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蒙上被子聊天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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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司薄年开完会,差不多是掐着点,爷爷的电话打来。 司薄年怀疑身边有爷爷安插的眼线。 “你别嫌我唠叨,我再跟你说一遍,七点,你和戴羽彤今天必须见一面,此事不能再拖延。” 司薄年看一天文件和电脑,眼睛疲惫,他闭目捏眉心,额头上浅浅几道抬头纹浮现,“爷爷就不怕她放我鸽子?” 司冠林中气十足道,“这次见面,多半是戴家促成的,她会放你?” 司薄年道,“既然这样,我急什么?爷爷从小就教我做事注意姿态,能高绝不低,我学得还不错。” 养大小狼狗,饿死老狼头,司冠林越发觉得孙子在气人这件事上,很有他当年的风范,“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如今戴家日益强大,说不定哪天就能和km一较高下,走上坡路的时候也不要太瞧不起对手,万一走下坡路,还能遇到他们。” 司薄年诧异,爷爷年纪大了,竟然学会了布洛菲克那一套,不长驱直入,改走圆滑路线,“km也许会放慢脚步,但不会走下坡路。” 司冠林鼻子里溢出嗤笑,“说这话证明你年轻。” “年轻才有冲劲儿,不去想失败,只要成功。” “单打独斗的时代过去了,薄年啊,现在要战略合作。” 司薄年道,“向来只有猴子兔子才成群结队,强者都是单打独斗。” 司冠林语气强硬道,“蛟龙尚且要聚群,你再能耐能上天去?你骨子里有狼性有虎胆,这是好事,商场是丛林,更是深海,有人替你潜水,何必亲自出马?有能耐的人,从不主动冲锋陷阵,不然你养一群虾兵蟹将干什么?” 爷爷的话一针见血,都是老人家的箴言,司薄年想顶回去,想想两人的时代跨度和代沟,还是作罢。 “我会准时出席。” 司冠林终于放了心,就怕倒霉孙子再搞出花样,这种事他可没干,“说话客气点,吃饭就是吃饭,不是谈公事,没必要太严肃。” 司薄年道,“怎么?我还得卖笑?” 司冠林不客气道,“你笑?你笑比哭还难看。” 挂了电话,司薄年蹙蹙眉。 他笑得很难看? 手机屏是暗的,可以映出他的面部,司薄年一时兴起,对着屏幕缓慢扯了扯嘴角。 一个微笑还没做出来,他觉得万分别捏,啪嗒将手机扣在桌子上。 他二十来岁就参与公司的高层决策,身边的人都比自己年长,他年轻不服众,于是练就了少年老成的性子,冷静又严格。 笑? 他甚至忘了上次是什么时候。 临近约饭时间,司薄年办公室门被敲响。 林修晨抱着公文包,风尘仆仆过来,“总裁。” 司薄年问,“如何?” 两天前司薄年安排他去一趟北城,调查戴羽彤的底细,她曾在北城读四年大学,而后出国深造。 既然答应爷爷先接触,必然得了解清楚。 林修晨打开公文包,资料和照片厚厚一沓,最上面是戴羽彤的个人简历,大学时代的照片贴在右上角,青涩漂亮的脸,长发,齐刘海,化了淡妆,发丝下露出梵克雅宝的吊坠。 十几二十的女孩子,把自己捯饬的挺精致。 “基本上查清楚了,学习成绩还不错,拿过一次全额奖学金,在学生会也有一官半职,挺会社交,朋友多,课余活动丰富,酒吧是常去的场所,酒量不差,最高纪录喝过一瓶伏特加,还利用自己的圈子帮她爸促成几个合作。” 司薄年英挺的眉头往斜上方牵了下,“然后?” 林修晨翻开下面一摞,“大学谈过两次恋爱,第一任是博阳制药的公子,第二任是雅客服饰的二少,分手原因不详,当时她在国外,好像闹得不愉快,有过打斗。” 司薄年道,“四年谈两个男朋友,倒是没闲着。” 林修晨心说,这年头哪个小年轻不得谈三五个对象?两个算少的了。 但是想想自家总裁,算了吧,奔三的人了,就结过一次婚,至于唯一的恋爱经验…… 不提也罢。 林修晨道,“这两位前任,资料也都在呢,看不出特别,目前都在各自的家族企业供职,不显山不露水。” 司薄年懒得看,博阳和雅客他都知道,没接触过他们本人,老子们都认识,见了他还得客客气气喊一声司少。 林修晨看时间差不多了,出声提醒,“现在出发吗?” 司薄年没关注时间,唯独窗外渐渐沉落的余晖,在告知他时间如何流失,“急什么?让她等着,顺便看看戴家对这门亲事的诚意。” 林修晨偷偷扫一眼腕表,七点了,从这边过去十分钟左右,倒也还行。 主要是总裁的态度,傲慢的理所当然。 也是,工作和生活中,多的是人对他趋炎附势讨好奉承,哪一个都是程门立雪恨不能把心掏出来表忠诚,哪里用得到他示好? 一坐一站两个大男人,沉默的欣赏落地窗外的夕阳,华美的城市风景在眼底一览无余,却是各怀心思。 良久,司薄年道,“梁超颖回来了吗?” 梁超颖那晚给他做完催眠后,说去一趟南安市,这几天他没找她做催眠,梁超颖问过一次,他看了眼忘记回消息,后来想起又错过回复的时间,于是作罢。 林修晨道,“梁医生晚上九点落地,需要约她的时间吗?和以前一样,接家里?” 司薄年道,“我和戴羽彤聊不了几分钟,让她到饭店等我。” “好的,我给她发个消息。” 司薄年漫不经心问,“梁超颖给我做催眠多久了?” 林修晨回忆,“两年十个月。” 司薄年道,“这么久了都没明显成效,回头我得问问王景川,是不是敷衍我随便找个庸医。” 林修晨实在憋不住,替梁超颖说了句公道话,“总裁一开始整夜整夜睡不着,梁医生做完催眠您才能入眠,时间虽然不长,也比通宵睁着眼看星星好一点吧?” 司薄年道,“鸡肋。” 七点半,司薄年不急不躁的出门,一路畅通无阻。 他车子刚到,饭店经理便大踏步过去迎接,热络的哈腰招待,“司少,您可有日子没来了啊。”wap. 司薄年迈腿往里走,他脚步轻快,“有新鲜菜品还是新人?” 经理道,“司少吃遍了国内外的山珍海味珍馐佳肴,咱们想给您惊喜那是有些难度啊,不过应季的小菜添加了几样,你不嫌弃的话可以试试。” 司薄年穿过走廊,前面就是水榭和餐区,“女性朋友,你看着办。” 经理愣了一下,求助的看跟在他身边的林修晨,心说几个意思啊老兄,是字面上的朋友还是……可以蒙上被子聊天的朋友。 林修晨不忍心看经理可怜的面相,低声道,“帝华的千金。” 经理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高手,一听信号,心里有了七分把握,当即对林修晨拱手道谢,那眼神分明在说,恩人,回头有事你尽管吩咐。 林修晨摆手让他先去忙,经理跑的比兔子都快。 就餐区没有遮拦,从外面可以看到就餐人员的一举一动,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一景一物,这是司薄年当初特别要求的设计。 吃饭,吃的不光是食物,还有氛围和心思。 他约来这里的人,十之八|九都是客户、合作商、对手,任何细节都休想逃过他的眼睛。 当然,只要他本人来就餐,偌大的餐区绝不接待外客。 戴羽彤品茶看景,不急不躁,她有司薄年的联系方式,但没催促,懂事体贴的一等就是四十多分钟。 终于,她听到鹅卵石小路传来脚步声,逆光看去,潋滟余晖倾撒在男人肩头,高高砸下来的身影如画中人物,陌生又熟悉的脸笼在精心布置的灯盏中,风华绰约,气韵天成。罗非鱼的二次脱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