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店 (一）

    好不容易熬过了12小时的轮班，明天终于可以放假一天了！shaun突然提议约我到酒吧轻松下。

    反正明天不用工作嘛，回到家推开门习惯地喊了声「亲爱的，我回来了」，再看见空空的公寓，aurora今晚大概也不会早回来的了。洗个澡、化个简单的妆、再换了套适合的衣服便走路去了。

    今晚shaun约了我在一家在市中心耶鲁镇叫bolt的酒吧，其实离开我家也不远，才四个路口。这里跟别的酒吧不同的就是它平时来的客人大部分是白领族，我们下班都喜欢来这里，就是不需要特别的装扮嘛。当然也有些女生也会希望在这吸引到异性，那她们穿得可非常时常搭配精美，把该露的都露了，不该露的可藏好。化的妆也是明艷照人，有些呢假眼睫毛长得像蜘蛛脚的。唉，各花入各眼吧。

    走进酒吧，平时招待我们的酒保向我挥了挥手，指了指shaun的位置，看了看shaun手上拿着一张写了一行数字的杯垫，大概今天我自己一个人回家吧。他来了才没多久嘛已经有人给他电话号码了。我走向酒保，「嗨，nicholas！」

    nicholas是一个中等身形的非裔黑人长得算很帅的，交谈间他透露过他已经结了婚而且有个美丽的太太。像现在的情况为了避免非必要尷尬，我都寧愿先坐到吧檯上和他点些酒才决定要不要坐过去shaun的桌子。

    「sam！」他自觉地给我递了杯调好的鸡尾酒，这杯东西上面黄色下面深红色的，「onthehouse。」

    我接过了，「谢谢！」

    「不谢，过去坐吧，今晚的“猎物”有点丑，讲话时嘴巴有点臭，」暗示刚才留下电话号码的人。

    我和shaun的关係就是这样，工作时是搭档，私底下过着互不干扰的私生活；他泡吧，我陪伴，对方有“猎物”时就当不认识，通常是他，我对于这方面还是有些要求。

    shaun刚来温哥华的时候我们的确有段歷史，但我们都觉得现在这个互相扶持的朋友关係比较舒服，简单说，我们没过电。

    「看看怎样吧…我跟你聊天也不错的。」

    「当然啦，听说你今天来庆祝的噢，和你庆祝那个看来很忙了」

    「还算是吧。」转了下头瞧了下shaun的桌子，应该是猎物二号吧。理他呢，我喝了一口我杯里的饮品…「哦？加了香檳，还有蜜桃…」

    nicholas讥讽的笑了下「怎么了？你转移话题的技巧也差了点吧。」

    「没有，我在享受你调的特饮呢。还有百里香的…」我嘴角翘起，「人家现在忙，明天自然会请客的啦。」

    「由他跟人走？」

    「我又不是他妈妈，管他呢。」

    「变幻才是永恆这真没错，上两个月我还以为你们快要结婚了。」

    我再瞄了他们一下，确定下我今晚应该要自己坐了，这就是人与人之间最近而又最远的距离吧。

    nicholas冷哼了声，「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

    「我和他只是曾经有段歷史的朋友，记住，是曾经。」我再喝了一口，「苦杏仁！」

    「那当他又有女友了，你怎么办？」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还差一样没有猜到。」

    「没有怎么的，变幻原是永恆，你刚说了」我再细味一下，那是香料的一种，感觉苦涩，但带有些木和花味，不像普通市面上的香料，「是种木味，但不知哪里的。」

    「梨花木，算你对了。」他眼睛扫了下，走到吧檯的另一端继续擦杯子。

    shaun坐了我左边的凳子上，「坐了多久了？」他把我手上的饮品喝下了一口，品味了一番「这还不错嘛，老nick总不给我调他的特饮，偏心。」

    我打了他的手一下，「给我的，又不是给你。讨厌！」

    哼，他二话不说把它一口喝完了，「怎么了？坐得呆呆的，累吗？」

    「不。」开始有些不喜欢和shaun独处了，总是觉得不知道和他讲些什么好的。

    他好像也感觉不舒服的「欸，我先走了。」

    「猎物一号还是二号？」我笑了笑。

    他用了很诱人的低声道「你管吗？」

    「你都26了，这些东西我怎么可能管，不过nicholas说一号的嘴巴有点臭。」感觉没趣了，他在吸引我的注意吗？我感觉不到。我对他的习惯反感吗？也没有。我从包包里掏出了张20圆钞票放了在檯上「天还没有黑，我自己走路回家好了，你玩得开心点。」

    我和nicholas打了声招呼之后走了，把shaun留了在原位。我很明白我自己的位置、他的在我心中位置，所以我也没有兴趣对这方面上有任何改变的。

    耶鲁镇在市中心的一角个落，它的酒吧区域前身是几个大仓库，二十多年前发展商把整个耶鲁镇发展成为高级的沿海住宅区时也把原有的部份旧式建筑物翻新了，红色的砖墙、黑色铁框、还有室外的铁板楼梯就像开埠时期的一样，不同的是以前的仓库成了各式各样的餐厅和酒吧，以前供搬运工用的破落办公楼成了地标式建筑物。我其实也很嚮往走在这些区域里。

    走着走着，突然间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救命呀，有人晕倒了。」我跟着尖叫声走，同时间也看见另外一人从另一方向跑来，liam。

    自从6月他和我好朋友aurora分手以后我很久没有见过他了，6呎多的身影正正在我眼前。「samantha，这么巧呀。」

    「hiliam。」

    我们一起跑到尖叫声的源头，一个年轻的男人晕倒了在街头。

    「liam，打911。」我上前蹲下在他颈上感受动脉，心跳很慢，很弱，人完全没了意识，手上的肌肉抽紧了，而且有点发硬，他的脸在暗暗的街灯下呈现出青色。

    「他之前吃了什么？」我问站在旁边的女人。她呆了一下，尝试逃离，liam一手把她捉住，她一直发狂地挣扎，手指甲在liam的手臂上捉了下，他出血了。

    「我…我不知道！」她身一直在震抖，面色像纸一般的白。

    「他应该中毒了，而且需要马上到医院。」我指了下地上的人，一边从包包里拿出消毒液挤一下消毒顺便抵了给liam。

    他擦着手说「还有2分鐘，救护车就到了。」

    我趁着等救护车的时间站起来检查liam的伤口，「站近一些，你那边太黑了，看不清楚。」他慢慢踏前，黑暗中他一脚踩到我脚尖，「对不起。」

    我没理他，继续看他的手臂「破了点皮，消毒一下再加包一下就好了。」

    呜呜的救护车停了在我们身旁，下车的是patrick，平时在医院常常见到的救护员「dr.greene,这么巧呀。」

    「你好，这个男人6分鐘前晕倒，怀疑吞入过量药物，心跳40、没反应，有抽搐跡象，麻烦你了。」

    「好的。」他和另一个救护员合力把伤者抬到担架上，准备上车之际他回眸微笑一下，「drgreene，你今晚好美。」话毕他关上了救护车车门离开了。

    突然其来的讚美我有点不知所措，我看了看liam，他的嘴角翘起了下，「你回家吗？还没有搬吧！」

    「没搬，起码还有3年。」aurora说得没错，liam真的好帅，黑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神如此的清澈，像湖水一样。

    「那好，我送你吧，车在这边。」

    我看了看他，「你不是吧，才几个街口你也开车。」

    他有点不耐烦「我放学后才来这边的，哪有回家放下车再走路出来的道理呀。」

    「随便，反正踩得我脚很痛也走不动了。」刚才没发现疼，还过了一阵子才觉得呢。

    他叹了口气，「我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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