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不入我眼
情窦初开的花季雨季年纪,觉得许朗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喜欢这样的大哥哥大英雄,将崇拜和爱给混淆,追了两三年,依旧不甘心。 到了适婚年纪,也谈过几场恋爱,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也明白了对许朗那是崇拜不是爱,甚至连心动的喜欢都谈不上。 包兮倩在家里安排下,在可有可无的环境下,否定了爱情的存在,她自己也没碰到,那合适也就结婚了。m. 几年婚姻,平澹如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在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包兮倩适应了平澹如水,有了人之一生就此终老不需要什么改变的想法,结果上苍跟她开了一个玩笑,那个相敬如宾的丈夫,竟然出轨了。 以为自己会很愤怒的包兮倩,发现只有丢了面子的愤怒,没有让人背叛的愤怒。 和平离婚,彼此之间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最后的钢印按下来之后,两人不约而同轻松的吐一口气,这一动作也被对方察觉到,对视一眼,苦笑一声,一个离别的拥抱,说一声我们今后还是朋友,没觉得酸,也没觉得矫情。 之后的日子里,包兮倩过着很游离的生活,没有什么目标,也不知道什么是自己喜欢的事情,到是许朗因为身体缘故不在一线了,回来了,让她产生了一些兴趣,或许我心里装着的那个人还是许朗。 还没见到呢,给许朗吓坏了,当年还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生勐是愣头青,现在可是成熟得很,那招数可都不一样了。 来了,见了,躲了,看了,包兮倩觉得还是没找到那感觉,怎么办?再深入了解试试,或许我们尝试一下就能碰撞出火花呢? 许朗又跑了,必须躲啊,以前还能忽悠的小丫头,现在都已经长大了,别说忽悠了,离得近了都感觉气压下降。 直到松江,包兮倩是因为无聊追过来的,也彻底明白了自己对许朗也没那种感觉,这才让许朗长出了一口气,你对我没那意思就好。 没那种紧迫感了,两人接触也就正常了,对于生活没什么目标的包兮倩,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暂且在这生活或许能够找到有趣的目标,反正是在 一个天然居,在松江只要不折腾过线,她不担心会有什么麻烦。 短短时间,又感觉无聊了,想要走了,股份什么的都给侄子好了,每年我有点分红够我零花就行。 无聊之余,碰到一点有意思感兴趣的事,包兮倩的注意力就都放在魏涛身上了。 不是对他这个人有兴趣,长得也不帅,完全不是她的菜,也就是还有着不错的身材,勉强让她视觉观感还是不错的。 她对他脑子里的想法感兴趣,觉得这个人做事也有趣,看着挺无害一个小家伙,还是个狠角色。 往前一翻,幼,没几天的事情,在阳光国际二期工地,这小子还把热武器给动用上了,这得是多大的胆子。 有兴趣了,了解一下魏涛的过往,兴趣更浓了,这小子脑子不简单,有点东西,想法挺独特的,跟普通人不一样。 包兮倩纯粹是在给自己的无聊生活找一点有趣的事情,她不在乎是什么事,不在乎是什么人,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到一点能让生活有点滋味的乐趣。 或许她喜欢是许朗那样浓烈的烈酒风格,可如今生活是一杯白开水,总喝总喝,索然无味,同样浓烈的烈酒还没碰到合口味的,但这白开水太无味了,加点糖带点甜味也好,至不济,加一点醋,酸味偶尔来一回也是好的。 所以她无聊的来了阳光国际工地,跟魏涛通电话表示要聊点生意,到这之后,找到魏涛,他站在一栋楼的外面,隔着一堆建筑材料的缝隙,看着材料另一面的楼前空地。 魏涛冲着包兮倩笑了笑,没说话,示意她往前看。 “能不能干?就问你们能不能干?不能干,赶紧滚。”工地上一个大包工头的工长,指着面前几个黑瘦的男子,那态度完全是一点情面不留那种,或许在他眼里,我跟你们这些打零工的力工,有什么情面可讲。 包兮倩皱了下眉头,这有什么可看的。 魏涛抱着臂膀,侧身低语:“来得正是时候,那个带头的,以前是个狠角色,在里面十年,才放出来。” “看什么看,咋的,你是不服咋的。我知道你是里面出来的,咋的,要揍我?” 面对那工长的咆孝,他面前的黑瘦男子,摇摇头,那双黑又亮的眼眸,瞪着,一言不发。 “看,还看是不是,不能干赶紧走,我这里不养闲人,这些活儿,都搬过去,报酬里扣你们三百块钱,能不能干?能干麻熘干,不能干,走人,明白吗?”那工长见到他摇头,语气更重更直接更狠。 男子喉咙有吞咽动作带来的蠕动,他左右那四个男子,如果不是他挡在前面,可能早就忍不住要动手了。 就见带头男子,将夹在腋下的手套拿出来,甩了甩,深吸一口气,半转身,微低头,很平静的两个字:“干活儿。” “哥,你说啥?” “干活儿。” “哥,你以前不这样啊,咱不至于,哥” “干活儿!”语调升起来,头却更低了,没别的,当委屈到了一定程度时,当隐忍到达了极限之后,比起怒气带来的脾气爆发,眼泪才是最不可控的东西,越是钢铁硬汉,越是咬着牙要忍着,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泪水止不住的模样,不敢眨眼,害怕眼皮一落下来,瞬间眼眶内已经跃跃欲试的泪水就会掉落下来。 低头干活儿,扛起地面上几十斤重的建筑材料,不去看任何人,也不敢看任何人,这些委屈和这些建筑材料一样,是付出劳动体力换来的家里餐桌上大米白饭。 魏涛喃语道:“我是谁的儿子,我是谁的丈夫,我是谁的爸爸,除了这,我是想不出有任何一个理由,能让一个男人压住了怒火之后,还要忍受住委屈。” 包兮倩:“他可以换个地方的。” 魏涛笑容里带着一点凄凄惨惨:“或许,他们家里,今晚就需要他干活儿的工钱,买米买菜。” 包兮倩沉默了,她没见过,不能理解,但能从魏涛的言语之中,感受到那份让自己也有些许难过的情绪。跟着魏涛转过堆放材料的区域,待到那个工长满脸傲娇和得胜姿态离开后,魏涛才凑上前。 看到接下来魏涛的行为,包兮倩微微皱眉,不能理解他为何要等到对方离开才走过去,有必要给那欺负人的工长留面子吗? “哥,咱不至于。” “哥,大不了咱们换个地方。” “哥” 那些人尽管嘴里依旧说着什么,动作却未停,搬搬扛扛,只是走到那黑瘦男人身边时,才会来一句不值得外加愤慨的规劝话语。 那男人始终沉默,默默干着活儿。 魏涛走上前,挡在了那男人的前面,对方脚步一停,抬头:“魏总。” “赵伟,我缺几个力工,给我装货卸货,活儿不断,计件算钱,一批货一算钱,有兴趣没?” 那黑瘦男子赵伟,目光炯炯的看着魏涛,挤出一点笑意:“谢谢魏总,我这样,挺好。” “哥!”旁边四个小兄弟,俱是试图阻拦他的呼喊,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将手里搬扛的东西放下。 “怕我用你干别的?赵伟,你想多了,就当我是单纯滥好人的情绪来了,做点好人好事。我们没有劳务合同,一把一利索,就算我不用你了,一次补你五天的平均工资,让你利用这五天时间找活儿,怎么样?五个人,多了不敢说,累点苦点,时间长点,一天让你们一人赚个一二百块,没有问题。” 面对着魏涛很诚恳的邀请,赵伟抿抿嘴:“魏总,我们家,经不起我半点折腾了。谢谢你,可能让你失望了。” “魏总,我们能干”旁边两个长相跟赵伟略有眉宇之间相似的男人,抢先开口。 “小奇,小鹏,闭嘴。”赵伟怒斥一声,两人闭嘴。 包兮倩在一旁看着,没开口,尽管她其实有话要说,还是沉默着,想看看魏涛是怎么处理的。 “我可以帮你忙,简单说句话,你们在这工地会很顺利。我如果有别的想法,暂且不谈我是否需要你做一些不想做的事,至少我调查一下你现在的困难,轻而易举的事情,我没想过调查,因为我相信一个老爷们能将脾气嚼吧嚼吧给咽了,那肯定是家里有必须扛起的担子。我如果说你缺多少钱我可以帮你,相信你会更防备我。 我懒得探究别人的事,只是觉得你们这几个人干活挺实在,我的生意多,需要力工也多,总是在外面找打零工的,不如养几个专门供给我自己的力工,记住,我要的只是力工。” 魏涛也没有必须要如何如何,只是见到了感受到了,无非就是伸伸手的事情,对方如果不接受,他也没有想要强求的意思,单纯是他心中所想口中之言。 “魏总,如果我可以的话,不怕卖命给你,换来你的钱去救我想救的人,可是,救活了一个,我还是上有老下有小,他们唯一的指望就是我了。我不敢卖命的,不然,跪下求人给我钱,我给他卖命,这条烂命又有什么舍不得的。”赵伟感慨几句,短促的快速呼出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微微低头,骨子里的刚强让他不允许自己被压弯,更不允许自己的情绪有半点扛不住的失落。 魏涛没有追,只是看了一眼赵伟身后那四个兄弟。随后,跟包兮倩离开施工区域,到工地的空地车子旁。 “小姑,有事你吩咐。” 包兮倩挑了挑眉:“怎么,不再努力努力,花点小钱,得到几个看起来重情重义的汉子为你工作,你不会就这几句吧?” 挠头苦笑的魏涛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味深远:“小姑,没必要的,我又不是真的大善人,不然就不问缘由了,直接给拿点钱,估计能解决他燃眉之急的钱,对于我而言可能只是一点小钱。我这个人,还是挺功利的,不过也要你情我愿,来到我身边不情不愿,也没必要强人所难。” “你这是真小人的虚伪。”包兮倩没有丝毫留情的点评魏涛,随后翻了翻眼皮:“跟你说点正事,有没有兴趣赚大钱?” 几乎是不假思索和犹豫,直接回答:“没有。” 一句话,给包兮倩顶的差点岔气,直接被气笑了:“还真是不识抬举啊。” 魏涛抱拳做求饶状,可你从他的语气里却听不出半点卑微:“小姑,看在包明峰的面子上,别太拿我当回事,我就一个东北小城的土鳖暴发户,入不得您眼,有需要您吩咐,我还没资格跟你这里讨一份赚大钱的买卖,不是不想,也不是不信你,没那么大肚量,怕撑死。” 包兮倩:“还算聪明,放心吧,撑不死你,等着,我想好了,你来帮我忙。现在我吩咐你了,应吗?” 魏涛点头:“随叫随到。” 包兮倩瞥了他一眼,上车,启动车子,车窗按下来:“撑死胆大的,你要有那胆量,我就有撑死你的生意,自己好好想想,不是非得撑死你,是觉得你脑子转得够快,我需要一个聪明人。” 她开的是一辆黑色帕萨特,不适合一个年轻女人,在这个年代偏商务,如果是个年纪轻的男人开,给人感觉就是司机,在这时候,这款车型还没有彻底败给奥迪A6。 车子驶出工地,魏涛一直目送,待到跟车子之间再没有视线彼此交集的地方,回转身,脑子里盘旋的就一个念头,怎么离对方远点,他现在可不想给一些背景深厚的衙内当代理人,就算是当,咱也得再强大一些,去给真正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当代理人,你包兮倩,还不入我眼。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