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会爱你直到心脏停止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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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尘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翘起几根手指轻敲几下，“还记得我们的秘密基地么？” 闻言，洛冉冉愣住。 “……记得。” 少年偏头看了她一眼，“记得就好。” …… 烂尾楼顶层，洛冉冉再次站在这里，心情却和之前每次来时完全不一样。 “还记得么？你之前说过要陪我看很多次日落。”黎尘走到她身旁，眺望远处。 殷红色的太阳西斜，四周都被染红。 “记得。”洛冉冉思绪复杂的回答。 少年点点头，语气略显轻佻：“嗯，洛大小姐还欠我很多次日落呢，千万别忘了啊。” “我，不会忘，希望你也是。” 黎尘嗤笑，“我记性在你眼里就那么差么，你好像很担心我忘记。” “你也知道我忘性大嘛，所以……就会担心遗忘。” 少年转身，认真的直视洛冉冉说道：“可是冉冉，我是绝不可能忘记你的，我想……就算多年后我老年痴呆，也一定不会忘了你。” 洛冉冉再也没忍住，掉下眼泪。 少年有些慌乱的帮她擦眼泪，“你还真是小哭包，怎么又哭了啊？是我哪里说错了吗？” “没有……”洛冉冉抱住黎尘，泪水止不住的流。 “黎尘，你……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当然会啊，我会喜欢你直到心脏停止跳动。” 洛冉冉哭到说不出话，太多太多的情绪压抑，终于还是忍不住。 虽然在一遍遍的确认黎尘的心意，但洛冉冉心里很清楚黎尘对自己感情有多深，也正是因为她明白，才无法接受自己离开后他忘记自己的存在。 半晌，她在黎尘的安抚下慢慢停止哭泣。 少年为她擦着眼泪，“小哭包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哭啊？” “我就是……害怕有一天你会忘记你喜欢我。” 黎尘轻笑摇摇头转身，站在天台高声大喊道：“黎尘喜欢洛冉冉——” “会一直一直喜欢——” 少年的声音爽朗干脆，带着不羁，被风卷走。 黎尘转身，望着洛冉冉说道：“所以冉冉，不要对我失望，也不要……抛下我，好吗？” 洛冉冉没说话，只是垫脚吻住他。 …… 日子一天天过去，洛冉冉几乎每天都缠着黎尘，可她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不属于这个世界了，甚至有时会有种游离在这里之外的错觉。 还好这段时间系统没有出现打扰，他们的日子还算甜蜜。 短短几日，洛冉冉陪着黎尘做了很多事情。 只是这里没有再下过雪，原来堆积的雪也早已经在炙热的太阳下化掉，他们一直没有机会堆雪人。 不过，他们一起看了很多次日落，还看了好几次恐怖片，每到吓人的地方，洛冉冉都会害怕的往黎尘怀里钻。 有几次画面太过惊悚，洛冉冉直接被吓哭。 黎尘会一边安慰她那都是假的，一边嘲笑她真是个小哭包。 黎尘的饮食习惯很不好，洛冉冉想在自己离开前，纠正他。 所以两人每天都严格遵守一日三餐的原则。 在洛冉冉的监督下，黎尘逐渐养成吃早饭的习惯，洛冉冉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快居然就把他的习惯改正。 看着每天都会按时吃饭的黎尘，洛冉冉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黎尘的肠胃不好，这样以后即便关于自己的记忆被清除，他也会习惯规律饮食。 用过早餐后，洛冉冉在书房打盹，本来说要陪黎尘看书的，但是看着看着把自己看睡着了。 女孩趴在桌子上熟睡，少年放下书，走到跟前，轻轻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喃喃道： “不是说……要陪我的吗？” 阳光照在她身上，似乎觉得有些刺眼，洛冉冉微微皱眉。 少年下意识抬起手帮她遮挡阳光。 女孩这才恢复恬静的睡颜。 嗯，这样才好看，恍惚间黎尘好像回到在医院的那个清晨。 那个时候的自己太傻了。 故事里的那只狼太蠢，兔子却没怪他。 可是，兔子……会不会抛下他呢？ 那天晚上，黎尘的故事没有讲完。 他轻声问怀中熟睡少女的那句话是： “你说……兔子最终会不会离开狼？” 女孩儿睡着了，没有回答。 可他只能等到她熟睡时，才敢问出口。 也许真的是因为这只狼太蠢了吧，兔子嫌弃他，所以想走…… 如果，狼变得乖巧听话，兔子是不是就不会抛下他了。 小时候母亲说过，爷爷也说过，只有听话懂事的小孩子才会被人喜欢。 这对他而言很简单，他最擅长伪装了。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洛冉冉从睡梦中醒来，微微睁眼，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黎尘。 他起身拿起手机递给洛冉冉。 电话是南雪打来的，她兴高采烈的告诉洛冉冉订婚宴会的地址和时间。 那头杂音很大，但还是可以听出来南雪的兴奋喜悦： “冉冉，到时候会有不少人来，你一定要穿的漂亮点儿呀，咱们俩一起艳压群芳！还有啊，我特意嘱咐，蛋糕一定要草莓蛋糕，甜点也都是草莓的……冉冉？ 冉冉，你还在听吗？怎么没声音了……” 洛冉冉咬咬嘴唇，笑着开口：“我在听，可能刚才信号不太好吧。” “哦～好吧，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邀请函已经快递过去了，应该很快就能收到！” 电话那头似乎隐约响起傅知风的声音，在叫南雪过去，南雪应了一声而后匆忙说道： “好啦好啦，那先不聊啦，知风叫我过去试礼服呢，到时候宴会见～” 电话被挂断，洛冉冉缓缓放下手机。 “是谁打来的？”黎尘递给她一杯水。 洛冉冉接过水喝了一大口，“是小雪打来的，她说……订婚典礼的时间确定了。” 洛冉冉的手握紧水杯，扯出笑容，“黎尘，你陪我去选礼服吧，小雪说了让我那天穿的漂亮点儿。” “好。” …… 订婚典礼那天，洛冉冉和黎尘如约而至。 这一天，A市下了好大的雪，听说是近几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女孩一身红色长裙，外面穿了一件黑色大衣，身旁的少年身着纯黑色高定西装，气质矜贵。 礼堂里汇集不少名流，大家都在讨论傅家这场订婚。 “这才过了多久，傅家又订婚了……” “你们说说奇不奇怪，傅家这位老夫人，居然会同意自己儿子和那个什么来历不明的女人订婚？” “谁知道呢，真是搞不懂，傅少到底是怎么说服他母亲的，太不可思议了！” 众人正议论之时，便被刚进门的黎尘和洛冉冉吸引注意。 “我的天，他们居然还敢来？上次小少爷在傅家的订婚宴上闹出那么大的事情，这才没过多久……” “听说，这位小少爷和咱们傅少是朋友，我女儿就在A大上学，她说这四人关系很好，应该不会有假。” “哼，现在的这些孩子们啊，真是瞎胡闹！” 伴随着众人的讨论声，两人径直往后台化妆间走去，丝毫没有理会。 化妆间中，南雪身着一件白色拖地礼服长裙，温婉可人。 白色越发衬的她纯洁无暇，干净漂亮。 见洛冉冉来了，南雪兴奋的招呼她过来坐，并让其他人都离开。 “黎尘，你帮我去外面拿一些甜点吧。”洛冉冉看向他说道。 少年没说话，点头离开了。 房间的门被关上，现在只剩下洛冉冉和南雪两人。 “小雪，你今天真漂亮。”洛冉冉欣慰的望着她赞赏。 南雪很适合白色，看起来庄重神圣，完全就是小说中走出来的小白花女主，坚韧善良。 洛冉冉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也是穿的白色裙子。 “你也很好看啊冉冉！”南雪握住她的手说道。 “小雪，你现在……辛福吗？”洛冉冉五味杂陈的问出这句话。 “幸福，很幸福，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身边还有你这么好的朋友，当然幸福了。” 南雪说着露出狡猾的笑容，“冉冉，你和你那位小少爷最近如何呀，我们可以等等你们，到时候咱们两对一起结婚，多热闹呀。” “到时候……再说吧。” 洛冉冉低下头，握紧南雪的手，这应该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小雪啊，你一定会辛福的，记住，你跟知风哥很般配，别人的话不要在意，以后……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受了委屈不要忍着……” 南雪笑着打断她的话，“冉冉你什么时候变得像知风一样了？突然这么唠叨～” 洛冉冉故作轻松的耸耸肩，“我这不是看你订婚了，一时间有感而发嘛～” 此时化妆间的门被敲响，傅知风进来通知南雪要准备一会上台了，见洛冉冉在这里笑着打趣： “我说小雪怎么一直不出来，原来是冉冉来了啊，对了外面的甜点你吃了吗，全是你喜欢的哦。” 洛冉冉站起身，将南雪的手放在傅知风手上，“还没吃呢，黎尘正在外面帮我拿呢！好啦，我就不当电灯泡啦，去找黎尘啦～” 临走前，洛冉冉回头看向傅知风，“哥，订婚快乐，和小雪好好的。” 洛冉冉在现实世界是独生女，没有哥哥，但傅知风让她真切的感受到，有哥哥是什么感觉。 这声哥，她叫的心甘情愿，发自内心。 …… 南雪和傅知风的订婚典礼如期举行，盛大浪漫。 两人站在台上，洛冉冉坐在下面静静注视着他们。 故事的最后，男女主幸福快的生活在一起。 这个结局很美满，书中的故事也停止在这里，他们会在书外人看不见的地方继续生活。 洛冉冉见证了他们这一路的艰辛，两个相爱的人很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的。 在众人的鼓掌声中，他们在台上互相交换订婚戒指。 洛冉冉正感动的望着这一幕时，黎尘握住了她的手，很用力。 少年转头看向她，温柔的笑着：“冉冉，我们也会像他们这样的，对吗？” 洛冉冉说不出话，只是望着他眼睛发酸，半晌才点点头。 少年的手松了松，却又再次握紧。 参加完订婚典礼回家的路上，漫天白雪落下，整座城市被白雪覆盖，很美。 半山别墅院子里，地面上满是厚厚的积雪，洛冉冉身着一件红色长裙走在雪地里。 西装革履的少年跟在她身后，踩着她的脚印，两人都没有说话。 “黎尘，我们来堆雪人吧？”女孩停下脚步，转头问道。 如果自己离开，黎尘忘记所有的一切，这个雪人还可以陪着他。 少年点点头，依旧没有说话。 雪人堆好后，洛冉冉起身，伸出手，雪花落在掌心，慢慢化掉。 黎尘也站起身，走到她身旁，一起看着漫天白雪。 少年在她身旁静静望着她。 雪花落在他的肩膀薄薄一层，少年满眼都是这个女孩，嘴角扬一抹淡淡的笑。 “冉冉，今年是我长这么大，过的最快乐的一年。”黎尘终于开口说道。 他看向身旁的洛冉冉，垂眼问道：“以后的每一年，你都会在我身边对吧？” 洛冉冉没有回答，依旧想要用吻堵住他的唇，可这一次，黎尘却躲开了。 他依旧固执的问，面上带着笑意，“冉冉……你先回答我，好不好？” 洛冉冉不想骗他，可…… “冉冉，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黎尘握住她的肩膀，声音有些迫切，依旧带笑。 “黎尘，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洛冉冉试图转移话题。 “冉冉，你答应过我会永远陪着我的，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少年虽然在笑，可眼底却满是悲伤。 洛冉冉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她迟疑的开口：“黎尘，你……” “回答我，你不会离开的是不是？回答我，冉冉……你回答我。”少年的声音有些颤抖。 望着他的眼睛，洛冉冉知道这次回避不了这个问题了。 可黎尘现在的情绪很奇怪，就好像……好像他知道自己要走。 想到这点时，洛冉冉背后一阵冷汗，不敢置信。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少年笑着直视她，声音有些沙哑的问：“所以，你……还是要走对吗？” 闻言，洛冉冉震惊的望着他。 不可能，黎尘是不可能知道系统的存在，可他这样问，难道是……早就察觉到了吗。 回想起这几天的黎尘，有些因为情绪低落而被忽略的细节，慢慢想起来。 难道他真的……早就察觉到了，一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黎尘的确不知道系统的事情，但他能感觉到洛冉冉的情绪，每个细微的情绪他都能捕捉到。 他这么爱的女孩，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的异常，他可以感觉到洛冉冉想抛下自己，可他不明白为什么，更不敢问。 他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乖巧听话，努力完成洛冉冉提出的每件事情，他认为这样，洛冉冉应该就不会想要离开了吧。 其实黎尘很讨厌吃早饭的，但他每天都会逼着自己按时吃饭，严格遵守洛冉冉指定的饮食规律。 这么多年养成的饮食习惯，是不可能几天就更改过来的，但他装作已经适应规律作息饮食的模样。 但是，洛冉冉离开的感觉不但没有减弱，反倒是越来越强烈，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留住她了。 她离开的决心好像一天比一天坚定，好像不论自己怎样努力，都不能让她动摇。 黎尘知道洛冉冉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他不想逼她的，可是他真的忍不住了，也许是因为今天看见了南雪和傅知风幸福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逼问洛冉冉。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我……”后面的‘要离开’三个字，洛冉冉说不出口。 少年扬起一抹笑，“大概是除夕夜那晚吧。其实在这之前，我也隐隐有过这个感觉，但从那晚开始，你的情绪就一直不对。” 黎尘从很早之前就察觉到洛冉冉的不对劲，但他的伪装太过精湛，这是他从小最擅长的事情。 只要他想装，洛冉冉是完全不可能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洛冉冉完全没想到，黎尘居然这么早就察觉到了，所以这些天他做这一切，他问的话，都是想要挽留自己。 黎尘轻挑眉梢走近，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我以为，乖乖吃饭，给你讲故事，带你去秘密基地……你或许……就会想要留下来。” 他给洛冉冉讲的故事是他们的故事，他想要让洛冉冉回忆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会不会想到那些甜蜜的瞬间，她会心软留下。 可是他忘了，这只狼很蠢，他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讨兔子的欢心，他的方式总是笨拙。 果然，这些方法全都不管用。 洛冉冉喉咙干涩，眼眶发烫，她以为这段时间，是自己在陪黎尘，却没想到是黎尘在陪自己。 他一直都知道…… 洛冉冉伸出手，却不敢触碰他，“黎尘……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对不起……我，我可能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不，不会的，不可以！”黎尘慌张的从口袋里拿出很久之前，洛冉冉画的心愿卡，有很多张，他视若珍宝的捧着。 “冉冉，还记得吗，还记得这些心愿卡吗？” 黎尘强迫自己笑着，“这些，这些我现在全部都要兑换愿望，你说过，全部攒在一起可以兑换一个很大的愿望。 现在……我想你留下，不要走，不丢下我。” 少年红着双眼，将卡片全部塞到洛冉冉手中，可是卡片太多了，掉落在雪地中。 少年慌张的跪在地上捡着，“这么多心愿卡，我一直攒着舍不得用，但是现在我不要了都给你，都给你，我只要你留下来。” 洛冉冉终于忍不住哭出来，泪水不断涌出来，她蹲在黎尘面前，握住他捡卡片的手。 “黎尘……不要捡了，不要了……” “冉冉，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不抛下我？只要你说，我一定办到，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只要你说……” 少年的眼泪划过脸颊，他的眼神满是祈求。 “黎尘别怕，等我离开后，你会忘了我。 但请你要记得按时吃饭，不要把事情都憋在心里，找个人倾诉吧，多交一些朋友，不要总是一个人……” 望着洛冉冉眼中的坚定，少年忽然笑了，他拿出那把随身携带的小刀。 眼神中是悲凉与绝望。 “冉冉，我不会忘了你，也不能没有你，如果你要走，或者说如果我真的忘了你，那倒不如死了。” 黎尘在这世上，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是洛冉冉，如果她不在了，或者就像是洛冉冉说的，有一天自己忘记她，那不如结束生命。 “黎尘，你把刀放下！”洛冉冉扑过去想要阻止，却被少年另一只手抓住。zWWx.org “冉冉，杀了我吧。”少年跪在雪地里，依旧用那双深情的桃花眼望着洛冉冉。 “如果这些心愿卡不能兑现你留下的愿望，那这个愿望你总能满足我吧？” 少年笑中带泪，将洛冉冉的手握住小刀，对准自己的心脏。 “冉冉啊，我之前说过的，我会爱你直到心脏停止跳动。” 他无法接受洛冉冉的离开，更不能接受离开后，自己会忘记她。 在认识洛冉冉之前，黎尘一点儿都不害怕死，但是有了她之后，他开始畏惧的东西便多了。 不过现在，终究是一场空。 洛冉冉用力的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不要，黎尘……好好活下去，求你不要……” 可是少年的力气太大了，眼看刀尖即将刺入心脏，忽然四周的一切全部停止。 —— 再过两章就会穿回来了，快了快了宝宝们撑住！桃北夏的乖，别怕！病娇反派致命撩宠女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