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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 楚思远心软得一塌糊涂,刚想香她一口,她却又挣扎着掉进他怀里,不放心似的摸索,摸到腰带便扯。 楚思远连忙去拦:“诶诶刚才不还答应了我要听话么?” 她闷头闷脑地去扯他衣裳,半途扯不开,急得又去抹眼睛。 楚思远只好自个宽衣解带,红着耳朵低声抱怨:“殿下比我还会耍流氓。” 不归置若罔闻,指尖在那胸膛上摸索着,最后停在他心口处,拿手心手背反反复复地贴。最后附耳上去,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 楚思远咽了咽,轻声问她:“确认好了没有?” 她斩钉截铁:“是鱼儿。” 楚思远解她的发髻,从钗笄解到耳饰,又从颈圈解到腰带,小心地把人按下。 素帐垂下,他揉她脑袋叹了一声:“下回可不能吃这样多的酒了。” 她往他掌心里拱,老实道:“难过该喝酒。” “不难过。”他推开锦绣,“同我好,便只有舒服的份儿。” “同你好。”她不住点头,一醉便老实不已,交着他手指道:“应早点同你好的。” 不多时,朱雀衣与蟒袍委落地上相依。帐子里的人伏动着,摩挲间便把床侧的钗子拂到了榻下,磕出细微的声响。 那只纤细的手总是要去抓那素帐,每每都被另一只手握住。茧子磨着细皮嫩肉,又糙又温柔。 她半阖着异瞳凝望身上人,叫他在这目光里醉倒。 “成亲。”她缠着他垂下的发梢嘶着声,颠三倒四地说:“和鱼儿成亲。” 楚思远捞起她,轻拭着她后背的细汗:“鱼儿和你筑个家。” 她便颤了起来,抠着他呜咽:“你怎么……怎么都知道……” 楚思远吻她鬓角没说话,专心致志地带着她沉沉浮浮。 还能因为什么? 他与她有同样的奢望,如此而已。 * 入夜,窗口飞入一只白鸽,满府里晃悠的猫大爷忽然唆地跟过来,苦练已久的神速肥爪子往白鸽招呼,一雪前耻地逮住了白鸽。 它正要挠白鸽的羽毛,就听见里屋帐子中传出一声口哨。 花猫只好收回亮出的爪子,喉咙里沉闷地咕哝着,悻悻地放了战利品。 信鸽惊慌地扑腾着跳上了书桌,红爪踩进砚台里,沾了点墨渍,扇着两片大白翅膀冲窗台上虎视眈眈摇尾巴的肥猫示威。 榻上又传出一声拟鹰唳的口哨,楚思远拨开帐子看过去,花猫耷下了尾巴,白鸽也收了翅,都没乱动了。 他侧首看锦被里沉睡的人,轻手拉高了被子掩过她锁骨上的齿痕,指尖流连了一会才不舍移开。 楚思远捡起衣裳套上,抬起左臂轻吹了口哨,白鸽振翅飞来,听话地停在了他手臂上。 他取下鸟爪上绑着的纸条,回头看了一眼帐子,回首便单手摊开纸条查看。 “定王妃失踪。” 楚思远盯了这五字一瞬,随后扬臂送走信鸽,纸条往灯烛弹去,瞬即便燃了个干净。 他把郁王袍穿回,将朱雀衣披在屏风上,挑开帘帐往她眉心轻吻,随即悄无声息地离去。 锦绣里的人酩酊沉睡,指尖的蔻丹衬着冷白的肤色,红得过了头。 楚思远离开她的闺房,走出一廊,便有仆人单膝下跪:“主子。” 楚思远扶起人:“可有人盯着?” “府外有天御,他们察觉到我们在府中便没有靠近。近日多了一批监视,来自定王一派。” “守好公主府。”他眉尾压下,“危害公主者杀无赦。” “属下得令。” 楚思远拍过人便往外走,身后的暗卫顷刻间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 他快步离开公主府,到了门口牵过马而上,佩着郁王令踏过夜色,一路赶到守城军那里。 李保正在城上守岗,远远认出了他,赶忙和旁边的人换过,从城头上下来察看。 楚思远控缰下马:“陈涵呢?” 李保抱拳:“少将军换了岗,在不远处的驿馆歇着,我这就让人去请他。” 楚思远肃穆着站在夜色里,没过一会陈涵便赶着马赶来,急匆匆到了他面前:“何事发生?” 楚思远嗅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心下了然。他低声道:“国都中有权贵失踪,严查城门,以防有伺机逃离的。” 陈涵肃重:“什么等级的权贵?何时失踪的?” 楚思远抬起下巴往城中示意:“今日最引人瞩目的,十里红妆的定王妃。” 陈涵和李保齐齐吸气:“没开玩笑吧?那定王府壁垒森严,怎么可能把王妃弄丢了?” “今个隆重日子,保不准有谁想钻空子。”楚思远目光掠去清点士兵,“分出人手到城中去查。” 陈涵略有迟疑:“两军职权不同,进城恐滋生不端。” 楚思远把郁王令解下给他们:“他们若说,便称‘从旁协助’。巡防军连堂堂的定王妃都没能看好,一群废物。” 李保痛快地应了一声,又画蛇添足地问了一句:“公主殿下知道么?” “公主不胜酒力,离席后便回了府中歇息。”楚思远凉凉地看过去,“殿下毫不知情,与此事也毫无干系。” 陈涵忽然醒悟过来:“我立即出动!” 李保跟不上,小跑着追问个所以然:“到底啥意思啊?” 陈涵没空理他,点好了分队立即带着队伍入城,路上才同李保解释:“长丹从没出过这样的疏漏,其中必定有猫腻,思远是担心有人把脏水往殿下那里泼。我们抓紧时间,能协助找到定王妃自然无事,倘若找不到,至少也要把我们与此事无关的姿态做给上峰瞧仔细。” 李保扫了一眼出动的分队:“那也不用差这么多壮丁吧?巡防军不知道还以为咱们是去和他们抢职权呢。” 陈涵拍了他肩头一把,把郁王令塞给他:“还不明白?就是要趁机分他们的权!” 楚思远看着马蹄而去,眺望了巍峨宫城一会,想起了些不起眼的往事。 当时离开长丹时,他在宫城中没有多少朋友,离都的圣旨听着又更像是敲打与惩罚,送别的人更少。 但是宛妗私下里有去为他送行。 楚思远自己上了城楼,回忆起了她那句话:“我敬你一杯孤勇。” 他在成楼上守长丹城,看着月渐西垂,默默想:我也敬你,小观音。 ☆、第九十三章 日出了。 定王坐在铺满果干的喜床上, 膝上摊着一件弱冠紫龙王袍。晨光照进来投在红盖头与嫁衣上, 喜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城楼上, 郁王终于等来了人。 “找到定王妃了吗?” “没有。”李保擦过狼狈的脸,“都城权贵的门哪是那么容易推开的,巡防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