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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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看他更没好气,要不是他无能,儿子女儿受了委屈他都没办法替他们出气,哪里用的着她出手。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想喝一口顺气,想起来这是刚才那几个贱蹄子用过的,一脸嫌恶的扔回了桌子上,嘴里嘟囔着又骂了几句那几个狐媚子姨娘。 擦了擦手,秦氏把在脑子里盘算过的话说了一遍,把罪过都按在了替她做事的秦四头上。 “噗……”张坚秉听完一口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就吐了出来,茶杯摔在地上,茶叶沫子溅了一地,“混账东西!” 他那会儿还在偷偷高兴不知道哪个又蠢又不要命的替他出了一口恶气。 结果…… 竟是这个蠢妇! 张坚秉又急又气的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这个蠢……蠢妇……” 秦氏看着他这副一遇事就结巴的窝囊样子更来气,“你好好说话!” 张坚秉连摔了好几个茶杯撒气才平静下来,“我就是平时太纵着你了,在府里打打杀杀也就算了,你怎么敢找人去外面杀人?” “别乱说,此事我也是刚刚知道。”在他跟前撒谎,秦氏毫无压力。 张坚秉知道是假的也只能认,他还得靠着老丈人那里的盐引换银子,“秦四人呢?” “不见了。” “什么?”张坚秉刚刚落在凳子上的屁股又腾起来,“不见了什么意思,去哪了?” 要知道去哪还来找你做什么,秦氏心里暗骂了他几句,翻了翻白眼,“我来就是想让你安排几个人出去找找。” “去哪里找?” 秦氏气的想一口血喷在他的脸上,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和他说,“他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如果是落在别人手中,你们张家都的跟着玩完。” 张坚秉虽然生气,心里却不以为意,受刺的不过是一个外室女,就算这事真的是秦四做的大不了把人推出去就是。 凭着爹在朝中的势力,处理这种小事还不是小菜一碟。 屋外,张琼莹猫在窗户下将屋子里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件事竟然是母亲做的,她的心里一下子雀跃起来,她就说一向有手段的母亲怎么会被一个外室女欺负的抬不起头。 张琼莹嘴角深深弯起,是她错怪母亲了。 屋顶一声瓦片声响,张琼莹抬头,就见一个好像有些熟悉的身影从屋顶掠过。 已经听不到屋子里面说话的声音,张琼莹大着胆子跟着屋顶上人飞去的方向一路追至张家前厅的会客堂。 蹑手蹑脚的从大门处留的缝隙里钻进去,张琼莹想看看这个偏心的祖父在搞什么鬼,怎么会派人偷听她爹娘的对话。 一路蹑手蹑脚的猫过去,张琼莹隐在夜色里透过敞开的门窗看到里面与祖父在上位上并排而坐的身影。 只一眼,整个人就如同石化一般,再也挪不开视线。 会客堂内,张皖听着忠仆在耳边的回秉,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缝看向堂下跪着的人。 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正是秦氏遍寻全府无果的秦四。 张皖瞥一眼桌上的锦盒,又将暗含警告的目光对上跪在地上的秦四,转头再对上宗殊白时面上已是有了笑意,“殿帅,可否借一步说话?”m. 宗殊白轻轻的点头,“请。” 张皖移步至连几个儿子都没进去过几次的小书房,顿步停在门口,“殿帅请。” 宗殊白微微侧头,李风向外看一眼,微不可查的颔首。 等到二人入内,一路跟过来都没眨过眼的张琼莹还想跟上,被如旋风一般飞身而至的李风一剑抵至喉尖。 周围没有替她撑腰的人,一向跋扈嚣张的张琼莹在他浑身瘆人气势的镇压下,吓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 甩开那道令他浑身不适的视线,宗殊白自觉在上首落座。 张皖没叫任何人跟来,自己动手泡了两杯清茶,到了这里他说话也不再有遮拦,直接道:“您带着我们张府的人来这,不知道殿帅是想做什么?” 宗殊白淡漠的抬起眼皮,眉峰轻挑,“张大人觉得我是想做什么?” 两个人都在相互试探,张皖思忖了一会儿,不动声色道:“今天的事我已经听说,此事差点儿误伤宗家小姑奶奶,还惊动了淑妃娘娘,自然是我张家的不是,老夫先替他们向殿帅赔罪。” 宗殊白玩味抬头,“张大人说得好轻巧。” “这……” “不知道我宗家是哪里得罪了张夫人,她要对我小姑姑下如此狠手?” 张皖脸色变了变,搭下眼皮,“秦氏与宗姑娘向来无冤无仇,怎么会对她下手?今日的事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宗殊白将放在锦盒里的五色缗拿出来把玩,“张大人入朝多年,应该比我更清楚私自用兵是什么罪,张大人一句轻飘飘的误会就想把此事揭过?” 还不知道他手里都有什么证据,如果只有这件死物和一个秦四他还好应付,要是再有其他…… 毕竟是在朝堂上混了三十多年的老狐狸,心思深沉,即便知道今天的事情必定会是他做出让步。 可怎么让,让多少,在做出决定之前,他必须先得知道留在对方手里的把柄有多少。 张皖沉眸片刻,“此事不过就是女眷之间的小恩怨,私自用兵……殿帅这话严重了。” “张大人不以为意?”宗殊白起身,“看来今日是我叨扰了。” “殿帅留步!”看着丝毫没有犹豫就准备走的人,张皖急步追上。 真不知道他是不懂官场之道还是什么,谈条件不就是你来我往,大家各自进退,找到都能接受的结果达成共识吗? 他怎么完全不按套路走? 宗殊白不是不知道他的路数,只是他既然打着让张家为自己所用的目的来,压根儿就没打算往后退半步。 而且谈条件?他现在手握张家上下的生杀大权,张皖有什么资格和他谈条件。 张皖直接追出了院子,“殿帅,茶还未饮,不如喝过再走?” 宗殊白放慢脚步,看向他,“张大人如果打定主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今天这茶不喝也罢。” “那便请殿帅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秦氏勾连一州都总管,私自用兵在天子脚下行刺杀之事,人证物证俱全,秦氏死罪难逃,张府前途不保。” 张皖握拳怒视,“殿帅几句话就想将我张家定罪,未免太自大了些,好说我张家也是父子四人同朝为官,深受皇恩,前途岂有你说了能算?” “啪!” 一摞证供落在张皖身前,纸上全是画过押的血红手印,上面的血腥气还没散尽。 张皖一张接一张翻看过,全是证明今日刺客身份的证词,还有秦四替秦氏数次来往京都与云州之间,和云州都总管的夫人徐氏交易的证供。 宗殊白踱步至他跟前,将他手里的证供收回,“张大人繁忙之余,别忘了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府里。”三文不吃鱼的织锦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