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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愿要与孤对敌呢?谁要来敌,先饮孤血。” 猫爪立即搭在她手上,仰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她。 不归拢着它喃喃:“鱼儿是我今世的命啊。” 花猫脊背直了起来,可一只白鸽撞进了猫瞳里,这肥猫一个激灵,猫瞳透澈,喵呜一声躬起了背,尾巴轻微一甩,瞄准了时机,嗖的从她怀里蹬了出去,直直向那胖白鸟扑去。 不归被蹬得向后一仰,看那馋猫划出一道矫健的曲线,哈喇子对着那白鸽—— 天御信鸽一展翅,红爪踩在它脑门上,向下一压,优雅地收了翅膀,滑到了贵妃椅旁的桌上。 “……” 不归看了一眼摔个狗刨的肥猫,再看啄着白羽整理仪表的白鸽,莫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她从果盘里择了颗饱满的葡萄给信鸽吃,取了它爪上的小信笺,眯了眼睛瞧了几个来回,脸色有些难看。 花猫扑腾着抓那白鸽,不归起身回去拟命令,不顾小雨抓着裙角撒娇,亲手放飞了白鸽。 她随手夹了颗樱桃丢给它,有些烦躁。 千算万算,也决计想不到,于尔征竟然不在进士的榜单上! 谁能料到前世四杰之一、声名鹊起的探花郎、后来名动天下的于相,这一回连个进士榜的末尾都挤不进去? 这位殿下烦躁地踱了几个来回,罕见地憋出了半句脏话:“仙人板板。” 她走了一会冷静下来,记起于尔征那表现异样的手,琢磨了一会,预备趁着杏榜还没有大白天下,赌他一把。 不归唤了萍儿来,准备换身庄重点的衣服去宗帝那儿请命。萍儿喜不自胜,细细匀开胭脂为她上妆,挑了件茶青烟云裙为她换上,还想挑一套配衬的首饰戴上去,不归挥手略过,提着裙摆便想出去。 脚刚迈出去,宫人便上来回禀了:“殿下,丽妃娘娘来访。” 不归一愣,脚尖只好换了方向,去了正殿:“请她进来。” 不归先到正殿坐下,小雨还甩着尾巴在她脚边打转,惹她哭笑不得:“你要讨什么山珍海味哪里没有?怎的惦记只挨不到的鸟儿?瞧你那没出息的呆样。”说着就令旁人毫不留情地把猫叉了出去。 没过一会,着镂金鸾鸿侧红裙的姚蓉进来,罗沁跟在后头,两人前后脚进来,广梧都亮堂了些许。 “见殿下安。”姚蓉进来就行礼,神情有些急切,态度却是诚恳的。 “丽妃请坐,不必多礼。”不归扬手指椅,又招了罗沁过去,“丽妃是第一次踏入孤这广梧,想来是有急事?” 姚蓉吸了吸气,美目左右回顾,不归便抬手令闲杂人等退下,偌大正殿只剩三人。 “沁儿不是外人,丽妃有事直说。” 姚蓉起身来到她面前,庄严地向她行了宫礼:“妾身厚颜,有要事想求殿下。” 不归安静地看了她一会,才亲手扶她起来:“求之一字,非万分要紧时刻不该说出,你再想一想。” 姚蓉捉住她的手:“殿下,姚蓉求您了!” 不归顺势把她拉到旁边坐下,推了一盏茶过去:“别急,慢慢想,慢慢说。” 姚蓉只施了薄妆,急得鬓角隐隐有汗珠,越发的我见犹怜。 “殿下,妾身不敢隐瞒。我方才得了舅舅传来的口信,他不知怎的,说有意要收拢我表兄姚左牧……进户部,”她蹙着眉,“舅舅荒唐糊涂,恳请殿下帮帮我,断了舅舅做法!” 不归微微扬了眉:“虽是两姓,归根结底也还是九族同脉,朝堂官官相护同族扶持的事不少,为何你要阻拦姜户部提拔那表兄呢?” 姚蓉焦急:“我幼时曾与表兄相处过一阵,深知他本性,户部不是他能待的去处,他的抱负也不在户部,舅舅要是一意孤行安排他去,那只会害了他!殿下,姚蓉求求您了,请您帮我一帮!妾身绵薄之躯,愿为殿下鞍前马后!” 罗沁见她如此激动,不免惊讶起来,看向了自家主子,不知她要如何应对。 却见盛妆的凌厉柔美兼容的主子缓缓扬了眉,伸出手挑起了丽妃的下巴:“丽妃误会了什么?自孤放权于你,你难道不是就一直为孤鞍前马后么?” “你有如此美貌,又有这般聪慧机警,孤不喜欢太有野心的棋子。如今你冒冒失失来求,就不怕孤以后宫不可干政之名治你的罪?” 罗沁:“……” 她自幼就跟了这主,最熟悉她的套路。想来主子是要先施威再加恩,给甜头之前抽抽几鞭子再说话。 道理没错,然而在这么严肃对峙的交锋场合下,罗沁却有个不怎正经的念头:她想掰下主子捏着丽妃的那只手,隔开她俩,停止这“含情脉脉”的近距离对视。 不知怎的……看着怪怪的。 姚蓉睫毛颤了一颤,低声道:“我既然来找殿下,自然是奉殿下为主。深宫无门,姚蓉只求保住自身和同族性命,怎敢还有野心异心?殿下要是怀疑我的忠心……” 不归见过她前世祸乱朝纲的模样,因此只是笑:“红口白牙,可谁人能看得懂丽妃的心呢?” 罗沁仿佛看见一只猫舔着爪子,猫瞳收缩自如地捉弄一只金丝雀。 “殿下……”姚蓉咬了嘴唇,“请您示下,姚蓉要怎样做,您才肯信我?” 不归松开她的下巴,闲适地将她鬓边的发丝拨好,和风细雨地呵气如兰:“孤给你的不少,讨的也多——孤要你姚氏、姜氏全族的忠诚,无论将来朝局如何,尔等只能站在孤这一边。” “姚蓉还不能代替姜家,但姚氏一族,必定只为殿下所用!” “又错了。”她竖起纤细的食指,抵在姚蓉红唇上,“是只为四皇子所用。” —— 楚思远豁然睁开眼睛,看见宛妗正端来水,旁边的人们同叫:“没事了!” 他呆了一瞬,坐直起来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头,问:“我刚才怎么了?” 阿箬:“你从马驹上掉下来了,吓死个人!” “晕了好一会,怎么叫也叫不醒。”宛妗给他水,“御医还没到,真把我们吓坏啦。” 陈涵摸了他的腿和手:“筋骨都没事,幸好是小马驹。四公子莫不是中暑?” “吓死我了,你要出了事,姐非得掀出天来……” “别告诉她!”楚思远连忙站起来,“我没事,我这就回去,我要去见她。” 众人手忙脚乱地扶住他,楚思远连连摆手,思平托了他一把:“你这样谁能放心?大哥送你回去。” 这一出声,其他人都想跟上,众星捧月般的把楚思远围着去了广梧。陈涵有事,便只送到宫门口没有进去,其他人全护送上门兼拜访了。 萍儿正和林向对账,忽然听人报说小公子带了朋友回来,两人就去接待,结果看见了乌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