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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她的歉疚感。 以至于他在电话这边,听到鹿念那儿开始查结果以后,他心虚到了极致,有点儿逃避般地把电话挂了。 他其实并不太在意,鹿念到底会去哪所学校,只是由衷地希望,她能够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能够开心就好。 鹿念来找他时,他本来应该安慰对方,可总觉得发什么对她此刻都是一种打击,于是最后只发了个拥抱的表情。 小姑娘很快给他回复,什么不需要拥抱之类的,一看就是在强颜欢笑的话。 他看着有些心揪,又不知道此刻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又发了一个拥抱的表情过去。 鹿念没有再回复了。 他又失眠了。 第二天,蒋江照往常一样到了公司,就在自己办公室上看到了满脸倦色的傅亦安。 他揉揉眼,以为自己没睡清醒,在把眼眶都揉红,而面前的青年还在的时候,脸上表情瞬间一僵。 “你又有什么事儿?” 傅亦安抬了抬眼。 “鹿念,”他停顿了下,试探般问,“还好吗?” 因为一夜失眠,他此刻嗓音还带了些沙哑,听起来闷沉。 “当然还...”蒋江随意地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咽下了后面的“好”字,随即有些幸灾乐祸,“你俩吵架了是不是?” “......”傅亦安有点儿烦他,“没吵,我是问她没考上STA,难不难过。” 蒋江寻思就这事儿他直接问鹿念不就得了,还要来问他。 铁定是吵架了。 他于是火上浇油地开始现编:“当然难过啊,都在家里哭一天了——她没和你说吗?” “她居然没和你说?”蒋江阴阳怪气,啧啧两声,“我还以为你俩关系很好呢——居然这种事都不告诉你?” 傅亦安坐在他的办公位,面无表情地听着他哔哔。 他眼下青灰色重,精神也不大好,听着他说话,脸上情绪更淡,甚至添了几分麻木。 像是下一秒,就能从他办公位后面的窗户蹦下去。 蒋江作死完毕,满意地欣赏了下他的表情,才慢悠悠地准备告诉他真相。 “瞧你这样儿,”他有些欠地说,“别难过了,我刚刚是——” “她告诉我了。” 傅亦安忽然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蒋江话端一掐,有些茫然。“啊?” “你刚刚那些话,”傅亦安语气毫无波澜,平淡道,“她都和我说了。” “......” 说个屁,蒋江极其无语地看着他,都是我瞎编的。 “我俩关系好着,”傅亦安从工位上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就不劳小叔子费心了。” “......” 蒋江暴跳如雷:“你他妈叫我什——” “行了,”傅亦安看着远方,神色惆怅,缓缓打断他的话,“你继续工作吧。” 蒋江气得想踩他鞋,低头看了眼牌子,又收回脚,愤愤地跺了跺地面,回到工位上。 傅亦安惆怅了会儿,拿出手机来看。 聊天界面的最后一条,还停留在昨天的拥抱表情上。 他关上手机,有些心烦。 片刻后,又默默地打开,给小姑娘敲了两条信息过去。 傅亦安:【也不是没机会了,以后你想考研,还可以考去STA】 傅亦安:【别难过/拥抱】 第49章 不许哭。 鹿念看到傅亦安发来的消息时, 正好从考场出来。 她考了一上午的数学,考试时抛硬币被监考老师给没收了,心情已经跌到了谷底, 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嚎哭一场。 然后她打开手机, 习惯性地去点开和傅亦安的聊天界面,就看到了他发来的那两条。 鹿念眼泪都给气得憋了回去。 她盯了那几条信息两秒, 直接把手机关了机, 回到家以后上交给了蒋芸。 理由是这玩意影响她学习的效率。 蒋芸颇有点儿不敢置信, 但还是没和她客气地收下了。 鹿念脑袋昏沉地又考完了语文和文综,又连蒙带猜地把英语混过去,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半个文盲。 所有字都认识, 凑在一块儿就一句都看不懂。 离高考也没几个月,她每次模拟考的成绩都在B大往届录取分数线左右徘徊, 跟买彩票似的全靠赌运气。 鹿念考完英语,就恹恹地趴在桌面上,只感觉自己前途灰暗。 杨子鹤叫她,说老刘板的学生正好在晚上组了局, 准备大家聚一聚。鹿念确实很久没见那些少年们,也没扫兴, 点点头应下。 他们出发时,已经接近傍晚,天际云霞灿烂。鹿念和杨子鹤坐着出租车,到一处文化课的培训机构去接大师兄——那位司机大哥从后视镜瞅了她好几眼, 最后没忍住问她是不是网络上那个叫鹿念的。 鹿念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你真人比照片漂亮, ”司机大哥哎了声,又多瞅了几眼,“我老婆可喜欢你了, 天天说要生你这么个女儿。” 又闲聊了几句,车停在了那家培训机构的楼下。 大师兄一早就在路边等,从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上了车。 “子鹤,”他回过头,笑着和杨子鹤打招呼,随即视线落在鹿念身上,就有些躲闪了起来,语气也有些不自然,“...念念,好久不见啊。” “师兄你干嘛叫他这么热情,对我这么冷淡,”鹿念抬眸看他,眼神幽怨,“我还是不是你最疼爱的小师妹?” “师兄疼我,”杨子鹤见缝插针地哔哔,“我才是他最疼爱的小师弟。” “哪儿跟哪儿啊,你俩我都疼,”大师兄眉眼微微舒缓,笑了声,又有些歉意般看向鹿念,“...我就是觉得,我上STA,是把念念的名额挤下去了。” “我都排在录取的最后一名了,”大师兄挠了挠头,“原本我肯定没录上,就是出了那事儿,把师妹给搞下去了,我才把师妹的名额给占了的。” 鹿念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倒还真不知道对方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师兄,”她想了想,正经严肃地和他说,“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那天本来就没表现好,出考场就哭了一顿。”她稍微撒了些谎,眼眸却极其真诚,“苏秋月那事儿还没出,我就知道我进不了了,你就是靠你自己实力进的好不好。” 大师兄听着,微微愣了一下。 杨子鹤知道事情的原本,此刻也没戳穿她,还配合着在旁边点了点头。 “是啊师兄,”他也附和,“那名次都是按照考试分数排的,你别想太多了。” “师兄你本来就很优秀啊,还一直这么努力,”鹿念语气温和,轻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