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言情小说 - 这个外室有点良心,但不多在线阅读 - 第287章 璎璎,是你离不开我

第287章 璎璎,是你离不开我

    “……”

    这一吐来的猝不及防。

    江喻白垂眸,望着衣袍上的污秽物,眉心狠狠跳了两下,素来温柔的那张脸,顷刻间阴沉得可怕。

    宗政璎知道自己一不小心闯了祸。

    可她没力气,水果寒凉,她吃多了。

    小腹疼得她后背直冒冷汗,脸色白得不像话。

    情急之下,她只能装晕。

    双眼一闭,直直朝后方栽去。

    江喻白刚冒到头顶的火硬生生卡在那。

    他看看自己身上的污秽,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宗政璎。

    忍着满腔恶心感,一把抓着宗政璎的衣领将人拎起来,扔去里间床榻上,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

    那半点不懂怜香惜玉的粗鲁,让宗政璎的后脑勺磕到了床柱。

    一直等江喻白的脚步声走远,宗政璎才皱着眉,倒吸了口冷气。

    小腹疼,后脑勺疼,疼得仿佛要了半条命。

    更要命的是,她还来不及去买月事带。

    宗政璎躺在榻上挣扎了一下,想着没办法下楼也得找块厚布垫一垫。

    刚要起身,外面再度传来脚步声。

    是江喻白。

    宗政璎迅速闭上眼睛躺了回去。

    知道那个人观察入微,为了不暴露,她连衣裙的凌乱都摆弄得和先前一模一样。

    江喻白也是刚安顿下来,还没来得及下楼买身换洗衣袍。

    回房把弄脏的外袍脱下,仅着一身米白中衣就又回了宗政璎的房间。

    入里间看到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宗政璎,江喻白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坐下,扯过她的手腕放平,开始诊断。

    最终脉象结果:气滞血瘀,寒湿凝滞。

    江喻白睨了睨宗政璎苍白的侧脸,神情冷漠。

    不过就是跟着他吃了几天供果而已,平时怎么没见她如此娇滴滴的?

    麻烦。

    江喻白起身走出去,喊了个客栈小厮上来,跟他说了一堆药名,让他去抓药。

    小厮听得两眼冒圈圈,“公子能否写下来?小的记不住这么多。”

    江喻白笑看着他,“是眼睛记不住,还是脑袋记不住?”

    明明是笑着,可那笑容,好似一把悬在头顶索命的刀。

    小厮被他这眼神盯得后背发凉,“我我我……”

    榻上的宗政璎不得已,缓缓睁开眼‘醒来’。

    谁能想到,堂堂鬼医谷上任家主的亲传弟子,不认字。

    认药配药全凭视觉和嗅觉。

    平日里要传信什么的,都是东子代劳,东子不在,便是宗政璎。

    她若是再装晕下去,那不知情的小厮小命就得交代在她房里。

    “二爷……”

    宗政璎虚弱地喊了一声,又迷茫地看向那小厮,“发生什么事了?”

    小厮一脸委屈,如实说道:“这位公子要小的去给姑娘抓药,又不肯开药方,我只是个跑堂的,记菜名还行,那么多药名,我哪记得住?”

    “你去准备笔墨,我来开吧!”

    宗政璎挣扎着坐起身,身下的暖流让她羞窘欲死。

    江喻白瞥见她耳尖莫名多出来的红晕,只当她是见到他没穿外袍出现在她房里害羞所致。

    他唇角微扯,“半条命都快没了还能想?”

    宗政璎:“?”

    小厮很快取来纸笔。

    宗政璎不确定褥子上有没有被染到,不敢轻易当着江喻白的面起身,她只将双脚放下来,就着床头柜铺开笺纸。

    然后看向江喻白。

    江喻白把先前跟小厮说的药方又重述了一遍。

    宗政璎握着笔,一笔一画落在笺纸上。

    从小就严格培养出来的皇室公主气质,长在骨子里一般,使得她即便是在如此狼狈的状态下,落笔仍旧优雅。

    颊边垂下的那一缕发,被灯光覆上柔暖的色泽。

    江喻白收回视线,转而望向窗外。

    临近过年,京都的夜市越发热闹,万家灯火驱散了深冬的寒,也照亮了两个无家可归之人逃亡时的路。

    宗政璎吹干墨迹,把笺纸递给小厮,微笑着道了声:“有劳了。”

    小厮先前被江喻白吓得扑通扑通的小心脏,很快被这抹微笑治愈,他越发恭敬,“姑娘稍等,小的去去就来。”

    全然没留意到江喻白那阴沉沉的眼神。

    小厮走后,江喻白才重新看向宗政璎,“这么快就醒来,装的?”

    宗政璎不欲跟他争执,“二爷若认定我是装的,那我说什么都没用。”

    江喻白深深看她一眼。

    就在宗政璎琢磨着怎么开口让他出去的时候,江喻白忽然道:“你受伤了?”

    常年生活在黑暗中,习惯了看不清的日子,江喻白的听觉和嗅觉异常敏锐。

    他先前是按照脉象开的活血方子,医术也不是他的特长,哪懂女人会有月经期。

    只知这屋子里,有血腥味。

    江喻白这一问,宗政璎险些绷不住,面上又羞又囧,恨不能把头埋到地底下去。

    本就痛经,又被江喻白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更是哪哪都不舒服。

    怕自己经期的火气压不住,宗政璎只能委婉下逐客令。

    “二爷,我有些犯困,想休息了。”

    “在哪受的伤?”江喻白坐着不动,一双杏眼直勾勾盯着她。

    她身上的血是作为他的解药养着的,怎能贸然受伤?

    宗政璎深吸了好几口气,还是压不住那股烦躁,她攥着被角,咬牙道:“以前在鬼医谷和宋府,我也每个月都会受伤流血,是二爷自己没发现而已。”

    这一年半,她记住了他的作息,记住了他的饮食喜好,记住了他所有的习惯。

    每说一句话做一件事都格外小心翼翼,生怕哪里怠慢了他惹他不高兴。

    他连她身为女人每个月会有那么几天都不知道,现在跑来质问她什么?

    “有趣。”江喻白望着宗政璎就快压不住的情绪,“你是在怪我对你不够关心?”

    他抬手,将她颊侧的那缕发丝勾到耳后,声音亦如动作那般轻柔。

    “璎璎。”他说:“是你离不开我。”嗷大喵的这个外室有点良心,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