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6战报
因此乌戈那点黄金很快便见底了。 林捕头看着箱子里面空空荡荡的无奈叹息一声。 “明日做些准备吧,三日后咱们就启程返回中原”。 很多山匪自然不是不乐意。 然而他们也清楚,自己没钱了。 于是每一个都极度丧气拽着一个美姬返回自己屋内。 至少今日还能逍遥,他们便不会错过。 院门口忽得一阵马蹄声响起。 接着一人单骑直冲院门。 那些守门山匪都未来得及反应,那人就已经冲过去。m. 当他们调转过来那一刻,那人早已抵达林捕头面前。 彼此四目相对一瞬,林捕头和那人都仰天大笑起来。 来人正是扎克亚。 战马嘶鸣间。 扎克亚已经落下马背,跨步走到林捕头面前。 二人相互拥抱一下,便一起结伴走入正厅。 此时无数山匪都退让至两侧。 扎克亚被当做上宾邀请入主座。 “扎克亚老弟,究竟是什么风把你送来的” 林捕头颇有几分玩味神情盯着扎克亚。 “大头领,不是什么风把我吹来的,是一笔生意,还是大生意,不知大头领可有兴趣?” 扎克亚大马金刀坐下,也用玩味神态与之对视着说。 “生意?扎克亚老弟....你是知道的,我们不做小买卖的,你拿什么来和我们交易” 这一句哈,已经表明林捕头早已看透扎克亚心思。 此时扎克亚也不隐藏,直接了当,“事成之后,乌戈国所有一切财富都归你们”。 “你这么做图什么”林捕头不相信扎克亚会这么慷慨,他可是一个精明至极的人。 “我只需要一个身份,那就是这块土地完全主人”说着扎克亚从怀中摸出一张地图。朝着其中一块红色区域指了指。 “这里原本就是我们扎克亚世代守护土地,只是它不属于我们,属于我们主族”扎克亚终于表达自己真实想法。 那就是不再做仆族,让整个扎克亚仆族成为主人。 看到这,林捕头沉默少许,冲着扎克亚肩头拍了一巴掌笑道,“这笔生意很划算,我们接了” 扎克亚立刻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又交给林捕头说,“大头领,就让咱们轰轰烈烈的做一场大生意吧”。 林捕头点了点头,又拧眉道,“上一次咱们能够轻而易举打入乌戈国,主要原因是咱们有内应,以及大王子母族全力支持,可是眼下他们都在大王子新乌戈王掌控之下,以咱们这点人马很难夺取那样一座坚城的” 林捕头虽说不把乌戈兵看在眼中,但他们毕竟人数倍于自己。 哪怕是胜了,那这几千山匪也打得七七八八了。 扎克亚说,“这一点大头领无须担忧,一切都有我来布局,保证你们可以比第一次还要轻松杀入皇城,到时你们只需要明白一件事,我不想要任何一个主族的人走出皇城便是”。 这一刻扎克亚说话语气极其冰冷,就像是一头嗜血饿狼。 听到扎克亚的话,林捕头嘿嘿一声笑说,“扎克亚,咱们生意成了”。 接着他便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昆仑山脉。 一条绵延曲折山道上,数百个羌人被用皮鞭驱策。 他们稍有不服,便会遭受身后皮鞭无情鞭挞。 持鞭那汉子身高八尺,丈二。虎背熊腰,满脸胡茬。 眼睛深陷,鼻梁高挺。 明显胡人血统。 自他身后,还有大胡子,也同样挥斥手里马鞭不停驱赶着人群。 那一辆辆装满物资马车被一条条粗绳子给栓子向上拖拽。 马车下面,深深车轨痕迹宛如手臂粗细。 车轮碾压之下,便被陷入一尺多深。 很难前进,但羌奴还是用蛮劲将马车给拽出来,一路沿着这条陡峭蜿蜒山道攀爬至这里。 其中所付出非常人可道也。 羌人被波斯人抓住,无非是两种结局。 一种被当成奴兵招募。 一种是被当做牲口饲养。 而眼下这一群羌奴便是当成牲口来做脚力。 他们干最累的活计,吃最差东西。 甚至他们连休息都要被人管制。 可谓生不如畜生。 他一步步蹬上山坡。 背后马鞭用力摔打在他肩膀上。 火辣辣刺痛感,使得他身心都在备受煎熬。 曾经堂堂族首领,此时却沦落至如此。 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深深屈辱感。 使得他竟然觉着皮肉上这点痛苦,反而是一种奖赏。 他卖力拖拽着手里缰绳,就像是在和命运抗争。 他的手臂上青筋迸起,肌肉也自筋骨间猛地崩开。 原本以他条件,可以被招募为奴兵。 到时他便可以享受到人一样生活待遇。 然而倔强孤傲的他,不喜欢荼毒同族。 他拒绝成为奴兵,甚至还和那个波斯骑士动了手。 若不是当时有几个羌族老者护住他,他肯定会被砍死。 于是他便被发配为羌奴。 成为羌奴之后,他才知道,羌奴生活是多么艰苦。 哪怕他强壮如牛犊身材最后也被榨干,他时常因为疲惫搞得自己昏厥。 甚至还会因为饿的慌,去啃食自己兽皮袄。 这件兽皮袄已经被他啃食千疮百孔了。 眼下就像是一件破碎斗篷。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认输,他宁可受这些皮肉之苦。 也不要成为那些大胡子屠杀族人帮凶。 他是羌人高贵首领。 他手上不能沾染自己族人鲜血。 他昂起头,看向天空,蔚蓝色云海上漂泊几片云朵。 看上去就像是白花花馒头。 他还记得那一次跟随着族老去中原,在一个大户人家就是吃得这样白面馒头。 那种香气至今还能回味无穷。 还有那家人铺子里面各种小玩意,都是让他大开眼界。 不过最让他念念难忘的,还是那家主人的小姐。 她长得那叫一个水灵,那叫一个俊美。 就宛如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他还记得她冲自己微笑,那笑容足以融化一切。 当时他便被她笑容征服了。 那一刻他内心就发誓,若自己成为羌族首领。 就回来迎娶她成为自己王后。 只是那一面太仓促了,族老购买一些物资便带着他匆匆离开中原。 自此他便没有再见过那个小女孩,已经过去好多年。 他记忆中小女孩面貌都变得模糊了,但她那迷人微笑却依旧烙印在他内心深处。 每到午夜梦回中,他都会清晰看到那张笑脸。 啪。他左肩又狠狠挨了一鞭子。 一个粗狂声调用蹩脚羌语吼道,“@@@抽死你....卑劣的@@” 这种极度诅咒至极恶毒语言,几乎每时每刻都加注在羌奴身上。 当然也包括他在内。 一如既往习惯忍让的他,这一刻再一次伸手握住挥舞而来鞭子。 接着他变得转身,一拳朝着那大胡子脖颈打去。 这一行动变化太快,以至于那个大胡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便被他一拳打翻在地面。 接着他纵身跃起,用膝盖狠狠顶在那人咽喉处。 伴随着一声凄厉惨叫,那个大胡子满嘴喷血。 此时四周羌奴才被惊醒,麻木不仁目光朝着这边看来。 一股莫名惊愕感使得他们眼睛都直了。 此时他纵身而起,一把躲过大胡子手里长鞭,然后纵身跃上物资车上冲着那些像牲口一样匍匐人群吼道,“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他们要将我们当做牲口一样活活累死折磨死,与其这样窝囊活着,还不如拼上性命,或可得一个自由,他们只有不到五百人,可是咱们这里却有几千人,究竟是咱们应该怕他们,还是他们应该害怕咱们” 这一句剧毒煽动话,立刻引起很多羌奴共鸣,他们逐渐松开手里缰绳,准备朝着他身旁靠拢。 然而这一刻,一支有百人组成波斯骑士从远处朝着这边靠过来。 这一幕看得那些羌奴又动摇了。 波斯骑士战力他们是见识过的,不然他们也不会甘心做奴隶。 见到波斯骑士赶来,他又一次振臂高呼,“这辆马车上就要武器,只要你们爬上来,咱们各自拿着一把武器,和他们拼了,难道你们忘记他们是如何荼毒你们家人吗?难道你们忘记他们是如何欺辱你们子女吗” 他的吼叫,又唤醒一批人,但相比大部分麻木不仁者,这点人还是太少。 他表情略显局促起来,毕竟若是单凭这几个人根本无法完成对波斯骑士反杀,甚至还会被他们杀个精光、 他愤怒了,跳下马车,一把揪住一个羌奴衣领吼道,“你怕什么,他们也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你看他不是就死在我的手里” 他拽着那个羌奴将他的脸颊几乎贴着那个死去波斯大胡子脸上。 羌奴竟然当着他面前哭泣起来,那声音透着委屈和无奈。 最后他松开了手,他知道这些人若是还有血性,断然不会成为奴隶的。 看来自己一开始就错误估计形势,原本以为在荒郊野外,发动这些羌奴来一次反杀,自己便可重获自由,然而眼下这一切都变成泡影,甚至还会连累数十个自己族人惨死。 他绝望回头看着那逐渐接近波斯骑士,缓缓举起手里长刀,准备自己隔断咽喉了解。 他不想落到波斯人手里遭受那种非人屈辱。 他是羌人首领,死也要像个英雄。 就在他手里长刀举起一瞬间,对面山坡上立刻传来一连串弩机声。 接着便有数之不尽箭雨凭空落下来,目标正是那些波斯骑士。 这一幕有些不真实,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但下一刻他就清醒了。 因为他看到殷红色血液自那些波斯盔甲缝隙中流出来。 他知道这不是做梦是真实。 于是他重新跳上马车,振臂一呼说,“你们看到吗?他们就是我请来援兵,他们在帮助咱们杀波斯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拿起武器,杀了他们,这一切都是我们的”。 这一句话瞬间点燃无数羌奴内心怒火,他们不是不憎恨波斯骑士,而是畏惧。 当有人把这种畏惧打破,那么仇恨火焰便蓬勃而出。 先是几个羌奴冲上马车,接着又是几百个。 不到一会儿功夫,每一个羌奴手里都拥有作战武器。 或是长刀,或是长枪,他们自发围拢在青年身旁,此时他就是这些人当之无愧首领。 一条火龙燃起,那些捆绑羌奴绳索被焚烧,这束缚他们最后一道球笼也被打开。 接着满山遍地羌奴开始拿起武器冲向山坡。 路途中那些拿着马鞭大胡子几乎连反应都来不及的,就被愤怒人群给压在地面,活生生用拳头给打成肉酱了。 当这一群发狂的羌奴冲杀到波斯骑士面前那一刻,一场真正较量便开始了。 山坡上那些弩箭也不再发射,他们开始换上一种冒火兵器,每一次都会定点狙杀一个骑士。 而羌奴却不受其害,这就让羌奴更加气势大涨,很快他们便彻底席卷整个骑兵阵,将他们团团围困,随着长枪刺入马腹,随着有人爬上马背,将他们脖子勒住,还有人拿着匕首从盔甲缝隙中刺入。 波斯骑兵一个个自马背上摔下来,直到三百骑兵再无一个活口,那时羌奴才肯罢休,他们主动让开一条通道,迎接他们新首领登上最高山坡。 此时那个沾染献血青年一步步走上来,他没有过多说话,只是冷峻眼神,便足以让在场每一个人感受到那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接着他踩着波斯骑士尸体爬上一处高地,然后抖了抖身上那件殷红色兽皮袄。 此时它已经彻底碎成披风,但却一点也不影响他气势。 那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战袍。 他手里握着一把长枪,高高举起,这一刻,几乎所有羌人都跪拜下去。 他们都以极度炽热眼神盯着这个年青首领。 这一刻,这只羌奴完成蜕变。 他们不再是奴,而是战士。 可以为自己首领厮杀至死的战士。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鹰隼一般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之后他便把手里长矛插入地面,然后便转身,带着那一群人朝着山里走去。 当然那一辆辆物资也被他们拖走了。 看到这一幕的第六纵队将领,蔡诨一脸莫名盯着高于自己军衔的年青少校,肖骁。 “为何放他们走,那可是足以养活半个军部物资,有了这些物资,咱们至少可以多支撑数月”。老虎吃武松的史上最强县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