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言情小说 - 农门毒妻:糙汉猎户每天都在求生在线阅读 - 第176章 均衡

第176章 均衡

    说到这里,明清朗忽然滞住。

    实际上他想说你如果爱财,未来送你满城锦绣,叫你成为一方富甲。

    可那的等到成事之后,是他的东西,他会一样样拿来。

    “未来什么?”

    听见一半,庄小兰却是看着他,不依不饶起。

    明清朗轻轻狭起了眼,好像是想到些许往事,心绪飘了非常远,使的他的瞳仁也变的散广起,他只轻声叹说:

    “京师往东两百中,有一坐叫锦绣的城池,是大兴国最富之城。

    那有着大兴国手艺顶好的绣娘,诸国中全部高端的锦缎,全都来自扬州城。”

    庄小兰看着他微愣了下,右手无意的伸入了袖中,那缝儿着个兜儿,藏着个东西。

    她扯唇,轻声说:

    “大兴国重丝绸,在诸国中也是以丝锦见长,那扬州城定是个了不起的地方。”

    “是呀,了不起的地方!”

    明清朗感叹道。

    ……

    正月中,北边的天正寒冷。

    对于那个番禺过来的世子,圣上非常头痛,心头也煞是杂冗。

    他不想见他们,黑家人全都不想见,可既然黑子昴已来了,还是把他招进宫中,黑子昴也规规矩矩的跪在龙案下方。

    圣上虽说是端坐着,却坐的闲适,他微眯着浩瀚如星的眼睛,指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边磕着。

    见着黑子昴这惊为天人的样貌,又记起来黑廷方年青时的模样。

    他就是用这相一般一张脸把京师中的姑娘们全都教唆诓骗个遍吧,想到此,他面色在不经心间沉下。

    可旋即又想,那一些陈年往事已过了很多年,他们全都不再年青,当初那一些娘子小姐们,不是嫁作人妇便已化作黄土,黑廷方自个又遵守承诺,要不是他亲诏,永不反京,那一些陈年往事又属实没什么可计较的。

    都多大人了呀,是不是?

    想到此,他忽又轻笑了,说:

    “寡人听闻你过了年初一就赶着马往京师里跑,就是为开家医堂?”

    黑子昴早就已跪的腿弯痛,听见圣上终究出声了,他才裂开唇角嘻嘻笑起,说:

    “自然不全是,我是有正事要做才这样急的。”

    “噢?正事?”

    圣上不以为意的扬眉瞧他,又问:

    “什么正事值的你年初一全都不在家过的?”

    “噢,我来京师发展业务,挣一些体己。”

    黑子昴讲的理直气壮,把圣上听的冷笑不的。

    “你挣一些体己?因此番禺侯府穷的叫你来京师挣钱喽?”

    黑子昴眨巴着眼,满脸单纯的说:

    “这臣哪知道?臣的老父亲当家作主,他不给臣钱花,臣就要想法子自个挣呀。

    至于咋不在番禺反倒跑到京师里来,实际上臣也是有万不的已的苦衷呀。

    臣在昆山学艺多年,阴阳派术数学的一样,可祈黄之术上很有见解,因此在番禺开了家医堂,原本挣的就不多,还给我父亲强行征药,大量的药剂给他拿走,一个铜钱全都不给我,我是真没法子才来京师开张。

    这不想着圣上你在这儿,他想强抢,也要忌讳着这是天子脚底嘛。”

    把自个的爹爹说成强盗土匪一样,圣上整个过程全都是啼笑皆非要样子。

    样貌差不多,脾性怎的差这样多?黑廷方当初咋不像他这样二世祖的脾性?

    “因此你来京师开医堂,实际上是想寻求寡人的袒护?”

    黑子昴精亮的眼忽闪忽闪的,高声说:

    “那可不是嘛,这天底下,除去圣上你这儿,还有什么地方更安全的。”

    他很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

    “臣这样大个人了,挣点体己钱容易么?可臣那老父亲属实是虐待臣……”

    “混账活!”

    听他愈说愈离谱了,圣上板着脸呵斥说:

    “听闻你不学无术,整日惹事生非,寡人倒是觉的你父亲这作法甚好。

    克制了你的钱,叫你少了惹事生非要资本。”

    黑子昴给训教的不敢回话,却犹自低头叽咕着:

    “我哪有不学无术?我可是师傅的弟子。

    诶,我这不是长年待在道观里伺候三清,蹉跎了年华嘛。”

    声音虽说小,圣上却听的清楚,他讥诮说:

    “你还不服气了?合该你爹爹管着你。

    你说你在昆山学艺多年,那你说一说,昆山的能耐你学几样?太师年事已高,只怕下任太师的竞选之期也不远了,你作为干宗神算子大师的弟子,有没有信心一争高下呀?”

    黑子昴嘻嘻说:

    “我哪用的着我出手,我师傅门仆人才济济,自然有……”

    说到这里,他意识到自个扯了点不该扯的东西,又忽然停住,只说:

    “师傅他老人家年岁也不算小了,他知道黑家就我一根独苗,因此从没想过叫我作僧道。

    他对我一贯放养着,拿他老人家的话来讲,要小师弟上也比我上强呀。”

    圣上眉头一扬,如有所思。

    见着黑子昴看来,又忽然意味深长的说:

    “你师傅是个明白人。”

    黑子昴看着圣上意味不明,又痞气的笑说:

    “圣上,师傅他老人家多年不下山,你是不知道呀,他才不是明白人,这几年他脑筋糊涂呀,否则我父亲叫我下山了么?就怕他一个糊涂,叫我继承他的衣钵,要黑家断了之后。”

    “你师傅老糊涂了?”

    圣上惊异的看着黑子昴。

    黑子昴说:

    “可不是嘛,他可是太师的师哥,比太师还大上许多。”

    圣上10多年没见过神算子了,想着灵道子一头鹤发的老态,木讷的点头。

    “他老了呀!”

    圣上如有所思的轻声叽咕着,又朝黑子昴摆摆手,默示他能退下了。

    黑子昴拜退,空阔的大殿里便只剩下圣上一人。

    “大事未成,他咋可以糊涂?”

    他摸向自个的鬓角,好像是记起了什么,忙向外大叫了声:

    “来人呀,给寡人拿镜子来。”

    没一会,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宦官便取了一面镜子来。

    圣上一把接过,对镜子看自个的样子。

    近50的年龄,他不再年青。

    两鬓间半隐半现的白发合着乌发束起,展眼间,已蹉跎半生。

    圣上冷笑,自个全都这样子,他是长辈儿,纵使活的比普通人长,快来到一生的尽头。

    ……

    黑子昴出宫,就直接去找了明清朗。

    明清朗大方以干宗大弟子的身份入住阴阳宗三清观中,黑子昴也是干宗弟子,因此他也住这儿。

    这儿说是道观,可因为僧道在大兴国地位非常,因此这道观修建的和那一些亲王的王府同等水准。

    低调奢靡。

    “师哥,我今天见了圣上了。”

    黑子昴火急火燎的,进房就饮杯茶。

    “恩,我知道。”

    明清朗安静的点头。

    “他有意套我,我觉的他还防着我父亲。”

    明清朗说:

    “这是自然,边城四方驻军占7成,你父亲手头又独占2成。

    京师统共就三成,还有1成并不在圣上手头。

    这天底下惟独你父亲手头的兵力可以和他抗衡,他不防你父亲防谁。”

    黑子昴嘻嘻笑了,觉的这是件自豪的事。

    黑家在京师不大算什么,可在南边那决对是没人敢引得,跟圣上手头的兵力一样。

    他却是没注意到,明清朗面色的表情满满是嘲讽。

    一个帝王做到如一些,难怨他做的如履薄冰。

    一生只想着咋均衡多方势力,身为帝王,也成日诚惶诚恐,还不的不受他人摆弄。

    “噢对了,我把老爷子老糊涂的事透露给他了。”

    明清朗抬首,轻轻惊异的望向黑子昴,称赞说:

    “难的你精明一回。”

    遭了表扬,黑子昴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说:

    “老听你说圣上想作个太平皇上,周游各方势力当中,我想着他对咱阴阳派也是个理。

    干宗蓝祖均衡,他才可以高枕无忧。

    而如今干宗的老爷子糊涂了,那蓝祖的老爷子还精气神儿的很,这均衡不就破了嘛。

    为保证两宗均衡,他必定要护着咱,咱在京师行事也更有保障不是?”

    “不错,进步许多。”

    再次得到师哥的称赞,黑子昴有一些飘飘然起。

    脑筋转的快速,计划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那咱是不是该把手往太师府伸一伸了?”

    明清朗垮下脸,赏他一个暴栗,说:

    “才夸奖了你又糊涂,咱才来几天?那太师府是可以随便抬臂的么?你还是尽快把救世堂开起。”

    “我只是个伙计,老板全都不急。”

    黑子昴缩着脖子苦着脸道。

    “小兰一个闺阁女人不方便时而出面,她讲了,不可以白给你工钱,因此这事的你来办。”

    黑子昴唇角一抽,近乎要暴发起。

    这不要脸的庄小兰,奸商,钱舍不的出,使唤自个毫不模糊,更要命的是她还有脸以闺阁女人自称?

    ……

    因为缪家老奶奶是农户出生,因此缪家的宅门比京师的其他大户人家来多二分乡土气息。

    人家种花,他们家种菜。

    人家养鸟养鸳鸯,他们家养鸡养大白鹅。

    人家水池中种的是各种莲花好看的锦鱼,他们家水池中种的是可以吃的白藕加大鲢鱼。

    如今又多了一道风景,新来的表姑娘院子中种上了诡异的东西,听闻是药。

    “正月中,时常的还下雪,表姑娘种什么药?”

    “你没见表姑娘搭的棚子么?里边还有火盆,听闻有一些珍贵的东西需要细养。”

    “诶唷,她可真不把自个当外人,要多少火炭呀,就拿来这样用了,老太太给她许多钱?”

    另一个丫环哧说:

    “你可不要看不上人,没听闻了嘛,有着缪家血脉的人全都不是普通人,人家表姑娘虽说是个农女出生,可那能耐也是世间少有。”

    “什么能耐世间少有?”

    那丫环十足的八卦样。

    “听闻过番禺圣医么?”

    那丫环摇头。

    另一个丫环哧笑说:“怪不得了,你竟然连番禺圣医都没听过。这样给你说吧,表姑娘就是位圣医,有圣上御赐的圣医匾额,也是惟一可以克制住伤寒疫病的人,要知道,这些疫病太医都束手无策。”

    听完这番话,那丫环再不敢小看庄小兰,只看妖怪一般向庄小兰院落的方位瞧一眼。

    缪家人个个天才?咋觉的二位小姐们和别家的姑娘也差不多嘛,反而是少爷蛮不一样的。

    庄小兰这厢,在棚子中种上了需要的东西。

    这年代制作玻璃的水平属实一样,做出的东西有限,非常珍贵,她是用不起玻璃房的,只可以用了材质不错的布料来替代。

    这布料保温效用不咋的,只可以多放一些火盆儿。

    看着那几个昼夜燃烧的火盆儿,春苗肉痛呀。

    她已和老太太讲过了,这表姑娘自个省着炭用,用来养草。

    可老太太只轻轻抬头,说:“随她去。”

    就没再有下文。

    真是,老太太一贯节俭,乃至亲自种菜养鸡,这会工夫咋不见的令表姑娘省着点了?

    也不是说缪府用不起,就是太浪费了,何况她又不是缪府的姑娘,是表姑娘。

    对于她做的东西,外人们不理解,看着春苗那肉痛的模样庄小兰也不是滋味。

    究竟不是自个的地盘,说是缪府姥娘讲了下,可当家的还是舅妈,搞的人家嫌就不好了。花花蜂鸟的农门毒妻:糙汉猎户每天都在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