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老鼠的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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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语背后一寒,循着那说话的声音,看到角落里面有两只耗子睁着绿豆眼看她,目光泛着幽幽绿光。 “大哥,这婆娘发现我们了。” “怕什么,这婆娘最怕老鼠,咱们去吓唬吓唬她。” 沈惊语气笑了。 西北地偏人穷,平常老百姓,家中个个面黄肌瘦,但这两只耗子却肥得流油,可见没少吃他们家东西。 居然还要来吓唬他。 她也算是明白了,不是这些东西成精了,是她莫名其妙能听得懂这些动物说话。 上一世实验室小白鼠那么多,她从来没带怕过的,抄起棍子就打,“吃我的还想吓我,今天就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棍子密集的如雨点一样落下。 两只老鼠吓得四处乱窜。 “大哥,这婆娘疯了,她居然能听得懂我们说话。” “别自己吓唬自己,她估计是被那大高个给揍了,拿咱们撒气呢。” 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贺宴城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在涌上心头。 他放下两个孩子,飞快冲进了厨房。 昏暗的厨房里。 沈惊语扭动着肥硕的身躯,拿着一根棍子,疯了一样的到处乱打。 柴火散了满地,罐子,坛子也是东倒西歪。 “沈惊语,你果然还是死性难改!跟着回来就是为了把家拆掉。”贺宴城怒喝一声。 他就知道,她是狗改不了吃屎。 沈惊语浑身一颤,看见满地狼藉,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缩着脖子回头,为自己辩解:“那个,我就是看见有两只老鼠在偷粮。” 她往旁边挪几步。 贺宴城也看到了那两只抱在一起,躲在墙角的老鼠。 一阵无言。 他咬着牙关,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你打了这么久,把厨房弄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打老鼠?” 这女人,是蠢货吗? 两只老鼠躲在墙角,笑得乐不可支。 “这女人这么蠢胖,怎么可能打得到我们。” “诶呀,这个大高个生气了,这胖女人怕是要被休了。” 沈惊语气得浑身发抖,她上辈子就算是个科研人员,那也是身手敏捷的存在,原主这身体胖得跟猪一样,让她在厨房里面施展不开,打不到老鼠,反倒还要被老鼠嘲笑。 简直是奇耻大辱。 “夫君,这臭老鼠偷粮食!”沈惊语小宇宙爆发了。 她打不到,总有人打得到。 “粮食”二字,踩在了贺宴城敏感的神经上。 一股凌厉的杀气瞬间涌现出来。 两只老鼠察觉到危险,闪电般的钻进了洞里面。 沈惊语得意地翘翘唇角,但看到贺宴城还站在一边,又僵硬住了。 她,不会用灶。 贺宴城不耐烦地从锅里面舀出几碗清可见底的粥,“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如果再敢胡闹立马给我拿休书滚。” 他端着三只碗进了堂屋,灶台上还剩下一碗。 沈惊语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她迫不及待地捧着碗,三两口把“粥”喝下了肚。 咕咕。 肚子发出了抱怨,更饿了。 原主吃饭都是用盆,她陡然减少食量,身体自然无法接受。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沈惊语继续寻找,但家中,一粒米都没有了。 她一股屁股坐在门槛上,把头上的一把甘草揉成了鸡窝。 没被狼咬死,现在要活生生饿死了。 一道小小的瘦弱身影蹒跚着走到她面前。 沈惊语面前多出了一个碗。 她抬头一看,居然是贺月牙。 瘦成了一把枯柴的贺月牙抿着唇,一言不发。 沈惊语眼中一酸,越发觉得原主真不是个东西。 抬头摸摸她的脑袋,“娘不饿,你吃。” 贺月牙倔强地摇着头,无声地比划:娘,吃。 贺宴城看着这一幕立刻大喝道“你连自己女儿的饭都想抢!” 沈惊语正想反驳,却又听到了一阵嘲讽声。 “老大,大高个家没粮了,一家子估计都得饿死了。” “臭女人打我,活该,嘎嘎,快,把粮食藏好,人饿疯了,地皮都吃,别被她给发现了。” 这声音,沈惊语不要太熟悉。 不就是那两只臭老鼠的。 她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去寻找声音,目光定格在了这间破落小院子里最角落的地方。 那里堆放着好几捆柴。 她眼中发着绿油油的光,贺月牙慌张地抓住她的手。 沈惊语赶紧低头安慰:“娘找东西,月牙儿乖,在这里等着娘。” 她走过去,一捆一捆地把柴挪开。 贺宴城却以为她又在发疯,冷声道:“沈惊语,你到底有完没完!” “我没有。”沈惊语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直哆嗦。 她眼见着柴没了,看见了一堆玉米和红薯,眼睛发亮。 找到了。 沈惊语如获至宝,把地上的玉米和红薯全捡起来,喜笑颜开地面对贺宴城,“你,你看,都是那些老鼠藏的。” 她脑袋上挂着树叶,头发也乱糟糟的,但脸上的笑容,却比任何时候都看着要顺眼。 贺宴城沉默着进了厨房,烧火,他不在乎原主会不会做饭,反而怕原主在饭里动手脚伤害孩子。 沈惊语赶紧把手里面的东西递过去。 红薯丢进火里煨着,好半天才能熟,沈惊语得了一个,吃完后勉强有了饱腹感,身体的疲乏也一波接着一波的袭来。 原主是一个人一个屋子,邋里邋遢,不收拾,屋子里一股霉味儿,但沈惊语也没有力气再收拾了,倒在床上就睡,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有什么忘了,也没在意。 夜色中,一头黄牛躲在屋子后面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起来,天色已经大亮,沈惊语坐在床上,望着双手,终于接受,自己穿越了这个事实。 这时,破破烂烂的门被人推开,贺月牙捧着一个黑黢黢的红薯递给她。 眼里藏着星光。 沈惊语没想到自己比孩子起的还晚,赶紧翻身下床,柔声问:“月牙吃过早饭没有?” 贺月牙乖巧点头。 沈惊语坐在门口,捧着个红薯直叹气。 再次清楚而直白地感受到这个家里面的穷。 贺宴城被流放到这里,每天早早的要去修城墙,一直要干满十年,才能结束劳役。 他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累成一头老黄牛,但每天只有五个铜板拿,好不容易熬夜打猎,攒下几个钱,都被原主拿去霍霍了。 因此家里面是常年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状态。 要是再这样下去,不用贺宴城出手,她自个儿都能活活饿死。 砰! 有个东西砸进了她怀里。 沈惊语吓得差点跳起来,却发现那居然是个红薯。 隔壁,那摇摇欲坠的房子门口,瘦小的男孩警惕地看着她。 是贺星。 “你,给我的?”沈惊语惊讶地反手指着自己鼻尖。 贺星浑身都带着刺,和贺宴城如出一辙地冷着脸,“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如果再抢月牙的我一定会告诉爹。” 沈惊语的心被刺挠了一下。 酸酸涩涩的。 明明很关心,却非要用这种方法,是因为怕被伤害吗?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占了原身的身,那原身留下来的孽由她来偿还。 首先要填饱自己和两个孩子的肚子再想其他。豆腐炖鱼头的农门空间:田园小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