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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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看人不会错，井月，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一路跟着你，从你进监狱我就明白，我猜对了… “再到你进海军博物馆，看到你在研究什么，我就知道，我全猜对了… “井月你别误会，我不是有意跟踪你的，我今天只是想偷偷回来看一眼老派出所的近况，没想到就看到了你… “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来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想到你一直在默默做着的事，我才决定跟上你的… “你一直不愿意跟我坦诚，跟我联手，其实是关心我，怕我有危险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不怕！就算我没像现在这样，没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和地位，我还是以前那个没有任何权力的小民警，那，为了世间正义，我也不怕！” 话匣子一打开，江云就合不上了，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眼看他越说越兴奋，丝毫没有要住口的迹象，我只能趁他某个喘息的间隙，见缝插针的插嘴道：“等等等等…别的都先搁一边，我问你个事儿…江云，给南天当老总，真的可以这么闲的吗？” 曾几何时，跟于小舟打交道那会儿，我就一直对这一点很好奇。 那么大的南天的老总，我就没见于小舟拿出哪怕一分钟干过跟正经工作有关的一丁点内容。 在南天以外的地方，丫祸害我，折腾安宁哥。 在南天集团里，丫虐待手下，跳舞健身。 反正自从我认识于小舟到他死，我都没见他正经工作过。 不过说到底，于小舟一路陪着南天发展长大，到了现在，南天已经相对稳定的情况下，他散漫一点，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江云这是怎么回事？刚上任几天，这就翘班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合着他就给平安里周围装了个天眼，这火就算烧完了？ 要知道我刚进健民时，虽然只是个代班，也忙的跟狗掉进猪圈似的，每天连吃饭都在工作，做梦都是各种合同数据员工名字，哪能这么闲？ 听完我的问题，江云在愣神片刻后，露出个七分诧异三分不屑的表情说道：“不是吧井月，你不会真以为，我接棒南天，是贪恋什么财富地位，是想享受那个位置吧？” “不是…”我说道：“这都哪儿跟哪儿，我不是这意思…那啥，你登基之后，就没啥正经工作内容吗？” 江云想了想，说道：“哦，你说这个啊，嗐，那有我爷爷和管理层呢，不用我操心，入职这几天，真正需要我的做的事情并不多，你看，我出来半天了，公司里除了我爷爷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叮嘱我好好吃饭外，其他高管根本没联系过我，关于这方面，你放心就行，南天的运转是很成熟的。” “那让你去当这个老总有…”我脱口而出的刚说到这儿，忽然又觉得，把后半段话说全的话，可能会伤江云的自尊，于是便赶忙住了口。 没想到的是，虽然我话没说出口，但江云却看透了我的想法，而且他丝毫不在意的说道：“哈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其实，在爷爷让我入职南天之前，我也有过这方面的考虑和担忧，但爷爷跟我说过，他让我来坐这个位置，是为了支持我的梦想，至于日常经营方面的琐事，只要我不喜欢，就不需要我做，凭他和南天的管理层，就可以把那些事情都处理好。” “你爷爷…替你工作啊？他那岁数还上班，这算是响应专家号召吗？对了，江云，一直没问你，你爷爷今年高寿？” 眼看江云说的挺兴奋，我便趁机抛出了这个我好奇已久的问题。 然而我问完，江云却在平静的笑了一会儿后，冲我反问道：“哎？井月，你都不好奇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行，还学会转移话题了，而且还是硬转。 咂咂嘴，我顺着江云的话头说道：“你的梦想？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江云露出一个有些感动的表情，点点头，诚恳的说道：“井月，你果然是懂我的…虽然你用的这两个成语的格局比较大，但和我的梦想并不违背，我只希望，目力所及的这世间，入眼再无不平事，律法再无需用时，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便是寻常百姓，也人人当得起君子称号！” 我挠挠头说道：“我觉得，还是你这梦想的格局比较大…话说回来，这要是你的梦想的话，你接着当你的民警呗，不管是什么警种吧，起码比经商更容易实现你的梦想吧？” 我说完，江云很不屑的嗤笑一声，才略显无奈的说：“曾经，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既然你这么问了，那，井月，我就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我刚想说我并不想听，但江云已经不由分说的讲了起来，还好，他的故事并不长。 江云从小在国外长大，接受的是和我这种人完全不同的教育。 说不准是不是教育差异的原因，不知从何时起，江云就开始追求起了完美的世界。 而他当时生活的地区，并不完美。 各种犯罪时有发生，屡禁不止，让他很是失望。 也就是在这种环境下，爷爷不断的跟江云说，还是国内好，国内的法制比西方健全多了，国内的法制简直就是完美的。 而且身为华夏子民，长大后，本就该报效自己的国家。 于是在长大成人后，时机一合适，江云就立刻满怀期待的回了国，并且按正常流程，历经一段挺长时间的正规学习与考核，终于如愿加入了他神往已久的警察队伍。 然而，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进了警察队伍，江云才发现，这里面和自己原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猥琐，龌龊，肮脏…许多颠覆江云期待的事，越来越频繁的发生着。 虽然在当民警的那段时间，江云偶尔也见到过温暖的事，但那些负面的事就像一盏一盏汇聚在一起的远光灯一样，那些温暖的事所带来的微弱光芒，很快就被淹没在了强光里，直到江云再也看不见… 于是，江云逐渐对司法体系彻底失望了。 也就是在这时，江云偶然得知了青堂的事，在对青堂有了越来越深的了解后，江云开始对青堂存在时的那个年代，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向往。 那时，政府系统并不是最高执法部门，世间还有比政府系统更高级更强大，也更公平的青堂。 青堂主持着民间的正义，青堂监管着政府的不作为，青堂在政府之上，给当时的滨海城带来了完全符合江云期待的那种太平盛世。 青堂，成了江云心里的乌托邦，甚至时常被他下意识的挂在嘴边。 在有一次和自己爷爷闲聊天时，江云又说起了青堂。 对这话题，爷爷也表现出了难得的兴趣，问他打听了许多与之有关的信息。 其中爷爷问的最多的，就是江云对青堂的看法。 在爷爷面前，江云一向有什么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 而在自己三番五次的在爷爷面前表达了自己对青堂的敬意后，爷爷忽然告诉他一个，让他三天三夜没睡觉的消息。 爷爷一手建立的南天，其实就相当于曾经的青堂，而他们爷孙二人，本就都与青堂有着无法忽略的关系。 甚至爷爷名字里的那个‘青’字，和青堂的‘青’，根本就是同一个青。 只不过，历经战火与时间的洗礼，严格说起来，重新站起来的南天，只能算是青堂的转世。 而且时代确实不同了，南天再想仿照青堂做一些事情时，也不可能像当年那般大张旗鼓了。 他们甚至要低调再低调，假装许多事都与南天无关。 而江云的爷爷确实年事已高，很多事已经无法亲力亲为，于是就找了于小舟帮忙，代为管理南天。 可爷爷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于小舟走马上任后，很快就沉醉于南天的企业建设方面，一心只想做生意，赚钱，把南天做到更大。 一个企业，只知道赚钱，发展，这算什么正经企业？ 但于小舟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爷爷几度规劝他，都劝不动。 眼看南天被于小舟一步步带进沟里，几乎要万劫不复，恰在此时，我出现在了青爷面前。 于小舟的淘汰，势在必然；淘汰之后谁来接班？我，安宁哥，江云，都被青爷纳进了计划里。 但青爷和江云也都在担心，他俩觉得，不管是我还是安宁哥，都不太可能有能力继承青堂的意志。 还好，我和安宁哥压根就不想接管南天。 为了青堂意志的传承，为了南天重回正轨，因为对执法部门的失望，因为对完美世界的期待，江云，走马上任了。 所以，从上任之初，江云就没打算掌管南天，他想掌管的，是隐藏在南天之中的青堂。 “对不起啊，井月，因为涉及的事情实在太大，所以之前不得不对你有所隐瞒，但现在，事情已经都顺利处理完了，我觉得，可以把这些真相告诉你了，而且我也希望，用我的坦诚，换来你的坦诚，关于平安里，你了解了多少，可以告诉我了吗？” 破败的小巷子里，就这么干站着，江云讲完了他的故事。 听到他的最后总结，我没着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大脑飞速旋转了好一会儿后，先原地转了个圈给大脑减了个速，这才摆摆手说道：“你等等…江云，我…我有点听不懂，你是说，你爷爷本就跟青堂有关？他…他跟青堂有啥关系啊？” 江云自豪一笑，说道：“是的，有关，很有关，我爷爷，就是青堂堂主江海滨的亲生儿子…江青。” “江青？江海滨的儿子？”我相当懵圈的问道：“你…你确定？他那时没死？那时不是说青堂全体战死了吗？他咋活下来了？” 江云摇摇头，说道：“没死，青堂确实全体战死了，但，为了把青堂的意志传承下去，所以，我太爷爷江海滨，在必要时…选择了战术性隐蔽身份，之后他又为当时的国家出了好多力，再之后，山河衰败，无力回天，他便带着我爷爷，远渡重洋去了国外，为青堂保留了一丝火种。”九宝斋的诡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