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长夜未明 第102节
书迷正在阅读:校花家的上门狂徒、穿成年代文大佬的年轻后妈、惑君倾、高武:我能看到经验条、七十年代富三代、神豪:我的舔狗拜金女、嫁娶不须啼、甜诱,欲缠!被死对头男神掐腰宠、北宋纨绔:开局狗头铡,包大人饶命、大戏骨
她心情好。 她不计较他抓她的手,他想抓就抓吧。 -- 张行简岂会没听到周围人的夸赞呢? 沈青梧认真打扮起来,确实是一个美人。 周围的声音高高低低,如蜿蜒长河,在黑夜中流动,在他们身边缓缓淌着—— “快看那个漂亮娘子,真是俊俏。” “旁边那侠士也不错。” “当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啊。” 生平唯一,沈青梧也能被人形容为“金童玉女”。 -- 张行简问沈青梧:“你是不是很高兴?” 沈青梧:“对啊。” 张行简:“因为你很少出来逛街吗?” 沈青梧诧异看他一眼:“自然不是。我经常出来逛街的,以前——” 她话停下。 张行简:“以前?不能说吗?” 沈青梧摇头。 她觉得那也没什么不能说:“我只是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出门玩耍罢了。大家都说我穿的不好看,东施效颦,要我不要丢人了。” 张行简心中空半天。 他轻声:“沈家人?” 沈青梧回头看他一眼,看到他那种眼神。 她淡声:“你不是要同情我吧?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被那么评价,也是有原因的。” 她推开他的手,不肯和他牵手了。 她手转着自己颊畔落下来的一点发丝,慢悠悠地告诉张行简自己的恶劣:“我小时候偷过东西,我是小偷。我爹打我,我兄长求情。我兄长求情没用,就劝我改一改。” 她说自己幼时就喜欢漂亮衣物。 只是她没有。 有一次,她见一位堂姐不在屋子里,就悄悄穿了那堂姐换下来的衣物。沈青梧当时认为,那是人家不要了的东西,不要的东西,她悄悄拿走也没有关系。 后来嘛……都是些嘲讽罢了。 还有沈琢对她的失望。 沈青梧不禁想,若是沈琢知道她与张行简如今滚在一张床上,怕又要对她更失望吧? 但是没关系。 沈琢那么软弱,失望不失望,与她何干。 就是沈青叶…… 沈青梧不去多想,她抿唇:“现在想来,我依然喜欢偷东西呢。” 她很随意地给自己贴上一个恶劣名号:“你本应是沈青叶的,但我偏偏要偷了你。我才不管以后你们怎么办,认识我,你们自认倒霉吧。” 她向前走。 张行简突然伸手,从后将她扯回去。 郎君拥住她,清雅淡漠的声音传入耳中:“我从来就不是沈青叶的。梧桐……你希望我是谁的?” 第59章 沈青梧被张行简从后拥住。 他的气息贴过来时,她的心跳快了一拍,那种如影随形的别扭感让她迷离。 沈青梧从未被人如此对待。 她僵着身,冷冷道:“放开。” 身后郎君的气息在耳畔、面颊畔拂了许久,沈青梧心想着他再抱下去她就揍他,张行简终于慢慢放开她肩膀,往后退了退。 他手顺势重新牵住她的手,轻轻拉着她晃了晃。那种晃动很轻微,却带点儿求饶的意味。 沈青梧察觉不到那种求饶意味,但他拉着她的手,她的心为此软了一软。 沈青梧侧肩向后。 张行简温润面容如玉,清眸静水流深,说话平和:“在下情难自禁,梧桐莫怪。” 沈青梧皱眉。 情难自禁……是她弄错了这个词的意思,还是他说的,与她理解的,不是一个意思? 沈青梧没多纠缠这个词,因为张行简又重复而坚持地问:“梧桐,你想我被谁拥有?” 沈青梧目光如剑,笔直凝着他。 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心:“被我拥有。” 张行简眸中光微微流动。 她继续:“被我拥有,但我不要。” 张行简静看她,不语。 沈青梧转过身,漫不经心:“你放心吧,我也没那么乖张——只要你乖乖听话,不惹我发怒,我顶多玩你几个月罢了。若是你表现的好,我事后还会帮你掩饰。” 张行简跟上她,轻声:“掩饰?” 沈青梧:“对啊。你不觉得被一个女子囚禁,是很丢人的事吗?你不觉得失踪几个月的事,是很难交代的一件事吗?你那么怕你们家……你若是表现得好,几个月后,你回到东京,你们家人问我你做什么去了,我就会帮你说话。 “你还会是那个皎洁无垢的人见人爱的月亮。” 张行简叹口气。 他道:“梧桐,我们谈一谈……” 沈青梧最烦和他谈话了。 她这次直接:“不谈。” 张行简:“我和沈青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我早已对你解释过。我也并不是怕我们家,只是很多事情处理起来比较麻烦,以前我不想自找麻烦,但是……” 他停顿一下,声音不高,很温和,态度也十分明确:“若是有人愿意等我,我自找麻烦也无妨。” 张行简试探她:“我心中是有重要的想要保护的人的。” 沈青梧没吭气。 张行简语气轻柔,怕吓到她:“梧桐?” 沈青梧被他牵着手,却道:“……我不关心你的私事。” 张行简沉默。 他拉着她的手放开了。 沈青梧怔一下,低头看自己空了的手心。 二人气氛有些僵。 沈青梧意识到自己的实话实话有点伤他心了,她慢慢地转过半张脸,看张行简。 他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但她知道他在不悦。 沈青梧不想他不悦——他今夜对她这么好。 但沈青梧只会打架,不会说话,不会安慰人。 沈青梧悄悄看他,他垂眸望她一眼,不语。 沈青梧挠挠脸,咳嗽一声,试探开口:“你什么时候跟我解释过,你和沈青叶的关系?我怎么从不知道?” 张行简:“……” 他真是有些生气,为她的过于冷漠与诚实,也为她从来听不懂他暗示过的话。 张行简心中是不想搭理她,但他又觉得若是错过此话题,沈青梧可能再不会问沈青叶的事。他想要这株梧桐自愿投入月下,少不得消除她的戒备心。 张行简回答:“你是否记得,曾有一位邻居定亲,我们去送贺礼。当时我与你说过定亲的意思。” 沈青梧从记忆中寻找那番对话。 张行简当初说,定亲有一种拖延的意思。 此时此夜,张行简温静的声音再次补充:“我与沈青叶,便是那种拖延婚事的关系。她无心我,又对你心怀愧疚。我早说过,会还她自由的。” 沈青梧淡声:“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道:“对你来说,娶不娶沈青叶,应当都无所谓。若是沈青叶不反对,你就会娶她啊。只是人家不喜欢你罢了,人家更在乎我罢了……你好歹也是人人向往的月亮,岂会逼迫一女子嫁你。 “你始终是那个无所谓的人。你还说你心中也有在乎的想保护的人——被你保护的人,真可怜。” 张行简:“沈青梧。” 沈青梧心不在焉:“嗯?” 张行简:“你若再这般口无遮拦,羞辱我心中所爱,我必与你一刀两断。” 沈青梧愣一下。 身长腰细的黑衣少侠从她身旁走过,直入人群,不再等她。如他这般虚伪之人,作出直接表态,想来被她气得不轻。 沈青梧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