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定下婚期
沈厂长一哭亡妻死的早，扔下他们父子两个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哭得他再娶的姚红娟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二哭儿子不听话，整日惹事生非还脾气大，最后坏了名声没人肯嫁。 说得沈霆钧瘫着一张脸，怀疑他爸是想把这婚事搞砸。 三哭自己对儿子愧疚啊忧愁啊，担心他犹如脱缰的野马、断了线的风筝，孤寂一生没有个家。 但幸亏有慧婉这个好姑娘出现了，她就是那拴马的马桩，扯住风筝的线轱辘，让心无居所的浪荡子终于有了归处。 被夸赞为马桩和线轱辘的姜晚晚：“……”我真是谢谢您了！ “今天下午慧婉拦住我，不让我打那孽子的时候，甚至看着他的伤口心疼到落泪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臭小子是找对媳妇儿了！” 沈厂长说着，再次落泪，他紧紧握着徐工的手，对着被领导哭麻了爪的两口子一个劲儿的道谢。 “感谢你们啊，养了这么个好孩子！之前那臭小子说他跟徐工的女儿处对象我还以为他在那吹牛，结果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今下午我知道的时候是又高兴又自责！他们谈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登门拜访，这实在是很不应该嘛！现在咱们双方父母都坐在这儿了，你们看把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合适？” 徐为善转头看了看妻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母僵着脸扯出个笑来：“我们慧婉还没成年呢，不急！” 虽然她背地里也催着让女儿把婚事提上章程，可明面上还得推拒一番，毕竟女方哪有上赶着的。 “我听霆钧说，慧婉是正月里的生日，那就把婚期定在二月份吧！尽快给两孩子完婚，咱当父母的也好了却一桩心事。” 沈厂长一锤定音，擦了擦眼泪开始拉着徐为善喝起酒来，那满脸的喜气洋洋让人不禁怀疑，他方才哭得那几场莫不是演出来的。 * 而回家的路上，江母一边扶着醉醺醺的丈夫，一边骂着女儿。 “你是不是虎啊？安？人家老子教训儿子，父子俩之间的事儿你去掺和什么？显你能耐是吧？” “你别看那沈厂长当面说得好听，背后指定觉着你缺心眼呢！不过也是，你要是不缺心眼怎么会看上他那倒霉儿子呢！” 姜晚晚实在不想听江母的絮叨，另起了个话题转移她注意力。 “徐辉鹏呢？你们来沈家吃饭把他扔哪儿了？” “吃了一晚上饭你到现在才想起来你弟弟呢？送他奶奶家了！” 接着又开始抱怨起她们姐弟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大的那个好不容易嫁出去了，又因为生孩子的事儿跟婆婆闹起了别扭，天天在家跟李时元摔盆敲碗的。 那筒子楼里就没有秘密可言，她们两口子在家关上门吵架，隔天就有人把这事告诉给江母了。 她刚去给老大调解了夫妻婆媳矛盾，小的老师又找上了门。 眼看着都要上小学的孩子了还竟是不干人事，挖那么些蚯蚓搁在桌洞里，吓得同桌人小姑娘尿了裤子。 她又是跟老师赔不是，又是得去跟人家孩子父母道个歉。 好不容易过了没几天安生日子，中间的这个又被人家男方父母堵在了卧室里。 话题绕来绕去，就这么又绕到了姜晚晚身上了。 姜晚晚就觉着吧，江母对她态度变好也不是个好事儿，如今看来竟还是被江母冷暴力的时候最舒坦。 好在从沈家的小洋楼，到徐家距离并不算远，江母絮叨没多久便到了家。 姜晚晚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最终干脆睁着眼看着屋顶走起了神。 看到沈霆钧受伤会心疼，婚期定下后内心也丝毫没有排斥的意思。 所以，她这是真的喜欢上沈霆钧了吧。 * 不！不可能！ “齐苗”靠在知青点院外的墙上，双目放空，身体顺着墙体滑落而下，最终跌坐在地。 她顾不得刚刚下过雨的土地有多泥泞不堪，也没空去想弄脏裤子回家王桂花会不会骂她。 满心思都是她方才从知青点里探听来的消息。 这次下乡的人里，没有她母亲江慧婉！ 明明是她一字一句写出来的书，小到每个角色的一句话，大到每个事件发生的始末，都如她记忆中一般无二。 可偏偏最重要的人，却如同大雾中迷航的船不知去踪。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是母亲也如同自己般穿进了书中，还是那个见到自己就像见了鬼、一看就有问题的胡秀秀搞的鬼呢？ “齐苗”抬起手，看着自己不停颤抖的指尖，慢慢垂下了眼睑。 比起与母亲在书中“团聚”，她更希望是后者。 毕竟胡秀秀那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浅显易懂，对付她不过轻而易举。 而她的母亲…… “齐苗”脑海中浮现出上辈子临死前，母亲在病床前看向自己的森冷眼神，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任指尖刺破掌心，血液滴落。 她的母亲，是没有感情的怪物啊。 “齐苗”知道自己穿书的那一刻，其实也有过拯救母亲命运的念头，想着或许她没经历过那些苦难，或许也不会蜕变成那个将人拆吃入腹的贪婪怪物。 毕竟，一开始江慧婉也只是个被父亲抛弃、母亲无视，内心幽暗却还尚存良知的普通女孩罢了。 但回顾她所知道的母亲前半生，又开始犹疑起来，因为她竟也不确认，这种蜕变是从哪一步开始的。 是被高干子弟引诱陷入迷幻爱情，又被抛弃的那一刻？ 是母亲为了摆脱谣言不顾她恳求强迫她下乡的时候？ 是被村中流氓恶霸强迫凌辱却无处伸冤的一瞬间？ 还是被她以为的朋友陷害，将她与醉酒的流氓混混关在一起，领着全村人来捉奸的一刹那？ 亦或是她被没有人性的丈夫一家奴役毒打、被毁掉了最后的回城机会、被践踏被侮辱被抛弃的那每一个瞬间？ 无从得知。 “齐苗”只知道这些苦难成全了她，使她成为了那个向着目标一往无前，最终摘得果实的胜利者。 同时这些苦难也摧毁了她，让她变成了心灵扭曲、抛弃感情，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怪物。 而现在，那将来会蜕变成怪物的母亲不见了。 是会经历不同的苦难，再次重蹈覆辙变成怪物？ 还是被爱意围绕，在顺遂的生活中失去刺人的棱角，变成完全不同的人呢？少吃盐的穿书七零之这苦情剧女主我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