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云系列：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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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郁文和尹朗出了一趟差回来，带回来了C国科学家新研发出来的元素配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价值不低。尹朗将这项产品研发的责任毫无疑问的交给了姜郁文。自此，姜郁文手下的部门人员都开始了日夜操劳的日子，想尽快把这个好产品给搞出来。 这是陆若灵第几次讨好他了？姜郁文对陆若灵真的是半点感觉都没有。而且一看见他就会想起上次他在厕所里发现的那些事…随后就开始生理性物理性的反胃想吐。 “若灵啊，我……”姜郁文很无奈。是他以前拒绝的不够狠绝吗？但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耐心多久。“你没必要在这里帮我的忙，你有你该负责的工作，我们各司其职就好，最近部门的人因为新产品都忙的厉害，你还是顾着自己的工作吧。” 陆若灵担忧的看着姜郁文：“可…姜总，您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是会累坏的。” “你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可真的不必了，我身体很好，而且很多文件都是尹董那直线安排给我的，除尹董和我之外的人没有权力审阅，明白吗？” “我明白了。” “还有。关于你对我的心意，嗯…很抱歉，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你不需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多的是更好的人，就谷安里都是条件很好的人。” “为什么？”陆若灵神情悲哀。“姜总，您是不喜欢男人吗？” “…这，不清楚。”姜郁文又没想过谈恋爱什么的，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取向？ “那您可以跟我试试好吗，哪怕您只是玩玩我也好。”陆若灵卑微的乞求。 姜郁文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不直接说一句‘我不喜欢男人’？而且什么叫玩玩你也好啊？老子我三十年老处男，是那种渣男吗？ “抱歉。” “姜总，您喜欢什么样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可以努力去学习，求您给我一次…” “不是，若灵，你没什么不好的。”姜郁文打断了他的话。“是我的问题。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陆若灵瞪大了眼睛：“姜总，这，这是真的吗？” 假的。“是真的。”姜郁文肯定的道。 “他…他也是谷安的职员吗？” “对。”姜郁文瞎说道。我连他是谁我都不知道，我鬼知道他在哪工作呢？ 陆若灵沉默了一会儿，眼里的光逐渐暗淡下去。 “我知道了，打扰您了，姜总。” 陆若灵离开之后，一直在门口偷听的凌曲水闪进了姜郁文的办公室。 “阿文，你有喜欢的人了？”他满脸诧异的坐下来，思考着什么。“不能够啊。追你的人你看都不看一眼，我妹妹的闺蜜你也不喜欢。放假你天天在家睡大觉，你咋认识的人啊？还是谷安的呢…我寻思着公司里和你走的最近的人除了我就只有尹董了啊。” 姜郁文一愣。 “我说阿文，你不会是喜欢…喜欢…尹董吧？” 什么问题？多简单的问题？这怎么可能啊？直接想也不用想的拒绝否认就是了——可他怎么好像有点说不出口？ “难道你还需要我补偿你？怎么补偿？我跟你结婚吗？” “好啊。” 那段可笑的对话在脑海蹦了出来。 “怎么可能？我有这资格本事吗？像我这种终生都得效命于谷安的打工仔，连成为尹董的朋友都不够格好吧？”姜郁文笑答。 凌曲水也笑了：“我就说怎么会嘛，不过呢，你有这种自知之明还是很好的。” 自知之明。 姜郁文怎么觉得越笑越苦越不是滋味。 “不是尹董，那你这家伙不会是暗恋我吧？” “是你大爷的是！脑子呢？！我当然是为了拒绝陆若灵瞎说的啊！”姜郁文嫌弃脸。“就算整个地球只剩下了我和你，我也宁可孤独终老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切，你还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 “屁话少说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凌曲水听了这话，一改刚刚的调皮样，一脸严肃。“阿文，苍溪有动静。” 姜郁文皱眉：“是因为新产品？” “是。” “动静很大？这个苍溪，新产品的事完全是机密他居然已经知道了，哼，看来他也玩了不少手段。” “怎么可能动静很大？苍溪向来很谨慎，消息是金濯那边来的。” “嗯，”姜郁文点点头。“要金濯才能够探到的消息，确实是几乎不露痕迹的事。算了，也不奇怪，本来尹老爷生前向来也和苍溪那老头合不来。” “那现在怎么办？清老鼠，还是？” “产品现在还只是雏形，理想产物而已，不着急。正好可以借这件事让苍溪大伤元气好生休养个几年。以前尹董新上任时，占着尹老爷尹夫人突然去世导致的谷安暂时性的不稳和动荡，可没有少给尹董下绊子。所以，”姜郁文顿了顿。“别急，等苍溪的触角先伸进来，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让他反噬。” “好，知道了。” “记得别让苍溪太容易得逞了，也要给他点磕碰，不然以苍溪的谨慎个性，一路顺利可是会引起他的疑心的，让他再跳坑可就难了。” “我明白。” 事情至此说完，但凌曲水好像还没有离开的意思，神色复杂的看着姜郁文欲言又止。姜郁文笑道：“怎么？你在我面前还有不敢说话的时候？还有什么事？” “嗯…阿文啊。这样的事情也不让尹董知道吗？” “没必要，我会处理干净，毕竟如果有特殊的情况——我需要用特殊的手段解决，黑色这种东西尹董就没必要染指了。” 凌曲水盯着姜郁文几秒，随后才道：“阿文，你不需要这样‘护着’尹董，你明白吗？” “……” “尹董上任到现在才一年多一点吧，可是这么点时间，十来个月，尹董已经稳住了位置，完美顺通了尹老爷留下来的人脉财产。谷安顺风顺水，而且尹董一上任就裁了那些大角色。我是说，尹董的聪明才智大概完全超出我们的想象。他刚接任的时候才二十四五岁，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太行——但现在那些人都闭嘴了，因为尹董他有绝对的实力，大家都可以看见。所以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一只可爱小鸡，你也不是护着小鸡的那只老母鸡明白吗？” “你想说什么？” “阿文。你有点超出界线了。”凌曲水的表情跟方才说公事时一样的严肃认真。“你要明白，我们这样的人，无论是现在穿着多贵的西装，头上顶着多少个精英天才的称号，也是永远无法和尹董这种家财万贯的人可以比较的，我们永远和他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高高在上的，我们——就像你刚刚说的，打工仔而已。” 姜郁文怎么会不懂？但是原来连凌曲水这样的旁人也发现姜郁文超出了界线。 “就此打住吧，阿文。我怕往后如果你越陷越深，你会很难抽身的。再喜欢一颗星星你也不要去奢望，因为我们永远没有摘星的本事。” “…阿水，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对尹董…” “旁观者清。”凌曲水打断姜郁文的话。 姜郁文沉默，凌曲水觉得他喜欢尹朗？但这真的就是喜欢吗？姜郁文不懂。没人教他温柔，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该怎么喜欢一个人，怎么爱一个人。 “阿水，你想太多了。”姜郁文良久才回答。“你真的想太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知道的，尹老爷生前让我一定要留心照顾好尹董。就只是这样而已。” 凌曲水起身，离开办公室之前最后说道：“那就希望如此。希望是我想多了，阿文。” 一整个下午，姜郁文都觉得很焦躁，他想抽烟缓解一下不适，又想起办公室不能抽烟，除非走到休息区…他不想动，莫名的疲惫，很疲惫。于是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文件上，笔写着写着没了水。姜郁文翻开自己身前的抽屉找一支新的笔，不经意看见里面放着的尹芮金交给他的白桃的照片。 照片上面的女孩盈盈笑眼，面若桃花，怎么看都怎么是个美女。 姜郁文拿起照片，沉默的和照片上的白桃对视。 姜郁文啊姜郁文。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你的行为和思想似乎确实已经超过了划好的规则界线，无论有还是没有，都已经值得他留心注意。就像凌曲水说的那样，在越走越远之前，最好就此停下脚步并后撤。 未来的尹夫人——白桃。她真的很漂亮，如此漂亮的女孩子，恐怕连冷漠少语的尹朗也一定会被白桃这干净纯粹的笑容给融化，因为白桃同样是很耀眼的太阳——官二代，颜值高，国外修习的学历。 如同尹朗一样，是耀眼的太阳。尹芮金说的没错，无论从哪方面说，白桃都和尹朗无比的合适。俊男配美女，白桃温柔可爱的个性配上尹朗淡漠的性子又是互补，政治背景和经济背景的结合…… 可以说是天作之合了。 太阳配太阳，怎么看都很合适。事实上太阳跟什么最相配他也不知道，但总之，一定不会是小虫子就对了。 这是姜郁文的自知之明。 人生的多舛，不同生命的不同价值，人的三六九等，他早已了然于心。 这是姜郁文的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