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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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榕回到学校,多少有些不放心,上完课后,她给瑾菲打了个电话,让她给瑾恒打个电话,要是打不通就去安贞一号看看。 “我哥,我哥今天来上班了呀!”瑾菲还有些奇怪,“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榕榕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今天这个样子,他居然去上班了。 “榕榕姐。”瑾菲在电话那边。 “你看到他了吗?”榕榕问。 “没。我打电话到他的办公室,说他在开会。” “……” 榕榕隐约感觉不对,但没再追问。 “榕榕姐,到底怎么了呀?” “没什么,就问一下。” “我哥不会又去缠着你了吧?”瑾菲不由问。 “……”榕榕没接话。 “我哥他……算了,你别理他就是了。”瑾菲轻叹了口气。 知道他人没事,榕榕就没想太多,专注工作去了。 瑾菲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哥,于是去六十八楼看了一下。 正好易瑾恒开完会出来。 他哥看着挺正常的,铁灰色的西装,戴着金边眼镜,身边跟着几个高管在汇报工作。 瑾菲愣了一下:“哥……” 易瑾恒只看了她一眼,往办公室走去。 瑾菲跟着进办公室,听着员工汇报工作,易瑾恒眸光如炬,思维清晰的指派下令,直到他们出去。 “什么事,说?”易瑾恒注意力盯着电脑。 “没什么?”瑾菲打量他。 仔细看他,才发现他真的很憔悴。他脸色很惨白,眼角下有一圈青黑,眼睛里全是血丝 这样的他,不苟言笑,威严感极重,难怪刚才那些高管们汇报工作个个都小心翼翼。 “没什么就出去。” “你好久没回家吃饭了,今天一起回家?”瑾菲说。 “不了。”易瑾恒拒绝。 “哥,爸妈真的很担心你,自从你离婚后……” “我周末尽量回家一趟,晚一点会打电话给妈,告诉她我很好。”瑾恒抬眼看妹妹。 “哥……”瑾菲愣住了。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哥哥莫名让她觉得有些难过,心里堵的慌。 “出去吧!” 瑾菲刚要出去,苏童进来。 “易总,车子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4S店那边已经把车提走了,保险那边也走完了。”苏童说。 “车子怎么了?”瑾菲一听连忙问,“为什么要走保险?” 苏童神色犹豫,看向老板,不确定要不要说。 “车子擦了一下,小事而已。”易瑾恒说。 瑾菲看向苏童:“真的是小事?” “对,是小事!”苏童立即说。 瑾菲隐隐觉得不对,可他哥看着神色自若,她也知道问不出什么? 苏童又继续汇报工作:“易总,这个月底有B台的招商会,这几天一直在跟我们确认,您能不能出席?” “如果时间允许就去。” “我看了您的行程,那天您是有空的。”苏童说。 “嗯……”易瑾恒转头看妹妹,“你怎么还在?” 瑾菲不再说什么,转身出去。 苏童有些担忧的看老板:“易总,您真的不要去医院看看吗?” 其实今天早上易瑾恒发生了车祸! 到现在苏童对那个画面还心有余悸。 他早上起床就接到易总的电话,易总的声音可平静了,说让他开车去接一下,位置发到他手机了。 苏童没敢有耽误时间,立即赶了过去。 一过去,当场被看到的画面吓懵了。 易总那辆性能极佳的宾利撞在一个路墩上,整个车头全都撞烂了,驾驶座的安全气囊是弹开的。车门是打开,易总站在车子旁边,神色平静,仿佛这桩车祸不算什么。 这个画面他看的有些傻,也感觉很魔幻:“易总……” 易瑾恒声音很哑:“刚报了警,一会儿交警会过来。” 苏童想,这不仅是报警的问题吧?他很想知道易总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啊? 交警很快就过来,看到车子被撞成这样,对易瑾恒看着安然无恙觉得不可思议。 好在车祸的地方是个偏僻路段,没有撞到别的人和车,也没有损害公共设施,处理相对简单一些。 交警强烈建议易瑾恒去医院检查一下。 “也就是这车子安全性能好,要是别的车,撞成这样,命都没 了。”交警说。 “……”易瑾恒没说话。 “年轻人,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别不当回事儿。”老交警看易瑾恒脸色惨白,眼神也有些空洞,“别的地方没事,这胸口让安全气囊一压,去照个胸片总归没错。” 易瑾恒淡淡道了声谢。 老交警又开始说要遵守交通规则云云,易瑾恒不接话,只浅浅的点头。 等交警处理完,他便让只让苏童留下处理保险和维修,自己开着车走了。 苏童怎么都没想到,老板居然开着他的车来上班了,还开了一上午的会。 “要不我给您预约一下,照个胸片也不费什么事。”苏童试着说。 “回头再说吧,没什么事就出去。”易瑾恒淡淡的说, “……”苏童慑于老板威严,不敢说什么。 结果易瑾恒上了一整天的班。 开会,处理各种公务,各种电话,邮件,查看股市等等。 如此到了晚上八点,他还没有下班的意思,苏童还想食君之禄,还是陪老板加班吧。 谁想易瑾恒一通内线电话过来,让他们都下班。 苏童下班之前,看了眼还亮灯的总裁办公室,叹了口气。 办公室内,易瑾恒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捏了捏眉心,电话响了起来,季震打来的。 “易总,你比我这个当警察的还忙啊。” “难得我明天休假,现在出来喝一杯,老地方,等你。”季震不等他回答已经挂了电话。 季震说的老地方是MLD夜色酒吧,酒吧是他们的朋友开的,偶尔会来放松一下。 “这才几天不见啊,你怎么 把自己搞成这样。”季震看到他时吓一跳。 易瑾恒点了杯酒:“我怎么了?” “不像个人,像一抹魂。”人也瘦了,脸色也不太好,最重要的是整个人失了生气,再没有往日精明强干,意气风发。 “作为一个警察,我以为你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易瑾恒喝了口酒。 “追榕榕追的不顺?” 一听到榕榕,易瑾理眸光微黯。 “要不算了吧,兄弟,放过自己也放过榕榕,重新开始。”季震轻拍他的肩。 算了! 这个词说起来可真轻松,好像全世界都在跟他说,算了。 瑾菲说,哥,你别再打扰榕榕姐了吧? 老师说,瑾恒,我希望你和榕榕不要再来往。 连他的兄弟都跟他说,算了,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他其实很想知道,他可以从哪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