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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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几步道你还跟我出来干啥......” 商柯被徐一帆推出门外，“哐当”一声关门声震得他猝不及防。 “商柯，许延他好吓人啊。” 徐一帆拉着商柯远离自己宿舍门口，缩到走廊尽头，把刚刚台阶上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对商柯复述了一遍。 “我靠！” 听完全程的商柯被震住了。 “他咋能听见的呢？” “那咱俩昨天说话他听见多少啊？” “我也不知道啊。” 徐一帆后背的冷汗刷刷直冒。 “我想起来了！” 商柯猛地拍了一下徐一帆的肩膀。 “我之前半夜，猪瘾犯了，你知道吧？我寻思下楼买点薯片饮点啤啤，一开门就看见许延在走廊站着！” 商柯瞟了一下自己宿舍的门，确定已经关好之后，他才继续神神秘秘地开口。 “当时就给我吓一跳，我去。” “我当时问他：许延，你在这干啥呢？” “他说他睡不着，出来吹吹风。” 说到这里商柯一拍手，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他昨晚肯定又出来吹风，正好咱们没关门，给他听个正着！” “听见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那时节......” 徐一帆呆了，伸出食指颤颤巍巍地指了指宿舍紧闭着的门。 “......别管他了。” 商柯把眼睛一闭，重重叹了口气。 “万一他傻逼有傻福呢。” “时节，听说你买了肘子？” 原知野抱着自己的锅碗瓢盆走进来的时候，许延和时节正坐在桌子前啃鸭脖。 看到原知野走进来，许延赶紧举起手里的鸭脖，示意他一起坐下享用。 “我先不吃。” 原知野把厨具放到桌子上，摆手拒绝了许延的鸭脖邀请。 “为什么？你早上吃东西了？” 许延啃着鸭脖含糊不清地问。 “喝了杯美式。” 原知野拎起桌上的一整只猪肘打量。 好家伙，还没解冻呢。 “咱这还有卖美式的？” 徐一帆在一边偷偷问商柯。 “想啥呢？还美式呢。” 商柯自觉地搬了个小板凳过来，上手拿着鸭脖啃。 “阿野自己的咖啡机，他自己磨咖啡喝。” “我去！真的假的？” 徐一帆自认为是一条不折不扣的土狗，他上一次喝咖啡还是在麦当劳。 店员问他豆浆没有了，能不能换成咖啡。 “真的呀，你要是想喝可以来隔壁找我，我还会拉花。” 原知野温和地笑笑，把猪肘整个拎到砧板上，拿起刀开始比比划划。 “阿野宿舍里还有香薰机呢。” 商柯凑过来递给徐一帆一根鸭脖，顺势扒在他耳边轻声说。 “上次我们仨在他宿舍斗地主，都给我打睡着了。” 徐一帆看向原知野的目光顿时带了点尊重，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视线收回时不小心扫到了许延，徐一帆的心吓得漏跳一拍。 许延吮着鸭脖，对上他的视线，眼里亮亮的，但却看得徐一帆心里直发毛。 他老感觉许延在对他说： 我知道你跟商柯说了什么哦。 或者是： 你说什么我都听得到哦。 徐一帆晃晃脑袋，努力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晃出去。 “谁去扒蒜？” 原知野适时地拯救了徐一帆。 “我去我去！” 徐一帆自告奋勇，领了一头蒜，默默坐到一边剥蒜去了。 “你别啃那么多鸭脖了，咸。” 这边时节看着许延啃鸭脖啃个不停，又忍不住想瞎操心。 “你翻翻那个袋子，里面有饮料，还有豌豆脆。” “你不是也爱吃那个吗。” “不吃了。” 许延抽了张纸擦擦手。 鸭脖有点辣，他感觉自己的嘴有点肿。 “你前两天出去了？买了这么多东西？” 许延的语气听起来像随口一问。 “嗯，对。” 时节点了点头。 “接了个任务。” “什么任务？” 许延把整个后背贴在椅背上，整个人后仰着看向时节。 “你去了两天？” “就去了一会，但是......” 时节好像很难以启齿。 “但是关禁闭关了两天。” “关禁闭？” 听到关禁闭，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的商柯马上就凑了过来，切肘子的原知野停下了刀，就连在一旁剥蒜的徐一帆都抬起了头。 “为啥关禁闭啊？你出任务的时候跑路了？” “没有，说起那个任务我就来气！” 不提还好，一提起时节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接那个任务的时候都不知道具体情况，我还纳闷咋啥都不跟我说呢？等我到了才知道，那个委托人是要给他老婆清除记忆。” “我一看资料，那个委托人一直家暴，最近一次家暴把他老婆打流产了，他老婆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他老婆要跟他离婚，他不愿意。” “我去的时候他老婆在床上躺着，都没意识了，手腕瘦的都吓人。” 屋内的氛围忽然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没人说话。 过了半晌，时节再度开口。 “我说不行，清除记忆必须要本人同意。” “那个男的一开始说他是家属，我说家属也不行。” “他又说他是她老公，我说你是她亲爹都不行。” “说得好！” 商柯发自内心地觉得时节干得漂亮，甚至想起立鼓掌。 “然后呢？” “伍林就因为这个关你两天？” “个老东西，怪不得出任务之前不告诉你具体情况呢，肯定是怕你不愿意去呗。” “那倒不是。” 时节摇摇头。 “关键是我没忍住，揍了他一拳。” “......活该。” 商柯对于此事做出了简明扼要的点评。 “当然我不是说你活该，我是说那个委托人活该。” “是吧？我也觉得他活该。” 时节表示强烈地赞同。 “当时应该多打两拳。” “算了，出口气就好了。” 原知野熟练地开始调腌料，均匀地涂抹在肘子上。 “万一委托人报警，可不好处理。” “哎。” 时节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忽然间时节又话锋一转。 “哎，你们听说没有？” “上面最近在研究做实验，想把我们的能力复制，移到别人身上。” “然后我们就是普通人了，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你听谁说的？” 许延皱皱眉，心里觉得不太靠谱。 “伍林啊。” “他还想让我问问有没有人想当志愿者。” “哦。” 许延下意识和原知野交换了一个眼神。 随后垂下眼睫，没再说话。 这边徐一帆剥完蒜，又蹭到了商柯身边。 “时节能清除别人的记忆啊？” “挺牛的吧？” 徐一帆憧憬地点点头。 “别太羡慕了。” 商柯无情地打破了徐一帆的少男憧憬。 “蝙蝠侠那句话怎么说？” “能力越大，痛苦越大。” “明白不？” “当个废物没啥不好。” “这不是蝙蝠侠说的。” “而且这句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徐一帆刚想为蜘蛛侠仗义执言，突然想到了商柯的关羽帮刘备拍李逵理论，还是默默闭上了嘴。 算了。 九年义务教育还是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