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在脑中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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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灰色的荒芜大地，布满星海的天空。 这里，就是记忆中被输入信息的全部，原本广阔的海洋已经彻底被占据，被取代成了新的世界…… 但是，这里并不是梦境之中。 在间谍幼仔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发现自身已经不在原地了。 这里是另外一个地方，和梦境里，那个被占据的世界一模一样的地方，但琳确定这里是室内而不是室外，漫天的星光，都是用影像所显现出来的。 不过，以一般的虚民的视力来说，它们很难分辨出这些区别。 在这里，不止有间谍的幼仔，琳发现周围还有许多幼仔，上方散发的光芒照耀着它们的身躯，琳感觉这些幼仔似乎变得有点奇怪。 它们好像变得精神了很多，而且没有一个幼仔在那里哭叫。 甚至有些幼仔用手撑起了身体，在之前，它们应该还没有那个力量才对。 这是在它们的脑中所注入的信息的功效么？ 这里聚集了数十个幼仔，不知道是不是全部的，还是原本的幼仔只剩下那么少，它们现在看上去就像是……野生生物一样，用好奇的眼光和思绪到处查探，一些幼仔还在到处爬来爬去地探索起来。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些幼仔的头上都有个东西，这个东西像是一根尖刺，尖刺似乎有一半都刺入了幼仔的头部，幼仔看上去都没感觉的样子。 间谍幼仔的头上也有一根，如果从内部看的话，能看到这根刺已经刺入了一半左右，并且和脑中的神经线绞在一起，但它却很巧妙地没有伤害到脑部。 而且琳还发现，这些幼仔装带的呼吸器不见了。 虚民的幼仔从离开出生的医院之后，就要带上呼吸器，不过这里的空气似乎没有污染的样子，所以拿下来也没有关系。 ‘嗡——！’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所有幼仔都顿时像是受到召唤一般，全都聚集向了一个地方。 这些原来连爬都不太会爬的幼仔，现在爬的速度居然都挺快的，光是改变脑而不改变肌肉也能做到这种事情么？ 幼仔都聚集到了一块大岩石之下，在岩石的底部挤出了大量的浆糊状物体，而幼仔们则趴在那里吃这些浆糊物体。 琳让间谍也稍微吃了一些，发现这里面的浆糊似乎混杂了适合幼仔生长的养分，不过味道对于虚民来说算是很难吃的那种。 而这里的幼仔则依旧吃的很兴奋，不单止是脑的影像，和它们已经很饿了也有关系。 吃完之后，它们就趴在地上睡觉了。 这些幼仔感觉就像是被饲养的生物一般…… 它们难道就要这么生活在这里？黑金属这么‘饲养’它们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先观察一下再说吧。 ……在这之后，过了五个昼夜。 琳发现，这里的幼仔的确像琳想的那样，好像被饲养在这里，它们每个昼夜就是起来吃东西，然后睡觉。 食物会在周围的石块底下冒出来，不过每次冒出的食物位置不一样，幼仔也需要爬来爬去才吃的到。 这也是它们唯一做的运动而已。 不过，在这像是被饲养生物的生活之中，琳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地方…… 这些幼仔的食物，最初的两个昼夜，是基本的粘稠营养食物，而在后来，琳发现食物里加入了一种新的成份…… 一种奇怪的碎屑。 食物的成份和以前没变，只有这种碎屑是新加入的，这些碎屑极度微小，含量也不多，并不会对口感产生什么影响，但它们是虚民消化不了的物质，有些像是小金属碎片。 琳开始还不知道这些碎屑有什么意义，因为会被排放出去，不过，在对周围的一些幼仔研究了之后，琳才发现碎屑的作用。 它似乎，是用来增长头上的刺的。 没错，就是刺穿虚民幼仔头上的那根刺，它们好像和虚民幼仔的脑完全粘合在了一起，幼仔吃进去碎屑之后，碎屑会被吸收，然后一直作为养分被血管传递到脑部，在给予大脑正常的营养同时，碎屑也会被粘合在刺进头中的那根刺上，从而增加刺的体积…… 琳还发现，幼仔的脑中多出了一种新细胞，这种细胞应该可以称为‘筑刺细胞’，它们就只有唯一的一个作用——搜集碎屑，粘合在刺上。 简单的说，虚民的幼仔头上的这根刺会因为这种细胞和它们的头部共同成长，只要它们持续进食那些带着碎屑的食物的话。 不过间谍体内没有这种现象，琳想是因为间谍的身体不受脑控制，脑基本可以说就是一个‘装饰品’而已，所以很自然的，间谍的消化系统没有受到脑的指挥，所以不会把碎屑当做养分送到脑部。 当然，那些‘筑刺细胞’也没有出现…… 琳觉得这些细胞是因某种病毒而生，在最初间谍被刺穿头部注入信息时，有很多病毒也一同混了进来。 一般来说出现伤口会进入大量病毒是正常情况，琳也没有太在意，不过琳最近研究了那时候进入的一些病毒，琳发现，这里面有一种病毒，会对虚民幼仔的细胞造成特殊效果…… 这种病毒并不像一般的那样利用细胞增殖，它们进入细胞后，会用自身的核信息改造细胞，让这个细胞变成‘筑刺细胞’。 筑刺细胞会自行分裂增多，只要有一个细胞被感染变成这样，那虚民幼仔体内就会有一群这种细胞，而且它们不受任何的控制，也不受免疫系统攻击，筑刺细胞会大量聚集在脑部，并不停地重复着将碎屑组合到刺上的工作。 它们不会过分增殖，所以不影响幼仔大脑的正常发育。 这个感觉……真是奇特。 它们塑造这根刺，让它们和脑共同成长，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可能光是为了控制这些幼仔，光是控制完全不用做的那么复杂。 它们应该是有某种目的，但到底是什么目的呢？它们利用和脑共同增长的这根刺想做什么？ 可能要等到幼仔长大，琳才能看到这里面的问题。 不知道要长多大才能够发现，而且虚民的成长速度太慢了，很多生物出生就需要躲避掠食者，而虚民十年了还算是一个幼仔。 不过，应该先让间谍也试一下这样增长下去会出现什么问题。 琳就让间谍的消化系统将碎屑传到脑部，然后再制造出一些模仿筑刺细胞的细胞，将这些碎屑组合起来，就像那些幼仔那样，让刺慢慢地增长。 而在这么试了之后……琳发现这么做似乎对脑没有任何的影响，以一般的虚民的感觉来说，根本就感觉不到，但是如果到梦境中的话，就能看出变化了。 间谍幼仔脑中的梦境，现在已经完全成了有着灰色岩地和布满星空的天际的世界。 而在这片岩地上，琳发现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在岩地的中心，有一块高耸如山峰般的巨石，这块巨石是透明的，看上去很像是虚民制造的一种东西‘玻璃’所组成的。 而在这块巨石的顶端，可以看到，有一些怪异的闪光。 一个直径大概十厘米左右的光球，位于这块玻璃板的岩石之中。 感觉十分的怪异，因为在整个记忆之中，只有这里有一颗这个光球…… 琳后来试着进入了一下别的幼仔的梦境，果然在别的幼仔脑内，也发现了类似的东西。 难道是这种样子么？ 后来，琳持续地对这光球进行观察，就如琳所想的那样，这个光球会缓缓地成长，每当幼仔脑内的那根尖刺被加大的时候，光球也随之变大一点点。 如果，幼仔长到成年的话，根据计算，琳觉得这颗光球可能能变成直径有数十米的球体。 虽然在梦境中大小没什么意义，但是这种变化也能表示它的成长，它给琳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幼仔脑中种了一颗球似的。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这颗光球又意味着什么呢？ 琳觉得，这个光球，应该是利用幼仔的脑在成长。 它成长看上去和刺的大小有关，但实际上，是这个刺在幼仔的脑中吸取着什么东西。 在筑刺细胞增加刺的体积的时候，幼仔的脑也会产生一些古怪的反应，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传递到了刺中。 不过目前没有办法知道是什么东西，一般来说用脑波对幼仔的脑搜索可以探测清楚，但琳发现如果用脑波探测的方法，附近的细小金属微生物会有反应，都聚集过来。 而且最近琳觉得黑金属可能已经开始怀疑间谍幼仔有些不正常了。 虽然它们没有直接现身，但是琳就是感觉到了‘怀疑’的那种感觉…… 在这里，没有办法做太详细的实验，琳得想个办法，把头上有刺的一个幼仔弄出去才行。 但是光是间谍的话，自己出去都很困难…… 不过，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因为虚民的军队已经聚集在了附近，利用在附近的它们的话，应该可以做到……相位行者的进化的四十六亿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