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心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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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屿淡淡朝祁之颂一笑,“不好意思祁哥,来晚了。” 祁之颂的视线这才从庄亦麟身上拔出来,起身让开沙发:“现在才是夜生活的开始,不晚,这位是?”他看向庄亦麟,第一眼的惊艳让他对这个难以识别年龄的人产生了强大的好奇心。 不然怎么说,人都是第一眼视觉动物呢?养眼的东西谁都忍不住想多看几次,这是本能,也是享受。 季屿拉过庄亦麟,介绍说:“祁哥,这是庄亦麟,我……我男朋友。”没想到后面这几个字说出口时,居然会有些羞窘。 一听名字,祁之颂就恍然大悟,原来真是跟季屿“同居”那人……但是这差别也太大了,他见过两次庄亦麟,第一次是季屿喝高了,他送人回住处那晚;第二次就是季屿英雄救美住院时……可是,那时候的庄亦麟跟此时眼前人完全就不是一个人,差距也太大了。 在祁之颂印象里,这个庄亦麟戴副眼镜,衣着再平凡普通不过,看着就是个循规蹈矩的宅男,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出彩的地方,跟今晚这个百卉千葩的美人扮相根本不沾边……但细细一看,这两个形象又有异曲同工的微妙之处,眼角眉梢间流露出的细微神色确实是出自同一个人,真是让人张口结舌。怪不得季屿被这人勾的五迷三道的,确实不是一般货色。 “祁哥,我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这么盯着我看?”庄亦麟亦真亦假的开玩笑说。 祁之颂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垂笑道:“不好意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跟那天我见到的是同一个人,所以就……呵呵,上岁数了,脑回路需要时间。” 庄亦麟笑的流光千转:“平时我有那么难看吗?” 遇上伶牙俐齿的庄亦麟,祁之颂只能百口莫辩了,他不知怎样的答案才能让佳人满意,只能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以表诚意。 季屿察觉到庄亦麟对祁之颂有点针尖对麦芒的意思,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差不多得了……” 庄亦麟瞥他一眼:“我有分寸。” 几个人围桌坐下,贺澜哇啦哇啦开始瞎胡侃,季屿来了他就踏实了,为了不冷场,刚一坐下他就顺着敬了一圈酒,包括几个小时前刚被他冒犯过的庄亦麟。 庄亦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妖精,贺澜要跟他喝酒,他不干,说:“在你看来我就是个不通情达理、又小心眼的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强迫自己跟我这种人喝酒?” 季屿闷笑,贺澜是没见识过庄亦麟的“小肚鸡肠”,看来今天庄亦麟是打算好好教育教育他的口无遮拦,好事! 贺澜知道自己惹了大麻风,只能赔笑着说尽好话:“庄老师,是我嘴贱,只要您能解气,怎么着都行。”好一个女王零,实属难搞。 “既然你是嘴贱惹了我,那就用你的嘴圆回来。”庄亦麟说。 贺澜怔忡了一下,略带羞涩:“……你的意思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你口一个?我倒是不介意,成天看我兄弟被你迷的五迷三道的,我也想尝尝庄老师的味道究竟有多美不胜收……” “去你的,臭流氓滚吧你!”庄亦麟被他逗得嗑笑出来,嫌弃的一挥手,让贺澜滚远点,之前那点不愉快也随烟飘散。 一桌子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祁之颂瞧着那俩人插科打诨,也跟着低头笑笑。 贺澜给自己满上一杯酒,抱到庄亦麟跟前,义正言辞道:“庄老师,哪怕你现在离开呼浪了,但我还是很负责任的说,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先生,没有之一,那小眼神勾搭人跟不要钱似的,遍地撒网,激起千层大浪。” 庄亦麟眉眼一掀:“你就不怕凡凡听见这话跟你急?” “有什么好急的,”贺澜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凡凡:“他也承认自己跟你的差距,整天抱头痛哭,自愧不如。” 庄亦麟双手还胸,悠然自得的看着他:“我有那么好看?” “不信你问他,”贺澜一把拉过在跟祁之颂交谈的季屿,说:“咱俩去年一起去日本,在京都某家牛郎店玩了一晚上,哎哟你是没见过日本的牛郎,真是丑的咄咄逼人,刷新了我的审丑认知,一个二个又矮又矬,还是龅牙……那晚咱俩那叫一个闹心,哪是消遣啊,那是被消遣……” 庄亦麟狐疑的转脸看向季屿:“你这是什么毛病啊到哪儿都要去牛郎店晃悠?” 季屿憨笑:“都是去年的事了,那时候我跟你还不熟呢……” 祁之颂旁观着这俩人三五不时的打情骂俏,即使他那么喜欢季屿,也不禁发自内心的感叹这两个小男人是真的登对,尤其今晚在亲眼见到庄亦麟后,他无话可说了。庄亦麟就是个灭门小妖精的存在,看他一眼就会有种满血复活的激动,如果不是祁之颂先把季屿看在眼中,难说他也会对庄亦麟动起恻隐之心。 贺澜也不知高兴个啥,自己把自己给灌醉了,然后拉都拉不住的开始跳起脱衣舞,四肢僵硬的就像个榆木疙瘩,身体不协调,毫无美感可言,愣要评价最多也就算是光膀子打个醉拳,跟舞蹈八竿子打不着边。 光跳还不尽兴,嘴里呜哇着嚎唱起歌来:“村里有个姑娘叫小澜,长得骚包又漂亮,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鞭子粗又长……” 一桌人听的啼笑皆非。关键他不仅在自己桌上闹,还非要跳给隔壁桌的客人看,急的季屿又抓又抱拖都拖不回来…… 庄亦麟正看着那俩人打闹呢,一杯酒递到他眼前,侧目一看,是祁之颂。 “不介意跟我喝一杯吧?”祁之颂神色含蓄,该有的绅士礼仪一应俱全。 庄亦麟没二话,给自己满了杯酒,抬起来:“现在没必要介意了。” 祁之颂抿起薄唇一笑,这话说的目中无人,但他那点自命不凡的骄傲却叫人恨不起来,完全仰仗了皮相的便宜,同样的话要是换作一个相貌平平的人来说,那就是挑衅,容易招来皮肉之痛甚至杀身之祸。 二人都干了,祁之颂半颔首,目光瞰着地下:“我强迫不了季屿跟我在一起,也阻止不了他爱上别人,同样也没有人能逼我不去爱他。” 庄亦麟剖析了一番话中的含义,偏头浅笑道:“人生已经太艰辛,想喜欢什么就喜欢去吧,就算他这辈子都不会属于你,但起码夜深人静的时候你还有个意淫的对象打打手枪,不至于太空虚。” 不得不承认庄亦麟深晦语言艺术,一句话一石二鸟,既胸有成竹的断了祁之颂的念想,又体现了自己海纳百川的胸襟——我放着你觊觎我的人,因为这墙角你根本撬不走。 那晚上庄亦麟跟祁之颂的碰面是短暂的,也是烈火迸发的,庄亦麟有意示威,祁之颂也无惧无畏,毕竟是三十几的中年男人,商海翻滚多年见过惊涛骇浪,哪会把庄亦麟这点乳臭未干的示威放在眼里。正如他所说,我强迫不了季屿爱我,但别人也别想剥夺我喜欢季屿的权利。 过年期间,季屿回老家了。 他老家距离S市不远,也就二、三百公里,临走前再三询问庄亦麟愿不愿意跟他一块走,均被回绝,最后只能眼巴巴撇着嘴离开了。 其实庄亦麟自从去国外读书时起,对国内传统节日的兴趣也就越来越淡薄,在他看来春节也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的一天,再普通不过,没必要强行热闹,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现在的人对于过不过年而言,早已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也用不着假惺惺的营造喜气洋洋的氛围。 大年三十那晚上,他没看春晚,而是弹了一整晚的钢琴,想弹什么就弹什么,弹到哪儿算哪儿。 弹钢琴对于庄亦麟来说不只是一份工作和专长,还是帮助他抒发自己,排泄情绪垃圾的有效武器。 他从弹到,从弹到,完全沉浸在自己钢琴世界。那种拜倒在自己酣畅淋漓的音符中的感觉,不弹钢琴的人绝对没法理解。 就连零点时分季屿给他弹视频时,他也先示意季屿不要说话,待他弹完,凑到屏幕前大大的啵儿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细语道:“宝贝儿,新年快乐。” 季屿太爱庄亦麟不管不顾沉迷在自己音乐浪潮里的模样,不食烟火,高高在上,忧郁黯然,居高临下,热血沸腾,萎靡丧气……浑身艺术家气息稳稳包裹着每一个毛囊,逐散开的湿润气质就算隔着手机屏幕也能蒸腾出层层叠叠、挖心掏肺的吸引力,让人心神摇晃。 季屿陪家里人喝了点白酒,有些上头,双颊洇红,半眯着眼睛看着视频里的庄亦麟,喃喃道:“啧……你说我怎么就放你一个人在家呢?当时我就该强硬的把你带回我家,让我爸妈见见你,还有那些爱吹嘘的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他们要是见到我的庄老师,一准全都闭嘴,让他们瞧瞧什么才叫战斗机。” 庄亦麟知道他喝多了,脸上许着温柔的笑意,问:“你在哪里?其他人呢?” “他们在客厅打牌呢,我想我的庄老师了,然后我也要做第一个给你拜年的人,所以就跑回卧室给你发视频……”季屿眼睛弥漫着厚厚的一层雾水,咧着嘴笑的像个不讳世事的小孩,奶声奶气的说:“庄老师,新年快乐……我爱你。” 庄亦麟被他那傻乎乎的醉样逗得高兴,同时心间也生出暖洋洋的温度。这几年他都是一个人在S市过年,早就没人给他拜过年,每年都是这么冷火秋烟过来的,早已习惯在万家灯火时他一人孤身夜下,今年突然多了个小朋友心心念念的惦记他,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清楚这种感觉并不坏。 大概是气氛使然,也有可能是他真的动了真心,极少说爱的庄亦麟竟然动情的吐出几个字:“季小朋友,我也爱你。” 说完爱,两个人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看着对方,眨眨眼,皱皱鼻子,舔舔嘴唇,扬扬下巴……用任何一个无关痛痒的小动作代替语言,反而比文字表达更让人深刻的触动,像是心与心在交流。 庄亦麟知道,他是真被季屿的地雷阵外加迷魂阵给彻底套路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