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言情小说 - 八零年代之娇妻难当在线阅读 - 第114章 贫穷人家

第114章 贫穷人家

    周芒野忙上前扶着老人,大声说:“老叔,我是周芒野,前几天给给你送抚恤金来的,贾登科战友,今天来看看你。”

    老人家是贾登科的老父亲,贾老汉。

    “小周同志啊,快请进,快请进!”贾老汉颤颤巍巍的将两人请进了院子,一位同样是头发全白,满脸皱纹的老婆婆从窑洞中走了出来,老婆婆的眼睛似乎看不见,眼睛挤着,摸索着往前走,嘴里不停的问:“老头子,谁呀?谁来了?”

    贾老汉颤颤巍巍的,走到了老婆婆身边,扶着老婆婆说:“老婆子,是前几天来给我们送钱的,小周同志来了,就是老大的战友。”

    贾婆婆伸出干鸡爪子似的手,在半空中摸索了好半天,周芒野明白了意思,自己送上前让贾婆婆抓着他的胳膊。

    贾婆婆挤眼睛看别处,双手紧紧的抓着周满野的胳膊,眼泪从已经没有了任何神采的眼眶中流了出来,苍老苦难的声音难掩慈祥:“小周同志啊,感谢政府,感谢你给我们送来了钱,还给我家老二找到了工作。”

    “我家老二已经去粮种场报道了,说是这两天放忙假,有十天假呢,他也没舍得找麦客,自己去地里试镰了,哎,可怜我家老二,我们这两个老死人,一点忙都帮不上。”wap..OrG

    贾婆婆说话不停的擦着眼泪,贾老汉劝老伴:“老婆子,你就别哭了,你为了老大,把眼睛哭瞎了。这老二,都已经安排了工作,老大牺牲了,政府给了咱那么多的抚恤金,咱要感谢政府啊!”

    “咱孩子为国出力了,牺牲了咱要骄傲要自豪啊,不能这么哭!”

    贾老汉说着政府工作人员来慰问时说过的话,听起来是在安慰老伴,自己也是老泪纵横了。

    牺牲战友的父母,是周芒野从出生到现在,所见到的最可怜的老人家,也是最通情达理,最善解人意,最慈祥的老人。

    他上一次来,只是负责将战友的烈士证,抚恤金以及慰问金送来,顺便来看一下情况,老两口便当他是自家孩子那样,不顾他全力阻拦,杀了只鸡。

    他吃鸡肉的时候都不敢看老人的眼睛,他是流着眼泪吃肉的。

    战友的父亲,其实年纪并不大,五十多岁,跟他父母年纪相当,可能还小一点。

    只是他们一辈子生活在山沟里,干的活又苦又累,加上10多年前,摔伤了腿,听说儿子牺牲了,心里烦躁,又摔了一下,所以看起已经完全不能下坡,只能在家里转悠,他看起来非常苍老,跟周芒野父亲完全两辈人,甚至比他七十多岁的爷爷还老。

    战友的母亲贾婆婆,是一辈子没走出山里的农村妇女,她这辈子生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女儿早就嫁人了,嫁的还比较远,一年半载,回不了娘家一趟。

    两个儿子,老大高中毕业就当兵了,在部队转了志愿兵,老二高中毕业也被老大带去了部队,三年之后复员了。

    老两口一辈子生活在山沟里,山高林深地薄,不管是以前生产队还是现在包产到户,生活都很困难。

    就算两个儿子都当了兵,女儿结了婚,也没多大的改变。

    现在二儿子复员回家也两年了,他留在家里跟父母一起种地,本来大儿子没牺牲前,每个月的工资都会寄回家里。

    可是父亲的腿,因为以前摔断的时候,家里没条件治疗,骨头没有接好,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现在年纪大了,旧伤复发,疼的路都走不了。

    他的母亲也因为从小就在山沟里操劳,落下很严重的腰病。

    两位老人家每天都要吃药。

    大儿子寄回来的钱差不多都花在了治病上。

    现在大儿子牺牲了,母亲的眼睛也哭瞎了,老两口的精神塌了,就更加显老了。

    但是这两个老人在周芒野面前没说出他们的苦,他们的难,还一个劲的表示儿子是为国捐躯的,是他们的自豪,是他们的骄傲。

    周芒野从记事起就没流过泪,上次离开的时候眼泪都流出了,这一次来才说了这么几句话,又觉得眼眶子都热了。

    他扶着两位老人进屋去,从小挎包里拿出带来的点心饼干茶叶,还有止疼药。

    秦果站在院子里,心情也是无限的感慨。

    她今天才算是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穷,苦。

    这处修建在山坡底部的院子破旧不堪,大门的缝子都裂开了,山墙上长满了杂草,山墙头是一丛丛茂密的酸枣树,依山凿有三孔窑洞,两孔窑洞上安着破破烂烂的门,窗户上糊着的窗户纸都破了。

    窑洞的墙头有几处土都塌了,有一孔窑洞的门只有半扇。

    院子里乱糟糟的堆着一些杂物,有几只鸡悠闲的散步,满院子都是鸡毛,鸡屎,稍不小心就会踩到。

    农具靠在墙根。

    院子实在是太破太旧,太乱太脏了,秦果觉得墙体随时有塌下来的可能。

    周芒野,进了窑洞跟两位老人说了一会话,看见她还在外面看东看西的招手喊她:“进窑洞来,外面太阳太毒。”

    下午的太阳此时正斜照在院子里,确实很毒。

    “来了!”

    秦果进了窑洞。

    再次被这家人的贫困所惊呆,这孔窑洞,比外面的院子看起来还破旧,整个窑洞的墙壁全都是黑乎乎的,顶部吊着黑乎乎的灰条,窑洞里只有一个大土炕,土炕上铺着一破了的席子,两个黑乎乎的,好像是石头又好像是木头的枕头放在炕脚,两床破的露出了棉絮的被子。

    整个窑洞还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因为除了一个大土炕,就是窑洞最里面用席子围起来的粮囤。

    土炕炕沿上放着一个竹子外壳的暖壶,暖壶旁边摞着两个粗瓷碗。

    看见她进来,贾老汉忙说:“来,姑娘,炕沿上坐。”

    秦果很听话的,抬起屁股坐了上去,贾婆婆便摸索着从炕脚拽出一个布袋子,从里面抓出一把瓜子来。

    摸索着放在炕席上说:“姑娘,吃。”

    秦果也不客气,抓起瓜子儿,用手捏开,将瓜子仁放进嘴里吃。

    贾婆婆虽然看不见眼睛,却看着她这边的方向,好半天叹了口气,眼泪又流了下来,泡泡雨的八零年代之娇妻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