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舒服午觉
徐父看着杂草丛生的墓地,叹了一口气,“几个月没来打理,就长了这么多草出来,徐家先人们,不肖子孙来看望你们了。” 说完,他慢慢跪在地上,认真的磕了一个头。 凤霞见了,也有样学样跪在地上,奶声奶气道:“不肖子孙来看望徐家先人。” 徐父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起来拍了拍膝盖,将凤霞抱在怀里,斜着眼看徐福贵,“畜生,你愣着干嘛,难不成还等着我动手?” 徐福贵哦了一声,拿起镰刀,开始清理墓地周围的杂草。 以往徐家还是地主的时候,经常会安排下人来维持墓地的干净,但落魄以后就顾不了这么多。 说起来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杂草并不是许多,但架不住墓地实在太多,等清理完的时候,他已经把棉服给脱掉,满头大汗。 “爹,你过来我给你擦擦汗。”凤霞捏着衣袖说道。 徐福贵随便用自己的衣裳擦了擦,将背篓里的香烛冥纸拿了出来,放在墓地中间。 徐父拿出一盒火柴,划燃后将香烛点燃,然后一张一张的把冥纸撕开烧了,嘴里念叨:“爹,爷爷,你们在下面是过的啥日子?” “没买多少冥纸,你们将就着用吧,唉,徐家出了两个败家子,把家业全都败光了,脸纸钱都买不起了。” “要是你们在天有灵,保佑我们徐家重现辉煌,到时我肯定给你们多烧些纸钱。” 徐父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半饷,在香烛熄灭之前,又跪下磕了几个头。 徐福贵砍了一根细竹,将枝丫给去掉,竹尾挂上白色的挂纸,然后用力插在坟头。 随后他拍了拍手,从坟头一跃而下,跟着一起跪了一下。 挂纸扫墓便这么结束。 回家的时候凤霞不愿在待在徐父怀里,而是自己跑着回家,清脆响亮的笑声回荡在漫天遍野。 回到家,家珍和徐母坐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用针线缝制一块巨大的军绿色帆布。 这块帆布是当初家珍给他做卤味摊子的时候,用来遮雨的,当时徐福贵舍不得丢,便带回了家。 “娘,你们在干啥?” 徐母笑呵呵的回道:“家珍说这么好的帆布放着也是放着,干脆用来做两件雨衣,这比斗笠可要好太多了。” 大年初一,地里不用种,卤味也要休息两天,家里的木柴不少,徐福贵闲来无事,干脆拿了一个板凳,和她们一起坐在院子里。 走进屋里,灶房传来一阵呼噜声,像是晴空打雷了一般,他走进去看了看,长根和来顺正呼呼大睡。 两人都打呼噜,不过长根声音并不大,来顺就不一样了,嘴巴张着,呼噜声接连不断,也不知道长根是咋睡着的。 坐在院子里,眯着眼感受暖和的午后阳关,耳边静静听着家珍和徐母的闲聊。 “前两天龙二娶了两门姨太太嘞,其中一个还是咱们村的白寡妇。” “巧燕姐?她咋去当了龙二的姨太太?” “村里不少人都上赶着去当姨太太呢,不过龙二结婚的时候可闹了不少笑话。” “啥笑话?” “听说龙二董刀疤和胡麻子去闹洞房,把人家两个新娘子的衣服都快脱下来了,最后两伙人把真家伙都掏出来了。” “这事儿当时来顺和福贵都在,亲眼看见的,他们两也是虎,子弹不长眼,要是被打中了咋办。” 家珍厌恶的皱眉,“董刀疤和胡麻子就不是好人,哪有这么闹洞房的说法。” 徐母幸灾乐祸,“龙二也不是啥好人,和董刀疤他们是一丘之貉,这伙人聚在一起,能有啥好事?” “而且结亲后的第二天,就听说龙二家遭贼了,龙二气的饭都吃不进去,也不知道丢了啥东西。” 家珍附和道:“龙二也是活该,我看就是遭报应了。” 耳边听着家珍和徐母的八卦,徐福贵困意上涌,不一会儿脑袋搭在肩膀上便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盖在自己身上,浑身都暖洋洋的,像是泡在温泉中一样。 他已经许久没睡过这么暖和的午觉,等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西边天空蔓延出一大片的火烧云,像是天空被点燃了一样。 低头一看,一件羊毛大氅披在自己身上,鼻尖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明显是家珍在他睡着的时候披上的。 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转头一看,家珍喜笑盈盈的看着她。 “睡醒了?”她说话一如既往的温柔,仿佛一股清泉在心中流淌,整个人的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徐福贵点点头,看了眼她手上半成品的雨衣,“歇歇吧,活是干不完的。” 家珍揉了揉手,“一直坐着又不累。” “我帮你揉。” 家珍拍开他的咸猪手,“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明天再做吧,家珍,放下歇歇,晚上吃啥。”徐母将针线给放下。 防雨的帆布很结实,哪怕是最粗的针也很难穿进去,一个下午费了不少力气。 徐母知道,要是自己不停手的话,家珍也不歇的。 家珍将针线放下,起身准备去弄晚上的吃食,徐福贵站起身,响亮说道:“你们歇着,晚饭交给我了。” 家珍看着他,“你会煮饭?” “煮饭有啥难的,看都能看会。” 家珍摇头,“算了,还是我来吧,别把粮食给糟蹋了。” “嘿,你就好好歇着,我保管能煮好。” 徐福贵把她按到板凳上,取下她的围裙拴在自己身上,兴致勃勃走进了厨房。 家珍无可奈何跟了进来,徐福贵先是看了下中午的剩菜剩饭,基本上不剩什么了。 中午的菜虽然多,但是家里人也多,而且他和来顺都是大胃口,基本把饭菜吃了个精光。 徐福贵拿出木门,往里面倒了两碗米,淘洗一边,将颗粒分明的大米倒进铁锅,往铁锅里掺水。 家珍坐在灶火前帮他烧火,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眼角满是笑意。 她还以为是自己回娘家这段时间,福贵经常在家里煮饭。 “凤霞去哪了?”徐福贵问了句。 “去村口玩了,放心吧,爹看着呢......”我叫一更的活着之我是福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