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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生儿子,怎么会死?” 温泌把铠甲解下来,侧过脸斜她一眼,哼了一声。“我儿子要是像你这样,我打烂他的屁股。” 吉贞撅了一下嘴,知道他还在气头上,也没有反驳。 温泌一边脱靴,脸色又拉了下来。斟酌了一下,他说:“你和姜绍在那里交头接耳的,太引人瞩目了。你跟紧我就是,叫他走开。” 难道跟你形影不离的,就没人看了?吉贞没有戳穿他话里的漏洞,环视着营帐中的摆设,她随口说:“你只叫姜绍留在军中,听候调遣,到现在你也没给他半点差事做,他闲得很,不跟着我干什么?”见温泌不吼了,她也不围着他转了,自己走到地铺上踩了踩,试试是软还是厚,“你给他找点差事做,他当然就不会整天跟着我了。” 没有胡凳,温泌坐在地上脱靴,把靴子随手一丢,他忍无可忍地看了吉贞一眼,“别打歪主意。” “太薄了,晚上睡觉硌。”吉贞装作没听懂,立即转开话题。 温泌瞧了她一会,懒懒一笑,他伸手扯住她衣带,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他从微末小兵变成了油嘴滑舌的浪荡子,“你可以睡在我身上。”他柔情缱绻地。 越是大战在即,他越是蠢蠢欲动,很想好好折腾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观自在 1个; 感谢投出[浅水炸弹]的小天使:甜酸角 1个;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大千世界 3个;甜酸角 2个;一生一代一双人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kd 2个;33916076、潘海利根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千世界 15个;扛起公主驸马大旗 4个;米粒 3个;微云、我对番茄有偏爱、33916076、扶曦、蜗牛爱上你、去时雪满天山、看使我快落、爱熙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雪千重 10瓶;蜗牛爱上你 5瓶;红梅赞扎、Rachel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朱旗曳日(五) 吉贞被迫倒在地铺上。没等温泌伸手,她立马坐了起来。“太硌了……”她揉着脊背,坐着也不舒服,挪来挪去。 温泌这会急得火烧眉毛,她一开口,如奉神谕,动作很快地把自己解下来的长袍短衫都铺上去。吉贞又试了试,和没铺区别不大,她嘟嘴,是真心硌得没法躺。 “你起来。”温泌拉她。 吉贞茫然无知,被他摆弄着。“你跪着。”他按了一下她的肩头,叫她背对着自己。 吉贞茅塞顿开,不等他反应,敏捷地躲到一边,转过身来。“腿疼……”她眼眸盈盈如水,叫温泌发脾气都没法发。 吉贞把单裈卷上去给他看,就刚才这么一下,两个膝头磨得发红。 温泌胳膊搭在膝头,大马金刀地坐在地上,又急,又气。他不甘心,又说: “那你站着。” 吉贞不乐意,她偏过脸看了看周遭。这营帐是临时搭起来的,里头屏风桌椅都没有,任谁只要一掀帘子就能把他们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她难为情地说: “别人能听见。” 温泌这会百爪挠心,哪还管谁能不能听见?“他们都离得远,听不见的。”他搪塞吉贞,起身去拉她。 吉贞躲了一下。她真有点怕了他这不依不饶的性子。往帘子边逃开几步,她隔的远远地,这才说了实话,“我堂堂的公主,”她绞着衣带,怏怏地,“被别人知道,要丢死人了。” 温泌停了停,睁眼说瞎话,“没人知道你是公主呀。” “韩约就知道……”吉贞反驳他,“我刚才进来时,他就在旁边转悠。” “过来。”温泌嘴角耷拉下来,有点不高兴了,对着吉贞勾勾手。 吉贞把下颌扭开,不想理他。 温泌扫兴地盯了她一阵,突然一言不发,起身往帐外去了。 吉贞站着没动,听见帐外温泌在和韩约说话,吩咐韩约安排人夜间巡逻,没多会,人声都停了。吉贞慢慢走到地铺边坐下来,懊悔,幽怨,怅惘,千百种心思,轮番在心里翻搅,最后轻轻哼了一声,终究还是把他扔在地上的衣衫理了理,抱在怀里,到帐外去找人。 夜还不深,众人都没安歇,韩约正指挥人就近从护城河里打了水来,把冲车上的稻草打湿,以防夜里谯楼上再射火箭,投硝石火攻。 吉贞在走动的士兵里寻找温泌。好在温泌刚才气急败坏跑出来,忘了穿衣裳,此刻打着赤膊,有火把经过时,色泽微沉而光洁的脊背格外显眼。 他叫住一个打水回来的士兵,从桶里掬冷水洗了一把脸,随意用胳膊揩了揩。刚直起腰来,一件轻飘飘的物事落在肩头,没等扯下来看,已经闻到熟悉的气息,他转头看一眼背后的吉贞,没有说话,只默默把肩头的汗巾取下来,揩拭脸颊。 动作很慢地擦着脸,他借着汗巾的遮掩,调整了一下表情,从吉贞手里接过衣裳时,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 为了那个勾当翻脸,不是什么能拿出来说的事。“多谢,”他心里还是不爽快的,但没表现出来,心平气和地看吉贞一眼,“你先去睡吧,叫韩约替你多找几床被褥。他们那些人,都在野地里滚习惯了,不用铺盖都行。” 吉贞没说话,脚步跟着温泌转,见他穿戴整齐后,徐徐踱至营外,站在鹿角旁边,遥望着晋阳城谯楼上飘摇的灯火。 凝思了一会,他走回来,抬头一看,吉贞还在原处没动。他一愣,继而眉头舒展开,对吉贞一笑,毫无芥蒂地握起了她的手。“月色不错。”他呼吸着清冽的空气,一边走,一边仰头看着难得皓月当空的夜景。 转眼入夏,已经结婚小半年了,说长不长,纷纭杂沓的一些事,又好像过了数年似的。 他这厢感慨,吉贞也像若有所思,脚步一致跟在他身后。温泌见她也没有睡意,索性更往营地深处走去。晋阳多山,地势起伏不平,营寨背后正是一片蔓草密集的野地,战马都被圈在这里吃草。 离营寨远了,夜色弥漫,月的银辉照在草上,露珠闪烁着微光。 温泌冷不丁开口了。“你以后,不要总端着公主的架子。既然已经嫁到范阳,何必总避忌那些无关紧要的?”他好声好气的,话里的意思却不容置疑。有些事,还是得的明明白白,以免各自心里留下症结。 两人正并肩走到了山坡背后僻静处,吉贞手收回来,把一缕散发别到耳后,微笑地看着温泌,“驸马何出此言?我若不是公主,此刻在你面前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