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皇室帝王霸术
相较于塞外、西厥这等凉苦之地，拥有着江南长春的文曲州，则大为不同。 莺莺燕燕，歌舞升平，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这里不仅有令人垂涎三尺的烟花之地，也有让人美不胜收的天下美景。 上至王公大臣，下至黎明百姓，都将文曲州视作中原之后的后花园。 也就是官员们或者是名门望族不在野的，都在文曲州安了小家。 因此来往商客不断，造就一片繁荣盛世的景象。 又因文曲州亦是江南之州，江南的山，江南的水，都充谧着甜甜的香味，人杰地灵！ 更素有水乡之称，且这水是温柔的水能让自己无比快活，让自己来一趟还想来第二趟。 却有两个人在古色古香的小阁房喝起了酒。 一个是占星阁的少阁主，自从出阁之后便再没回去过，对占星阁内的回复是红尘历练，也不知真的假的。 反正占星阁的老阁主都不操心这事儿，阁内的修行子弟们更不担心出门在外的少阁主突然哪天就嗝儿屁暴毙了。 另一位是拥有着织女宫棋以及生死棋两幅棋盘的青年男子。 面容清秀且好看，又有一副逍遥郎的慵懒状态，要说他是终日殆精截虑的棋手谁都不相信。 但他就是一名棋手，自称棋士，却是棋圣的关门首徒。 今日，他俩将在这位棋士的临时居所讨论一场惊天大事，足以让一名君王暴怒的杀头大事！ 古色古香的阁房中有两座桌，正相对摆放，座上各摆放一酒樽，专名的一种盛酒器，敞口，高颈，圈足。 酒樽旁有一盘腱羊肉外放一餐刀，再加一碟佐菜。 这两人皆是阳生子所认识的人，占星阁占衍以及棋士郭嘉。 郭嘉端起酒樽，先是述说一番这五味杂陈酒乃是由几十种烈酒混合酿造而成，酒性猛烈无比。 接着自言自语道：“山下世俗王朝反反复复，今日不是你称王，另日便是他称主，比不上占兄这般的山上仙家，随便一个仙门都能够屹立千年而不倒羡慕得紧，占兄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占星阁拿起食刀准备割下一截羊肉时，听得这话，停下手中动作回应，“这个问题应属于仙府中那些个老学究的研究事项，不过硬要我这个少阁主回答的话，只有略微一拙见。 那便是山上从不会强控制人的思维领域，俗话说师长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否参道、悟道没人帮，全都靠自己。 反之世俗王朝却不一般，他们往往将权力统一握在唯王朝领袖的天子手上，统治驭下。 一个是传承，另一个是统治，世俗王朝如此短命也就不足为挂了。” 棋士郭嘉来回轻微踱步，将手中酒樽晃了晃，看着里面的五味杂陈酒开口道：“但占兄有一点不知道，既然世俗王朝都为统治，应该时间上都比你们山上仙家更为长命才对。 但仅短短几百年便是一个王朝轮回，这应该是根源但不是病因。” “如何说？”占衍割下一大块腱子肉，放入嘴中，细嚼慢咽。 “如果说能达到君民和和的地步，民智开化，我想这世俗王朝也不会这么短命，可能更多的是整个王朝都受帝王之术操控，大到整个王都，小到庶民之子。”棋士郭嘉将手中酒一饮而尽，不紧不慢道。 一听帝王之术，占星阁占衍星眸突然发亮，显然对于此话题勾引起了他的兴趣，“帝王术？我知道，这是儒门经世大学问！自然也有所耳闻，据说这帝王之术霸道无比，在这之下更有驭民五术。 壹民术，即统一思想，垄断意识形态。 弱民术，民弱国强，国强民弱，治国之道，务在弱民。 疲民术，为民寻事，使之疲于奔命。 辱民术，一是无自尊自信，二是唆之相互检举揭发，终日生活在恐惧氛围。 贫民术，匍匐生计，毫无自尊自信，剥夺余粮余财，人穷志短。 五者若不灵，杀之，我说的对否？” 棋士郭嘉举起手中空酒樽，示意了不起，接着缓缓道：“不愧是占星阁的少阁主！ 此等帝王之术非皇室不得阅览，更不得偷窥，在天下五州的世俗之中更被视为禁忌存在。 想不到一座以星卜为道途的星阁，竟然对俗尘王朝之事了解的如此之深，实在愧不敢当。 没错，也正是因此，世俗王朝才会如此短命，当压制成为极端的时候便是另一个王朝的开始，又再周而复始，循环不断，这便是世俗王朝的命运。 但占兄你说，我要是要想改造一个王朝如你们山上仙家一般屹立千年那么久你猜会如何。 为此我想到了一个人，咱们都见过，而且你还跟他拜过把子，让他打破这周而复始的王朝更替！” 占衍一听，手中之刀深深插进桌面上，怒声一起，“你想干什么？就因为你的道是红尘世俗之道？你便要将一个王朝跟无一任何背景的江湖人拉下马？这等事情也是你一个下野之人干的事？” 郭嘉赶紧连连赔罪，放下手中酒樽以示歉意，解释道：“不不不，占兄你误会了，郭嘉自始至终全程都是局外人，不会参与其中。 我本就只是一名推手，目的只是造出一股势，至于这势如何走我也无法过问，占兄无需过多担忧，你的那一个朋友也不赖，郭嘉相信他的本事。” “你打算如何做？”占衍星眸一挑问道。 “一人对整个王朝！让这名年轻人来抉择这个王朝是否该活下去还是该堙灭造下一个王朝，而我的目的则是要将这些奴役的民众开民！”郭嘉再饮一杯酒，饮完之后起身走到占衍为他斟酒一樽。 “郭嘉！据我了解，你所说的民众在世俗王朝范畴内，那么就是所有人都可以谓民，最上为天子，谓民君。 其下为诸侯，再下为大夫，再往下则为士族。 士族以下便是平民、流民、贱民，统叫庶民。 他们皆是民众，你想要将他们统统拉下马？你有这个本事？”占衍一双星眸看着眼前这个亦敌亦友的棋士郭嘉，他到底意欲何为！ 郭嘉依然是不紧不慢说道：“是的，将王朝之下所有人拉下马！太平天子同样如此，他在郭嘉眼里只不过是个更高级的民而已。 再重复一次，我只是一个小小棋手，占兄不用过多紧张，全程都是旁观者，不参与，不干涉。” 占衍埋头狂饮手中酒，喝完之后才有些释然，“想不到你的红尘世俗道，竟比咱们仙道还要毒辣！果然不愧是棋圣的关门首徒，若你在野的话，世俗王朝必将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 “过奖过奖，占兄不会怪我将你兄弟拉下水吧？”郭嘉再又转身走回自己的座桌，身影背对说道。 占衍星眉一挑，迷之自信，“我那兄弟自有他的修心道要走，况且他之道本在江湖，在人间，这也是他必须面对的，就算你不助推这一手，他也会直面太平令。” 直到此时，两人全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边喝酒边吃羊肉，郭嘉笑言道： “好了好了，来了我的家不好好喝几盅酒怎么行？你这个红尘历练的山上少阁主，我这个终身离不了俗世的臭棋篓子，咱俩都勉为其难拭目以待吧。” 棋士郭嘉挽袖而起，笑意连连走至占星阁占衍酒桌旁，再为其斟上一杯烈酒。士子游的仙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