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1章
厉秋风听叶逢春讲述梅家与松田家的恩怨纠葛,暗想我只是问他应当如何应付平旭成被杀之事,可是他压根不提此事,只是滔滔不绝地吹捧起梅大郎来,真是奇哉怪哉。先前他屡次为梅大郎说话,可见两人交情不浅,可是在我面前说这些废话,又有什么用处? 厉秋风思忖之际,只听叶逢春接着说道:“十余年间,梅大郎不晓得躲过多少明枪暗箭,才能活到今日,是以他平日里极为狐疑,一旦怀疑有人要对他不利,往往会先下手为强,不分青红皂白便将对方除掉。依在下看来,平旭成之死,多半是因为梅大郎怀疑他的身份来历,担心他与梅家为敌,为了消除后患,索性将他杀掉,从此一了百了。” 厉秋风听叶逢春如此一说,知道他并非有意为梅大郎说话,心意登平,口中说道:“叶先生高见,厉某佩服。” 叶逢春连称不敢,谦逊了几句,这才接着说道:“是以依在下看来,平旭成是死是活,原本与咱们没有丝毫干系。既然梅大郎将他除掉,咱们不必理会,免得让梅大郎猜忌咱们。就算扶桑国朝廷的大臣追究此事,也不会牵连到咱们头上,不会坏了厉大爷的事情。” 叶逢春说到这里,看了厉秋风一眼,见他神情如常,并无怒意,这才接着说道:“在下如此说话,或许有几分向梅大郎卖好之意。在下并非害怕此人,只是他是这里的地头蛇,咱们犯不上与他起了龌龊,耽误了厉大爷和穆姑娘要办的大事。此乃在下愚见,若有谬误之处,还请厉大爷恕罪。” 厉秋风听叶逢春说完之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叶先生说的都是至理,厉某只有佩服的份儿,哪里会怪罪叶先生?就依叶先生的主意,咱们不必纠结平旭成为何被害,由着梅家去折腾罢。” 厉秋风说到这里,沉吟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厉某与梅大郎结纳,是想打听寒山渔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扶桑人如此忌惮。叶先生若有机缘,不妨旁敲侧击,诱使梅大郎说出实话。” 叶逢春笑着说道:“厉大爷尽管放心便是,在下一定将此事打探清楚,再来向厉大爷禀报。” 叶逢春说到这里,转头向右侧橱架看了一眼,这才接着说道:“厉大爷,橱架后面还有一个人,不晓得应当如何处置才好。” 厉秋风听叶逢春如此一说,先是一怔,紧接着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口中说道:“幸好叶先生提醒,否则厉某早已将释行空抛置脑后了。厉某原本打算今日一早便即离开积香寺,向寒山渔村进发,估摸着走出几十里地之后,释行空的穴道才能自行解开。到了那时,即便他要对咱们不利,也追不上咱们了。没想到昨夜积香寺中生了变故,咱们须得打探清楚寒山渔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离开这里,是以只好仍然将他关在这间屋子之中。厉某如此打算,不晓得叶先生以为如何?” 叶逢春陪着笑脸说道:“厉大爷的计谋自然是精妙无比,不过在下以为,为了消除后患,免得节外生枝,不妨将这个贼秃杀掉,再将他的尸体藏了起来,咱们拍拍屁股扬长而去,积香寺这伙贼秃必定拿咱们没有法子。” 厉秋风听叶逢春又提起斩杀释行空之事,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这个和尚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并非恶棍,还是不要伤了他的性命为好。” 叶逢春听厉秋风如此一说,急忙陪着笑脸说道:“厉大爷说得是,在下谨记在心,不会害了他的性命。”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有两名黑衣人送来了馒头咸菜和清水。厉秋风和叶逢春都是谨慎之人,此时与黑衣人敌友未明,哪里敢吃黑衣人送来的食物?是以两名黑衣人离开之后,两人将碗盘中的馒头咸菜尽数抛入床下,以防黑衣人在饭菜之中下毒。 约摸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慕容丹砚走下楼来,看到厉秋风正在和叶迎春说话,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厉秋风面前,笑着说道:“方才我去了厉大哥的居住,多次敲门却无人应答,还以为厉大哥又将我留下,自己到外面打探消息去了。”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我醒来之后,到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想到平旭成昨夜被杀,梅家子弟在后院到处搜查,我担心惹出麻烦,只好又退了回来。”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平旭成死了,心中又惊又喜,双眼紧盯着厉秋风,口中说道:“是谁下的手?” 厉秋风沉声说道:“方才我和叶先生议过此事,猜想多半是因为梅家问不出平旭成的来历,担心他另有所图,索性将他杀掉,从而可以一了百了,免除后患。”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心中一怔,看了厉秋风一眼,口中说道:“平旭成和原美慧、梅九郎都是被松田家捉住,逼问三人来历的也是松田家的人。是以平旭成被杀,应当是松田家的人下手才对罢?”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松田家的人虽然行踪诡异,不过他们武功稀松平常,被梅家子弟打得大败而逃,再想重回积香寺杀人,势比登天还难。另外据叶先生所说,梅家逃离八田城之后,松田家仍然苦苦相逼,想要将侥幸逃得性命的梅家子弟尽数斩杀,以除后患。梅大郎费尽心思才保住了梅家一脉,是以对任何人都不会轻易相信。昨夜他率领族人打败了松田家一伙人,救出梅九郎,顺手将原美慧和平旭成也救了出来。原美慧是女子,既不会武功,又胆小如鼠,对梅家没有什么威胁,梅大郎不必杀她。而平旭成老奸巨滑,身上种种可疑之处,必定逃不过梅大郎的眼睛。梅大郎昨晚离开正房之后,多半已经筹划停当,待到后半夜时分,派人潜入关押平旭成的厢房,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杀死。”安喜县尉的一刀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