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喃喃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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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实说，我自己也没想到，我竟然撑了这么久，这一个月，你的健民集团，我给你管理的很好…起码看见的都说好… “说真的，这一个月下来，我是越来越同情你们有钱人，这日子过的，这心眼儿玩的，太特么累了，还是做个没车没房的穷屌丝来的快乐啊… “当然哈，我也承认，能撑下来这一个月，多亏了有平安里的邻居们帮忙，骚七哥，八指哥，他们都陪我去过你的健民，亲自出手帮我对付过几个老东西… “对了，八指哥你还没见过呢，跟你介绍下哈，八指哥这人，属于扔到哪堆人群里，他都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真的，仇家来屠城屠村屠他全家，他搁那儿站着不动都有可能躲过一劫，我的妈呀，人才啊，太没存在感了，站谁对面谁都不会注意他… “但他可是有真本事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份没存在感的天赋有关，他几乎能看穿人心哎，他以前嗜赌如命，而且想赢就赢想输就输，别人都以为他是什么千王，会点赌博的小技巧，但错哥看出来了，他不是会赌博，他是会看人，一看一个准儿，巨无敌，夸张点说，你在他面前随便说句话，他就能看出你前天晚上吃的是什么… “我刚去你健民时，就被穿了好大一双小鞋，路都走不稳了，可我根本找不出这事儿是谁干的。我本来想直接告诉史大爷，让史大爷帮我做主，替我主持公道，但是转念又一想，我可是在替你做事啊，到你健民遇到第一个坎儿，我就让史大爷出面帮我解决，那我也太废物了，那我不是给你丢人吗？ “所以我就想自己搞定这事儿，可…可不是跟你谦虚，我特么是真没那个本事，憋了好几天都没憋出个有用的招儿… “嘿嘿，还是珊珊好，她那两天看出我有心事了，问我，我就跟她说了，她就开导我说，这不怪我，毕竟是赶鸭子上架的事儿，突然把我这小鸭子扔进老鹰群里，斗不过那帮秃毛老鹰，不是我的问题，是把我扔进鹰群那人的眼光有问题，那人是谁？姜破甲呗，所以珊珊让姜破甲指派了骚七和八指，陪我去了趟健民… “结果你猜怎么着？七哥八哥真不是盖的，帮我解决问题外带立威的同时，还顺手还帮你健民清除了个大祸患，你猜是谁？错！不是鬼心眼最多的黄继忠，是看着最老实的那个乔一民… “其实你们这帮股东啊，没一个傻的，黄继忠打从一察觉你出了事，他就可乖可乖了，因为他也知道，要是史大爷需要杀鸡儆猴来警告其他股东的话，凭他平时那个口碑，他肯定是做这只‘鸡’的不二人选，如果真选中他，那其他股东就算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会同情他，因为他活该，所以啊，这段时间，他反倒是最乖的那一个，连迟到都不早退了… “而那个乔一民呢，别看表面老实，其实一直在积攒怨气，平时调戏女员工时，女员工当面骂他，他都能一笑了之，看着挺随和的是吧？其实那气都在心里攒着呢，这么多年，他早就把自己攒成个一碰就炸，但外表根本看不出来的气球了，你一出事，就像一根针一样，被有心人拿这件事一撩拨他，就相当于用这根针扎了他一下，于是他就偷偷的开始爆炸了… “对了，你知道拿针撩拨他的人是谁吗？你知道挑拨他让他黑化的人是谁吗？嘿嘿，你肯定想不到，是你平时老说，能算你半个干妈的杨玉荣阿姨，也是你健民的唯一女股东… “唉，真是患难见真情啊，一出事，好人坏人，全特么调了个个儿，一家企业，一群股东，这人设竟然还带反转的… “总之吧，八哥看穿了是谁在搞事，但他实在不擅长…在不弄死对方的前提下去解决问题，所以他负责看，七哥负责解决，最后，乔一民净身出户，身败名裂，一分钱也没从健民拿走；杨玉荣股权出让，踢出股东行列，以后只拿健民的工资，跟一般员工一样；黄继忠原封不动…也不用动，他现在相当于挡在所有股东前面的一面盾牌，他比谁都战战兢兢，而且忠心到了史大爷都时常哭笑不得的地步… “哦，这个‘哭笑不得’，指的是心情，你出事后，史大爷再也没笑过，你妈也察觉出你出事了，为了找你，她跑去了健民集团，差点大庭广众就跟史大爷吵起来，我们说你去了国外，说你去了北极，都不好使，你妈就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你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真死了，也得她亲手埋你…妈的，那天又给我搞哭了… “最后没办法，我联系了江云，让他以警察身份帮忙骗你妈说，你是嫖娼进去了，暂时不允许跟外界联系，你妈一听这个，立马很欣慰的说，儿子终于长大了，后来，后来就特么不追究了… “总之，眼下的健民一切安好，天织道也进入正式运营阶段了，招商什么的都很成功，史大爷想把天织道全盘送给你王叔，这你好像已经都知道了哈？你王叔没同意，他现在啊，就像被刘备收入帐下的那些能人似的，只想安心给你爸当个副手，俩人客气一大顿，最后结果就是，天织道还在史大爷名下，但由你王叔全权管理，完全由你王叔说了算… “不过现阶段，主要是你王婶和王权相俩女中豪杰在管理，王庆魁一直在贴身陪着你爸，王权相现在常驻天织道，正好能躲开你们健民各大股东之间那点蝇营狗苟的破烂事儿，不用那么心烦，真好啊… “除了天织道外，之前你在忙的红枫湖畔，西玉门，小塞北三个项目，也都进展的很顺利，而且健民还拿到了一个新的市政项目，好大一块肥肉哦，嘿嘿… “其实，虽说健民一切安好，但眼下的健民，实际上也跟个气球似的，只是看起来安好，有人一直在吹这个气球，好多人都在吹，再吹下去，不用针扎，自己就能破，所以，你再不醒，也许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尤其你爸，我史大爷，他现在虽然身体没什么大碍了，但自从你出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大不如从前了，他甚至还几次萌生过要退出江湖的念头，就…就前天，他还跟我说，要没姜破甲，他原本也搞不出这么大的健民集团，所以这健民集团，本就应该是属于姜破甲的，所以，他甚至想把健民集团送给姜破甲，健民可以不要，只要你能活着… “唉，说点别的吧，说点啥呢？对了，说安宁哥吧。你知道吗？于小舟最近老安静了，嘿嘿，你猜为啥？因为安宁哥呗，知道你出事后，安宁哥就暴走了，他亲自去了南天，当着好多人的面，亲手打了于小舟，亲手砸了于小舟的办公室，这事儿在圈子里都传开了，但安宁哥没跟我说过，我也是从别人嘴里听说，才知道这事儿的… “知道之后啊，我就赶紧给安宁哥打了电话，问他到底是咋回事，安宁哥说啊，确实就是那么回事，人是他打的，南天办公室是他砸的，之所以要这么搞，也确实是为了给咱哥俩，尤其是你，是给你出气，但是… “但是安宁哥说，他打于小舟时，于小舟的一些表现，让他迷茫了，他现在觉得，把你害成这样的人，可能真不是于小舟… “这话换别人说，我可能不当回事，但从安宁哥嘴里说出来，我不能不当回事，所以我现在也有点迷茫，如果真不是于小舟，还能是谁呢？还有谁能这么恨咱们哥俩呢？我真的想不出来啊… “姜破甲说，这事儿不让我查了，这段时间，你爸也跟我说，这事儿他不想追究了，他只想你能安好就行，我以前觉得，姜破甲是在维护于小舟，但当时我自己就觉得这想法不太合理，现在再加上你爸的说辞，我多少觉得，姜破甲跟你爸，可能都知道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应该…应该是好厉害好厉害的人吧？强到你爸跟姜破甲都只能选择隐忍，可咱哥俩啥时候得罪过这种层面的人呢？咱哪有这本事… “不过，有了安宁哥这一出，于小舟最近确实低调了许多，连几个原本要竞标的市政项目，他都放弃了，一直没抛头露面，不知道是挨打时伤到脸了，不想被人看到，还是确实性子变了，变得不那么张扬了，反正，看不见他，总归是件好事吧？起码暂时是。当然，该防的，我肯定不会掉以轻心，放心啦，我心里有数… “话说回来，于小舟之前跟我信誓旦旦的说过，为了自证清白，所以不管别人怎么样，他都会继续查下去，直到查出真凶为止。这么说的话，要是把你害成这样的人，真是那种比于小舟还厉害的人，那等于小舟查到他，他俩岂不是会狗咬狗？真是想想都有点小期待呢，嘿嘿… “上次来看你，还是十天以前，也就是原本说的，该你醒来的日子，当时眼看你没醒，最懵的竟然是姜破甲，那天姜破甲就问了金错一些细节，金错说到是我喂你吃的毒药后，姜破甲人就傻了，他一直问金错到底安的什么心？是不是想造个魔鬼出来，好取代他这个‘平安里老大’的身份… “当时我没听懂，姜破甲也不肯跟我深说，不过看金错那意思，姜破甲在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完全听懂了，而且他的本意也确实如此，他就是想让你以某种他希望，但姜破甲不希望的姿态醒来… “姜破甲有点懊恼，也有点无奈，但还是有点无所谓，他什么都没跟我多解释，只是跟我说，因为金错‘脏心眼’的操作，所以，你会晚十天醒来，但等你醒来后，你的身体会好健康好健康，只是…唉… “可要是按照姜破甲的说法，你现在也应该醒了啊，可你为什么还是不醒呢？你再不醒，我怎么办？健民怎么办？你爸你妈怎么办？后天就是中元节了，过完中元，就进入下半年了，蛋儿，你醒醒吧…” 午夜时分的负二层车库里，我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背倚着装着蛋蛋的大箱子，卸下白天时的所有伪装，回到那个曾经的真实的我，自言自语的和蛋蛋聊了好久好久…九宝斋的诡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