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着力培养

    朱由检只觉得满腔都被怒火填充，在胸膛里四处乱窜无处宣泄。

    难受憋闷之际，还是忠心耿耿的亲卫队长给力，只听傅斯年大喝：“殿下，杀不杀？”

    这一声喊仿佛让他有了底气，朱由检严肃地道；

    “即便是执行公务，也不能如此跋扈。这是京城首善之地，要注意百姓的风评！魏公乃是忠君之人，想必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日后相见，我自会向他提起此事，东厂也是该整顿一番了！现在，你们全体下马步行回衙，不得再惊扰百姓！”

    这番话听起来一点问题没有，既维护了公义，又保住了他自己的颜面，隐含对这个太监的威胁。

    但唯独有一点：他都没问这小太监叫什么，所以这隐含的威胁根本无法实现。

    这也是朱由检权衡利弊的结果。

    今天就算真为了一时之气当街杀掉这个太监，他必定会很麻烦。

    对于傅斯年能否力敌二十多人他，他倒是信心十足，只是如何面对魏忠贤的报复，他心里才真是没底。

    他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亲王，对上权倾朝野的九千岁，说不心虚是假的。

    也正因为如此，等那群东厂的番子走后，他再也没什么兴致逛街，一言不发地往府里走着。

    直到回了家，他才忿忿地对傅斯年道：“朝廷大事，悉数决于一内臣，皇兄竟一点都不惊心，真不知我大明何时才能拨云见日！”

    “殿下今天处理的很好，若他日有机会一展抱负，定能于社稷有益。”傅斯年适时鼓励。

    “哎，皇兄他……家奴都快骑在主家头上了！”朱由检把对兄长的一点抱怨咽进了肚子里。

    他毕竟还是无法直接指责兄长的是非。

    不单单因为他是皇帝，也因为他们两个虽然是异母兄弟，却再没别的兄弟。

    他们的父亲朱常洛可能基因不太好，子女不少，却全都早夭。皇子里只有他们两个活了下来。

    尤其朱常洛自己都活得异常憋屈，子女们就更顾不上了。

    朱由校和朱由检这对兄弟从小没得到什么看顾，甚至连接受教育的机会都没有。

    信王朱由检还好些，虽然没有专门的师傅，却有一位文武全才的亲卫。

    不仅教他读书识字，还教他练习武艺以强身健体。

    作为哥哥的朱由校反而要惨一些，几乎是个文盲！

    种种童年的不幸遭遇，造就了这个“木匠皇帝”。

    他整日沉迷于做木工活，倒是在封建帝王中独树一帜，努力向劳动人民靠拢了……

    缓了好一会儿，朱由检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于是开始了日常的学习。

    “大兄，今天给我讲什么？”朱由检私下里就这么称呼傅斯年。

    尽管傅斯年多次提醒，这么称呼自己，可能会引起皇帝的不快，但朱由检早已习惯这个称呼，只在无人的时候这么叫他。

    自从四年前想办法成为朱由检的护卫，傅斯年一直将道理蕴含在历史故事中，一点点给未来的崇祯皇帝灌输正确的价值观，免得他以后性格过于偏激。

    而朱由检也早已习惯身边有位亦师亦友的人，同时还能给予他最需要的安全感，对傅斯年的依赖与日俱增。

    “今天咱们讲两个人的故事，一个是汉宣帝刘询，一个是周武帝宇文邕。”傅斯年开始了今天的授课。

    这两位帝王都是少主反杀权臣的典范，傅斯年给朱由检讲他们的故事，是要告诉他，想要办大事，就得有城府。

    “古有勾践卧薪尝胆，唐太宗也有渭水之盟。这些都不是他们没有勇气抗争，而是当时的条件不允许！”

    “勾践若强颈不肯低头，早被吴王夫差杀死。而唐太宗若不示弱，刚刚立国、百废待兴的唐朝，又如何抵御控弦百万的突厥？”

    朱由检缓缓点头，明白了其中道理，总结道：

    “我知道了，人在力量不足的时候，就要暂时选择隐忍以麻痹对手。等自己的力量强大了，再出其不意干掉敌人。”

    傅斯年笑了，说道：“没错，但还有个条件，就是后来必须成功！不然就成软弱可欺了！”

    “对，还要有完全的把握，保证计划能成功！”朱由检抿着嘴，好像在思考另外的事。

    听完故事，接下来是习字和锻炼的时间。

    傅斯年并不是板着脸做先生，而是采取寓教于乐的形式，让朱由检在不知不觉间就接受了他的引导。

    加上朱由检本身就很珍惜学习的机会，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渐渐成长了许多。

    这天，朱由检在王府的后园游乐，正跟他亲手养大的几只猛犬玩闹。

    这是傅斯年特意给他挑的，有时还带他去打猎，意在培养他的胆量和男儿血性。

    在喂狗的过程中，有一只刚刚长大的小犬因为护食，向正在喂食的朱由检呲牙，被朱由检反手一巴掌打在头上。

    那只小猎犬还不服，冲朱由检叫了两声。

    朱由检见状毫不犹豫，提起鞭子劈头盖脸就是几下，抽得那只犬哀嚎连连，蜷缩在墙角，再不敢表示反抗。

    看着手里的鞭子，朱由检忽然略有所得，喃喃自语道：

    “鹰犬虽然凶恶，但要是从小养大的，则会始终认主。而要始终掌控恶犬，手里还得有根鞭子……”

    ……

    就在朱由检悠闲地过着小日子的时候，暮气沉沉的大明却被打了一剂强心针：辽东传来消息，宁远大捷！

    主持守城的袁崇焕，是帝师孙承宗的得意弟子。

    他积极组织军民协力共守，采用坚壁清野的办法，凭借坚城和大炮，共计杀伤后金军近两万人，一举挫败了努尔哈赤夺占辽西和山海关的企图。

    这是是明军和后金军交战以来，首次获得如此重大的胜利。

    捷报传至京师时，“飞卒持红旗入城，阖都欢动”。

    京师士庶空巷相庆，一扫自从萨尔浒之战以来的颓势。

    此战的意义在于，大大提升了军民战胜后金军的信心，

    朱由检听闻这个消息，激动得大声叫好，夸赞袁崇焕有勇有谋，是国家不可多得的人才。王北刁的昏君补考，从北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