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历史小说 - 宰执天下在线阅读 - 第16章 绮罗传香度良辰(下)

第16章 绮罗传香度良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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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素心虽然高挑,却也许是骨架小的缘故,抱起来轻轻巧巧,连身子也是显得丰润,绝不见骨。

    被韩冈抱在怀中,严素心先是想挣扎,但动了一下,就不再乱动弹了。将身子蜷缩得更小,一颗螓首靠在韩冈胸前,任凭他将自己抱着。

    从浴室到韩冈的房间不需要经过正屋前的走廊,没有惊动任何人,韩冈就抱着她回到了房中。

    将严素心在床榻上放下,坐在床沿,韩冈笑问着,“招儿那边安顿好了?别又跑来打扰好事。”

    “招儿跟着云娘妹妹睡了。”严素心轻轻答了一声,突然撑起身子,在枕边摸索着。

    就在枕边,放着两支红烛。韩冈看到了,心中又是一阵怜惜。就着油灯,将两支红烛点起。韩冈搂着严素心,幽幽烛光代替了灯火,在房中静静燃烧。

    “委屈你了。”盯了几眼跳动的烛光,韩冈低头对着怀里的少女说着。她好歹是士人家的女儿,要不是因为陈举,莫说是给人做丫鬟,连妾室都是不可能的,总是要嫁给门当户对的官宦人家,做个堂堂正正的正妻。

    严素心扬起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彩,“能跟着官人,是素心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没有官人,奴家的血海深仇,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得报。”

    仅仅是因为报恩吗?韩冈有些不知足。但他也能感觉得出,严素心的一颗芳心是挂在自己的身上,只是没有明说出来。

    韩冈不再言语,让一切自然而然的发生。

    一夜转瞬而过,当韩冈透入室内阳光中醒来的时候,严素心还贴在他的怀抱中沉沉睡着。

    韩冈小心的将手臂从严素心身下抽走,让她换了个睡姿。动作轻轻,唯恐弄醒了沉睡中的严素心。但他起身下床的动作,却还是把她惊醒了过来。

    “什么时候了?!”严素心好象是起床时会迷糊的那类人,虽然醒来,但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眼皮也重如千钧,怎么也睁不开。

    佳人慵起,更添心动。

    韩冈连忙将她扶着坐起,而一跌之后,严素心也终于清醒了过来。脸红得更加厉害。

    韩冈搂着她,坐得近了,看得也更加清楚。一张俏脸光洁腻滑,上面细细的汗毛都被绞掉了。没想到她昨天就已经开了脸,这是女子出嫁时,和嫁人后的才会做的。

    “时候不早了,官人你还要去衙门呢!”严素心还不能适应现在与韩冈的亲近,在韩冈的怀里很不自在的扭着身子,竭力找着借口。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也好,夜里再继续。”

    “先起来再说。”严素心拧身过来推着韩冈。

    韩冈却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皱眉低头看着。

    严素心一开始时,最吸引到韩冈的,就是她的这对如和田白玉雕凿而成的纤纤玉手,柔若无骨,纤长娇嫩,因为要做事,指甲并没有留长,但十指指盖上的一团可爱粉色,却更加迷人。

    只是这一双纤纤玉手,比初见时变得粗糙了一些,老茧也生了出来。在陈举家,严素心只需烹茶调羹,粗活都有他人来做。但在韩家,却是一应杂活都要亲历亲为。

    韩冈想着,还是再找几个粗使的婆娘来家里,外院的房间现在就住了个李小六,实在有些落魄。

    换了身衣服,洗漱过后,韩冈整个人神清气爽。严素心是第一次,而他这具身子也是第一次。前身是个书呆子,而韩冈则也是自重生后,就不断被,偶尔有放松下来的时候,也是要把心思放在读书上,而忽略了这个方面。

    赶在吃饭之前,韩冈又领着严素心去父母的房间请安,虽然他因为要固守礼法,在娶妻前不便先纳妾,但他也不想让严素心委屈。既然已经同床共枕,让她以新的身份重新拜见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

    ……………………

    陪父母吃过饭,韩冈照常骑上马赶去衙门。

    今天的王韶父子依然忙碌。为了寻找更多的数据资料,为了让自己的信笺更加有说服力,王韶甚至让韩冈把存在架阁库中,过去百年来所有关于古渭、渭源地区的公文、信笺和资料都搬到他的官厅中。

    相对于这一片土地的面积来说,需要检视的文牍并不算多,毕竟只是大宋最偏远的地方。但绝对数量不少,各种泛黄发脆的纸张,堆满了一张桌子。

    韩冈今次不好再隔岸观火,跟着王厚和一群胥吏一起,抖着卷册上厚厚的积灰,帮着王韶寻找过去在秦州曾经任职过的官员所留下的对古渭寨的看法。

    几十年的纸张发黄发脆,翻看时必须十分小心,动作稍大一点就会碎裂开来。而且很多纸张已经被蠹虫当成食堂,上面都是啃咬过得窟窿,得仔细分辨,推敲着上下文,才能确认文字的内容。韩刚等人不得不加以誊抄,重新抄写下来。

    “玉昆,你今天面带春色,是不是遇见好事了。”王厚翻着公文,一边誊抄,一边随口问着。

    韩冈哪能说实话,也随口回道:“是啊,早上过来时刚刚遇到一人,说是某位官人好久没去了,她家的女儿怪是想念的,还请我与某位官人一起去。”

    王厚闻言吓了一跳,手上的卷宗差点都脱了手,他回头偷眼看了一眼高坐在上的王韶,转回来压低了声音,“玉昆,你怎么知道的?”

    韩冈瞥了王厚一眼,忍不住笑道:“是刚才某位官人跟我说的。”

    王厚脸上顿时变得精彩起来,好半天,方恨恨的说道,“好你个韩玉昆,竟敢使诈!”

    饱暖思淫。欲,人皆同此理。韩冈只是稍稍清闲了一阵,就忍不住收了严素心。王厚前段时间刚从京城回来的时候也清闲得很,他在秦州又不像他老子那样有个小妾服侍,当然私下里要找地方抒发一下。

    韩冈不知道王厚找的是谁,但能肯定有。成功诈和,韩冈笑着回道,“兵不厌诈。”

    见韩冈得意,王厚更是悻悻然,反瞪一眼,“君子不逆诈,不亿不信。”

    这是孔子的话,不逆诈,不亿不信,不先猜疑别人欺诈,也不怀疑别人不诚实。

    王厚说自己是受孔子教导的老实孩子,韩冈回了一句,“狂狂汲汲,诈巧虚伪。”

    庄子借用盗跖之口骂孔子,说孔子的主张,颠狂失性钻营奔逐,全都是巧诈、虚伪的东西。韩冈是不要脸皮,直接说祖师爷都是如此,他一个徒子徒孙,使个诈不过是见贤思齐。

    韩冈不打算把自己局限在小小的陇西,要想走上更大的舞台,只是想要让士兵们每天都洗一个热水澡,进士的身份就不能没有。这段时间即使在忙碌,韩冈也没放下书本,他的儒学水平,在原主的基础上也在不断进步中。能随意在对话中引用经典中的文字,就是韩冈这段时间努力的结果。

    而听到韩冈厚颜无耻的回答,王厚一挑眉毛,还想继续再斗两句,却听到重重的咳嗽一声,看过去,上面坐着的王韶脸色早黑了下来。

    两人不敢再扯淡,忙低头干活。

    结束了一天的案牍生活,韩冈回到家中。进了后院,就看着严素心从井口提着桶水,往厨房去。平日里做得很轻松的一件事,但今天她却是步履维艰。提拎着水桶,小碎步的,一步步挪着。

    韩冈走到她身边,探手接过她手中水桶,柔声问着:“还疼吗?”

    严素心先是吓了一跳,回头见是韩冈,方安心下来,可脸色又红了起来,声音细如蚊蚋:“不疼了!”

    又伸过手,要把水桶抢回来。

    韩冈一手拦着她,拎着水桶往厨房里走,笑道:“既然不疼了,那夜中就来我房里。”

    严素心脸色突然有些发白了起来,不敢说不,却也不敢说好,显是昨夜的疯狂把她吓到了。

    韩冈见状,哈哈又调笑了两句,倒好水,便一如往日的惯例,走进正堂去向父母问安。

    但房中的韩阿李却是虎着脸,完全不见早间见到严素心跟在韩冈身后的喜色。她看着韩冈进来,就立刻叫起:“三哥,你舅舅被人打了!”

    “舅舅被打了……”韩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凤翔府的李信之父,自己的亲舅舅,“是谁干的?!”他厉声问道。

    “你冯家的几个好表弟!”cuslaa的宰执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