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差

    冢林公馆,是泉宁市里最富有的一家私人住宅区域,就算放在全国,仍是数一数二的豪宅。

    姜慈年的家竟会在这种地方,让庄夏和庄呈炎两人大开眼界。

    公馆外,被种植的绿竹所包围,这种四季都有叶子的植物,隐秘性强悍连只鸟都钻不过去。

    高墙之外是一片密不透风的铁丝网,还是通电的,除了公馆的三米大门,没有任何别的出入口。

    这里面的豪宅笼统不到二十户,个个权力之大,财力雄厚,他们这些平民压根想不到里面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唯一一个清楚的,还是个杀人犯。

    关川把他们带到了冢林公馆外的一条下坡路,指了指上面的几处豪宅:“进去之后往右手边走,步行大概十分钟,他家在二号公馆,门口有个“季”字姓氏的门牌,就是他家。”

    庄呈炎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坡上面的豪宅,还不知道怎么进去呢,庄夏又问道。

    “季?”

    “姜慈年随他妈妈姓,他爸姓季。”

    庄夏一时狐疑:“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你该不会跟他一起坐过牢吧?”

    关川嗤之以鼻:“我要是不知道这么多,怎么能让你们花大钱来找我买情报呢。”

    “你等等!我们要怎么进去?我们又不是里面的业主,他们肯定不会开门。”

    “别担心,我有办法。”关川伸出手,笑弯的眼睛与他这副痞气,显得老奸巨猾。

    “不过,得加钱。”

    姐弟俩人极不情愿地又给他掏了钱,口袋都快被奸商给掏空了。

    十分钟后,他们坐上了一辆豪车,司机开车朝着坡上面的冢林公馆驶去。

    后面的两人心怀忐忑望着窗外。

    大门口的保镖过来敲窗,关川把车窗降下半扇。

    只见一身腱子肉的年轻男人,朝他严肃敬了个礼,铁门打开后,放行了车辆。

    升上窗户,关川转过头来,在他们一脸震惊中,疑惑地挑了眉。

    “我忘记说了吗?我也是这里的住户。”

    黎冬吃过晚饭,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姜慈年坐在床边的板凳,身体前倾,手臂撑在腿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见她眼皮困倦的打颤,只剩一条眯起的缝,看起来是即将要睡着了。

    姜慈年起身安静地离开,黎冬睡意加重,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明。

    既然早就想和她做爱,那为什么,这些天晚上,都不会像在酒店里一样,躺在她身边和她睡。

    姜慈年关上卧室的房门,从二楼的栏杆往下俯视,看到客厅里坐着的关川,季昌睿正热情地招待着他,甚至还动手给他倒茶。

    在两人的说笑间,关川看到出现在二楼的姜慈年,他脸上铺满一层灯光碎裂的阴郁,目不斜视的盯着他。

    “伯父,慈年下来了,我们聊一会儿。”

    季昌睿往身后看了一眼,抬头才看到他正往下俯视着他们。

    季昌睿眼神冰冷瞪着他,极其不悦地扫过一眼,便又对关川露出慈笑:“你们聊。”

    他起身离开,穿着一身居家灰黑色的休闲服,朝着一楼偏角的书房走去。

    姜慈年在他进了屋子后才下来,落坐在关川面前。

    他不似在学校里一样,每时每刻挂着笑容,一旦回到这个地方,脸上总是阴沉沉的,像是半截身体都被埋藏在潮湿的土里,整个人发散着又腥又脏的哀怨。

    “黎冬怎么样了?”关川开门见山。

    “就那样。”姜慈年压低嗓音,透露着一股愠恼。

    “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做。”关川倚在身后柔软的靠垫上,放松地喘了口气。

    “我费尽心机的让黎冬听我的话,为了帮你为所欲为,我做这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关川眼笑眉舒,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得到了黎冬之后呢?你是怎么打算的,把她囚禁起来变成你的BJD?每天给她穿衣,梳妆打扮,发泄性欲,还是把黎冬驯服成一条,只会听你话的宠物?”

    姜慈年默不作声舔了舔下唇。

    “看来都不是啊。”关川交叉起二郎腿,好奇地还有些着急:“你可不是什么纯良,姜慈年,你该不会还有什么“反差”?是我不知道的吧。”

    姜慈年突然笑,阴嗖嗖的。

    脸上红肿的掌印虽下去不少,但仍有巴掌的痕迹,皎洁的肌肤,看起来就像是被凌辱过的白纸,满目凄凉,危险而神秘。

    “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她的名字,从现在开始,离她远点。”

    “你当初让我帮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从没让你帮我。”

    关川挠挠头:“难道说我记错了?哦,你好像的确没说过,你说的是:我喜欢上了一个叫黎冬的人,只要看着她的眼睛,我就不会想杀人了,我只想看她被我奸死,不知道她的血肉长什么样。”

    跪在房门口偷听的黎冬,被这番话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俯趴在地上,瞪圆了惊悚的眼珠,心悸不受控制,冷汗直直地从额头流下。

    就在这时,卧室里的窗户响了。

    黎冬猛地转头,看到窗沿上伸出来的一只人手。

    等再然后,庄夏的脑袋从下面冒了出来,她艰难扒着窗户,冲她勾手,脚下踩着摇摇欲坠的庄呈炎。

    庄呈炎的脚尖蹬着石砖墙壁里的缝隙,肩膀上扛着庄夏,脸都憋红了,咬牙切齿道:“撑不住了,脚趾头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