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在蠢女人家怎么会遇到贞子
慌乱之中,王海趁机从门后溜走。 两桶粪水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泼到了自己身上,整个屋子臭气熏天。 “王海,王海,是王海……” 即便已经被粪水浇了一头,邻居王海一闪而过的身影,还是没有逃过王耀武的眼睛。 四个黑衣人一听是王海,提着刀又追了出去。 王海翻墙跳院,疾疾奔走。 四个蒙面歹徒在后面紧追不舍。 狗叫声比原先更大了。 王海的目标很明确,他要跳到养猪专业户陈二狗家里。这个屠夫兼养猪专业户,是改革开放后南山镇第一个万元户。 不但在自家后院开办了养猪场,在养猪场的隔壁院子还开办了屠宰场。 一个连猪大粪都要以每车一元钱的价格,卖给村庄里种菜种果的人,可见他对于自己的钱袋子看得有多么重,对于自己的养猪场看得有多么重。 四人追着追着,不料翻墙钻进了陈二狗家的养猪场。 四人不但成功陷进了盛放猪大粪的粪坑,还将看护养猪场的狗吸引了过来。 四只土狗围着巨大的粪坑疯狂吠叫,将养猪场的主人以及十多个村民成功引起了过来。 四人被村民五花大绑在养猪场外的大槐树上。 任凭他们怎么辩解,都无法消除偷猪贼的嫌疑。 一身黑衣、戴着头套、手里提着砍刀,背上背着绳子,村外还停着一辆用来装猪的汽车。 在猪场刚开办的那几年,陈二狗的养猪场大猪小猪被贼偷了不少。 贼喊捉贼? 偷猪贼全都是这样的打扮,这让陈二狗和王家庄的村民怎么相信这些黑衣人是来抓小偷的? 在用凉水管子将四人身上的粪水冲洗干净后,王家庄凡是被贼偷过的人家,轮流拿起皮鞭,劈头盖脸地朝四人身上打去。 这时,有人递给打人的人手里一根带刺的荆条。 递送荆条的人没有说话,伸出手之后,便低头离开。 天黑,再加上人多,没人在意递送荆条的人,庄里的汉子只是咬牙切齿地痛恨这些偷鸡摸狗的贼人。 “别打了。我是咱们乡治安办的李专员。”乡治安办的李发奎终于忍不住了,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停停停,快停下来!”陈二狗听出了李发奎的声音,叫停了众人泄愤的举动。 随着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刚才鞭打四个黑衣人的村民一哄而散,李发奎抬头瞅了瞅,连养猪场老板陈二狗也溜之大吉。 有人报了警,县治安署的人开着警车来了。 任凭县治安署的人怎么敲门,陈二狗装作一头死猪模样,怎么也不开门。 浑身是伤,又冷又惊的四个黑衣人被抬上警车。 警车开着警笛,朝新沣县县医院方向驶去,身后是渐远渐稀的狗吠声。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王家庄便又恢复了应有的宁静。 …… 王海和四个黑衣人从家里走后,王耀武气得破口大骂。 要知道,他从村外河道里挑一缸山泉水到家,需要一个上午的时间。 再把这缸水用铁锅加热,又需要两个小时时间。 上一次和老婆一起洗鸳鸯浴的时候,还是结婚后的第二天晚上。 整整一年的时间,都没有今天这么有气氛,这么快乐过。 王耀武气得咬牙切齿,将拳头狠狠地朝八仙桌的桌面上砸去,震得装煤油的墨水瓶,都从灯台上掉了下来,差点引燃了贴在墙上的年画。 家里的水缸这时个时候没有一滴水,整个屋子臭气熏天。 佟红桃身上裹着床单哭得呜呜呜的。 两人只好趁着夜色,一人身上裹条床单,深一脚浅一脚地朝村外的小溪方向走去。 好在现在是夏天,并不算冷,但后半夜山村的气温下降得厉害。 两人哆哆嗦嗦地一前一后往村外走,王家庄凡是两人经过的巷道,皆留下了一股挥之不去的粪水味道。 …… 一个白面馒头下肚,王海顿时来了精神。 两个白面馒头下肚,王海脚下像生了风一样。 离开陈二狗家的养猪场,将手里的荆条递给村里的壮汉后,王海便大步流星地朝河川对面山头的姚家庄侯寡妇家走去。 两个小时后,王海来到了侯寡妇家院门口。 王海一直很好奇,侯寡妇家竟然没有养狗,连她家的左右邻居也没有养。 侯寡妇家的院墙并不高,王海像往常一样,轻而易举地跳进了院子。 这是一户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农家小院。 三间大瓦房矗立在院子正中央。 后院是一间猪舍,紧挨着猪舍的是一间鸡舍。 前院左边靠墙位置是旱厕,右边靠墙位置搭着一间石屋。屋顶用的是山里的石片搭建,是侯寡妇家的厨房。 “咚咚咚,咚咚咚……” 王海轻轻敲击着窗户,小声呼唤:“大姐,大姐,我是王海,我是王海,有急事找你。” 没有人? 王海把耳朵贴在窗户上,没有听到屋里有什么响动,更没有听到后院猪圈里猪的哼哼声,以及鸡噪声。 除了养孩子,其他什么动物都不养的乡下女人,都是懒女人。王海心里吐槽。 “咚咚咚,咚咚咚……” 王海轻轻敲击着窗户,小声呼唤:“大姐,大姐,我是王海,我是王海,有急事找你。” 依然没人? 王海有些失望,看来这女人怕自己报复,早已经离开了这里。 王海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应答。 但摸到门和窗户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时,王海又断定女人应该还在屋里,也许自己敲门的声音太小,或者女人睡得太死,没有听见。 正在王海打算用力怕打门时,院子里的厨房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女人穿着白色的裙子,长长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 右手举着一把藏式腰刀,左手的手电光照在了王海的脸上。 王海吓了一跳,不过很快镇静下来。 “大姐,我是王海。”王海看到厨房门口站着的人是侯寡妇,一脸激动地走了过来。 “别过来!”侯玉茹手举腰刀指着王海道。 “大姐,我半夜来找你,是有重要事情要告诉你。”王海说完,就有些后悔。 这他么是我的仇人啊! 是她诬告我,将我送进大牢,让我平白无故地受了三年牢狱之灾的坏女人,我他妈怎么了?不但不憎恨她,还三更半夜走了三十里山路过来告诉她,有人要害她? 侯玉茹依旧像个贞子一样,面无表情地问:“什么重要事情,非要这个时候告诉我?” “有人要害你?”王海诚实回答。 女人的身体不自觉后退半步,手里的腰刀却举得更高,声音微微发颤,问:“谁?” “萧尚仁。” “我不信。” “只有弄死你,才能死无对证。只有死无对证,他才可以继续逍遥法外,他的儿子才可以继续在大学读书,他所设计的这一切,才能完美地继续下去。” 女人的头微微低下,似乎在想事情。 王海向前迈了一步,不料女人再次举起腰刀,指着王海威胁道:“别过来,再过来小心我拿刀捅死你。” 王海没有听劝,依然径直走了过来。 双手把着她的两条胳膊,正要重复前面的话时,王海感觉到,女人手里腰刀的刀尖已经触碰到自己的胸口了。行者的来客的风花雪月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