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山人有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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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有人鼓足勇气上来,可不能就这么被赶下去。 张梓若生怕沈河被赶下去后,再没人敢上台。 她连忙朝台下压压手,示意众人安静。 等现场声浪渐熄,张梓若说道: “只要能站到台上来,就是有勇气的表现! 在这一点,我们的2号选手沈河,已经超越了很多人!” 沈河清清嗓子,“哪里、哪里?就超越了多半个村子。” 台下众人或无语,或忍不住笑骂。 “瞧把你得意的,胡敲梆子乱敲罄!看你等会儿讲个啥!” 沈河摇头晃脑,“嘿嘿,山人自有妙文!” 张梓若提醒他:“若是讲字,至少要讲三个才行。” “放心,我不单讲字,还讲别的。” 见沈河信心满满,张梓若把舞台交给了他。 沈河先是依葫芦画瓢,重述了顾云淮讲的内容。 台下的乡亲们纷纷嘘他,喝倒彩。 “嘘什么嘘!我还没讲到呢,都别急!” 沈河讲完字义,解脱一般扔了木炭,背着双手,喜气洋洋道: “刚才小夫子讲了一首诗。 说,这作诗,尤其是写动物,得抓住它的独特特征。 必须得将这个动物和其他动物区别开来。 就像那个鹅,那脖子不是弯的吗?一眼就能看出鹅和鸡,还有其他鸟的分别。 这鹅的脖子比鸭子长,一伸脖子就朝天昂。 诗人就作诗,曲项向天歌。” 沈河摇头晃脑。 因他讲的浅白,和顾云淮是不一样的风格。且表情丰富,肢体动作多。 乡亲们嘘声渐少,暂时按下心听他讲。 “还有这鹅,它毛儿白呀!还会浮水! 你说白毛儿浮绿水,这一听,就不是鸡! 最主要的那个鹅掌,与鸭掌颜色大小都不一样。与那些鸟儿啊、鸡啊的爪子更不一样了! 再来个红掌拨清波。 诶,一下子就把鹅和其他的动物区分开了! 这几句并在一起,咱一听就知道是写鹅的。” “我们知道是写鹅的,还知道你说的都是小夫子讲过的! 你讲半天也没啥新意呀!” 台下的人嚷嚷起来。 “啧!”沈河一昂头,说道:“别急啊,马上就到了!” “我就是通过小夫子讲的这个《鹅》,知道了怎么做这个动物诗。” “我也做了一首,给大家念念啊!” 往日大字不识一个的沈河竟然会作诗了?! 乡亲们大为震惊。 顾云淮也没想到,自己讲了一个儿童启蒙常背的诗,竟然能够启发村民现场作诗! 沈河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先美滋滋的朝父母妻儿挥挥手。 然后迈着八字步说道: “首先咱得让人知道,咱作的是啥诗。 所以,我这头一句就是:鸡鸡鸡。” “哈哈哈哈……” 台下笑声此起彼伏。 沈河学着张梓若朝下压压手。 “往后这几句呢,就是这鸡的主要特征,和其他动物不一样的特征。” 他拉长腔调念道: “鸡鸡鸡—— 五更——叫人起! 红冠——配彩衣—— 黄爪——刨土地! 怎么样?我作的诗好不好?” 沈河叉着腰,得意洋洋地询问。 “好!好!” 乡亲们为他喝彩鼓掌! “行啊!老沈!这一听就是鸡啊!” “没想到你还有这才华呢!” “那是!我真人不露相!” 沈河背着双手,努力做淡然模样。但欣喜狂舞的五官出卖了他。 沈河的父母妻子面对乡亲们的恭维也笑得合不拢嘴。 “我们也没想到他当爹的人了,学习比两个娃娃还刻苦! 早上劈柴都不忘背书! 哎哟,那劲头儿!都觉得供娃娃读书,不如供他了!” 沈河的儿子——沈梁和沈柱对视一眼,忽然觉得再不努力,就要被老爹超过了! 他们就要在家务田,供爹读书了! 乡亲们喝彩归喝彩,但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 这要是算诗,他们也能啊! 大家呼唤张梓若评讲评讲。 沈河期盼道:“张夫子,您看我作的这诗行不行?” 张梓若夸奖道: “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一首诗,而且,抓住了鸡的主要特征,非常可贵! 可以说你的学习能力非常强悍!”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沈河眉开眼笑,咧着嘴,连连点头。 张梓若又说道:“如果你能注意平仄对仗和诗中所表达出的意境美感,诗作会更好!” 沈河傻眼:“啥平仄对仗?” “这个我们以后会讲到。” 沈河着急道:“那、那我这个诗就不算了吗? 我这讲课是成了?还是没成? 小夫子,你也来说说呀!” 见自己所讲述的知识被人牢记于心,还学着做了一首新诗出来。 尤其是作诗的人,是前世斗大的字不识一个的沈河! 这种强烈的对比与巨大的改变,让顾云淮心中有种微妙的成就感。 他似乎有些理解张梓若的意思了。 顾云淮对沈河也夸奖了一番: “虽是打油诗,但初学就抓住了重点,已难能可贵。” 沈河心中稍定。 又听张梓若说,他将所学的知识化用,并讲出了自己的理解和创作,这也是一次成功的讲学! 沈河彻底放心了,迫不及待的催促里正和族老。 “评委们,快快为我打分吧!” 里正和族老们既无奈又好笑,各自给出了分数。 张梓若一一念过评分后,宣布道: “恭喜我们的2号选手沈河,总得分86分!” 人群哗然! 沈河做一首打油诗,都能有这么高的分数! 这回,张梓若刚问:“还有谁要上台来讲?” 哗啦一下,上来了四五个人! 张梓若让他们按顺序来讲。 接下来的村民都使用了沈河的套路,先是讲一个自己学过,要作诗的字。 然后,附上一首自己作的打油诗。 “小夫子说过,要抓住动物的主要特征,与其他动物区分开来。 我做了一首诗: 蛙蛙蛙,荷塘里面叫呱呱! 绿皮大眼……” “小夫子说过……” “小夫子说过……” 被选手们反复提及的小夫子——顾云淮:……勿扰,麻了…… 而台上的里正和族老们刚开始还笑呵呵的听着。 后来,随着越来越多,越来越五花八门的打油诗,评委们逐渐带上了痛苦面具。山水蔚蓝天的穿成恶毒养母:把反派暴君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