻轻用剑柄挑开栓扣,接着骤然发力一掌拍向窗户,木窗瞬间被强大的掌风震开,紧靠着窗边一棵红杏被余威扫过,颤巍巍的抖落了一身残叶。 屋外夜空灰暗,入目是满园清冷,远处模糊的点缀着零星的灯火,寂静的没有任何声息。 穆玄英走到可人身边,轻声询问:“可人姐,发现什么了?” “刚才有陌生气息出现。”可人冷道,“能这么快反应过来逃走,想必武功不差。” 月语堂撑在窗边看了眼外面,忧心忡忡的说:“莫不是恶人谷的探子?” 可人凝眉道:“不知,不过应当不是肖天歌一路。恶人谷一向崇尚实力,若是肖天歌手下,断不可能身手比她还要好。” 穆玄英听到这里,微微皱了皱眉,眼神扫过窗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胸口。 “玄英?可是不舒服?” 猛地被可人问话打断了沉思,穆玄英回过神,连忙放下手道:“没有,只是有些猜测……”说到一半,却又半路停下,改口道:“不过都是我瞎猜的,如有具体线索,再告知可人姐吧。” 可人闻言蹙眉不语,摇了摇头,关上了窗。 “既然无事,时候不早了,坛主和少盟主都早些休息吧。”月语堂出声说道,可人便点了点头,待穆玄英开口同她道别时,还是不放心的伸手握住了他的腕部问道:“你的身体如何了?” 穆玄英笑了笑,安慰道:“无恙,可人姐不用担心。” 可人盯着他看了一会,确定是真的没事,才松开手,放人离去了。 出了可人房间,穆玄英同月语堂道别后分道去了隔壁,他的房间被安排在一墙之隔的另一处别院,路上途径一池荷塘,塘内的景色在夜中看不真切,却能闻到淡淡的幽香传来。 穆玄英不由得在荷塘边处驻足而立,这时月光慢慢从厚重的云层后显露了出来,照亮了一片清丽水面,将满塘春色尽数揽入了怀里。 然月色怡人,春景靓丽,穆玄英却没有多大的心思去欣赏这些美不胜收的画面。 他伸出手,看着肌肤下埋着的那条鲜红蛊线,微微握拳,又置于左胸处长吁一声。 “虽不知阁下为何要对我如此,但穆玄英从来不是贪生怕死,畏手畏脚之辈,阁下若执意要继续这荒谬之事,穆玄英便奉陪到底!” 语毕,寂静的夜幕里仍有他浅淡的余音缭绕不去。穆玄英也不管那人是否真的听到,转身毫不留恋的拂袖而去。 待到这一处彻底没了任何人的气息,方才见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踱步而出,停在了穆玄英站过的地方。 月光偏移了几分,映出了那人雪白的衣角一隅,却是刚从肖天歌处离开的莫雨。 他望着穆玄英离去的方向,目光带着些许茫然,过了一会,才抬起手按在了左胸心口上。哪里正沉稳有力的跳跃着,可又比往日多了一份炙热和酸涩。 他忽的想起了。 据书上记载,这与五毒生死蛊并立的情牵之蛊,当所种两人相距三十尺内,体内蛊虫必定有所感应,时胸口发热,宛如恋人相见时的心悸。 “荒谬吗……”莫雨低声重复了一遍穆玄英的话,唇边泛起了一丝决绝的笑意,“毛毛,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再放手了。” 第八章? ? ? ???辗转 这一夜穆玄英睡得并不好,兴许是在南屏呆惯了,乍然来到这里便有些不太适应。卯时多点,窗外堪堪露出几丝朝阳的余韵,穆玄英就起身收拾妥当出了房间。 清晨的霸刀山庄尚笼罩在一层灰蓝色的薄雾里,浅色的日光淡淡的在雾色边缘画了一道模糊的线,穆玄英哈了口气,难得好好穿了外套,将脸埋在毛领里四处转悠了起来。 并没有什么目的的乱转,只是躺在床上也睡不着,索性出来透透气,看看这还要待上几日的地方。 因扬刀大会的原因,霸刀山庄往日无人问津的空旷庭院也多了些人气,虽是大清早,一些兴奋的年轻侠客却都辗转失眠早早的出房游览了起来,倒让穆玄英显得没那么突兀了。 错身让开几个言笑晏晏的江湖人,穆玄英拢了拢衣襟往西院走去,心想着去探探恶人谷的动向,可惜在走廊里转了一圈,路没找到,反而越走越偏僻,到了最后,周边连一个问路的人都没了。 穆玄英叹了口气,站在原地望向天边,神色怔忪的想起了一些事。 小时候才到落雁城的时候穆玄英也时常这般走着走着就没了方向,在他的记忆里,那时候的落雁城大的仿佛这天地,无边无涯,亭台楼阁层层叠叠延绵到了苍穹边缘,无论他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第一次迷路的时候他饿到了半夜才被影在角落寻到,七星里穆玄英最怕可人,其次是谢渊,而影却是让穆玄英最捉摸不透的人。一开始他甚至畏惧同影说话,那终年覆在脸上的面具如同一道横亘在彼此间的深渊,他过不去,而影也不会走过来。于是他只能远远地眺望那模糊的身影,把所有的疑问都埋在心底。 影找到穆玄英的时候,腿伤刚好的少年正坐在墙根望着落雁城外发呆,远处漆黑的星幕下映照着点点萤火般的灯明,跌宕起伏犹如海潮。 不可否认浩气盟的夜景是分外迷人的。 但穆玄英的眼里却没有这些景色,他在想一个人,想一个远在天涯海角的人。一个他谁也不能说的人。他想的太入神,以至于连影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知道。 影沉默了一会,才上前将穆玄英提起来,问他为什么要躲在这。 “我没有躲……”他记得自己是这般回答的,而影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半晌,终究什么都没说。 经年流逝,等到他已年及弱冠,这时候的穆玄英才有勇气去承认自己原来也那样恐惧过分别。 大概是习惯了辗转出现的回忆的碎片,随着年龄渐长,他梦的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少梦。偶尔从旁人嘴里听到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