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5 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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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清理得很干净,几乎看不出是个病房。边几的花盆插着新鲜的花束。 空气里散发着浓重甜腻的玫瑰花香。像是一整片花田的鲜花、绿叶,以及底下泡烂的腐败一起轰鸣。 “z,是你协助小舒过来的?”病床上的忧忧恢复往日做派,沉着脸。“为什么舒离开本地,没有任何人告诉我?” z助手没有争辩,立刻认罚。“请主上恕罪。实在是舒少爷关心……” “关心?”忧忧长眼眯起。“如果不是现在暴露了,你们是不是打算就这么瞒过去?” “这……” 舒刚好抱着药箱推门而进,撞见这一幕。忧忧脸上的厉色顿时凝住。 舒还是往常的样子,紧紧抿着唇。忧忧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知道这是他有些生气。 他凭什么生气。忧忧想着,病火越烧越旺。 “……” 他们尴尬地分隔许久,混着理不清的烂账。忧忧知道舒从来没有忘记小桃的死,但忘记了那个床伴和背德失控的三天。 骤一见面,舒也有些不知所措。“那个……是我要求z助手不要说的。” 舒所谓的“要求”其实是威胁。 午后的微风轻轻敲打窗框。 忧心里清楚,却也不点破。“那也不行。这么大的事,他竟然瞒报,应当领罚。” 他们可以杀人放火,但组织的规矩是铁律。铁律就是忧忧的意志必须得到无条件贯彻。 但到底比往日宽容。 “是,主上。” z秘书退下以后,两人又有些僵硬。忧忧可以看见这久违的弟弟背脊绷得很直。 最后是舒放下药箱,招手让其他人出去。 “可是……” “都出去。”病重的主君发出不耐烦的复述。 门被轻轻带上。 “哥哥,你现在到底……” “舒,刚才撞到窗户,疼不疼?” 对于舒的询问,长发美人完全当做没听见。 “唔。”一提到这个,舒就用手去摸,果真摸到一个肿块,嘶叫了一声。“……疼。” 忧忧心中一紧。这个傻弟弟总是受了伤也不会喊疼,一定要别人问出来。“过来,快给哥看看。” 舒总是响应哥哥的说法。他下意识走了几步,两人都意识到,他们很久没有这样自然地对话。 “哥哥,不要转移话题。”舒止步,捏着病历本和抽血的针,。“先做检查。你的病拖了太久了!“ “不过就是一些检查,过一会儿……” “哥!” 舒非常坚持。他了解哥哥的脾性。一转身就会全部耍赖掉。而病中的哥哥往往更加任性。 果真,床上那人的和缓的神色一下子变了。 “我讨厌医院,我讨厌看病,讨厌吃药……”忧忧也不掩饰,扭过头,咬牙切齿地看着病房里的一切。“你们一个个都想控制我。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很好,没让你来多管闲事!出去!” 舒的手微微握紧又松开。这股甜腻的玫瑰香让他感到窒息。 他走到窗边,将那窗户推开一条缝,涌入的新鲜空气吹起帘幕,在他背后微微飘动。 河对岸下棋的老人已经回去了。舒想起那老人对他说,年轻真好。舒没有回答。 舒很清楚自己的身体。除了年轻,他的时间并不比老人更多。 所以外人都觉得他平和。欢笑,争吵,误会,讲和,常人这些剧烈的情感都需要时间演化才算完整。而他就像他的考试答卷,没有步骤,只有结果。 即使如此,他还是挣扎着找了过来。他知道,人有时候离那道大限非常,非常地近。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他转过来,眼睫垂得很低,看不清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在晃动。“我不该破坏了你们的规矩。只是太久没有你的消息。我……我……下次,不会了。”他抓着窗台的边沿,不再努力掏出那些卡在喉咙的,难以成形的词句。“头已经不疼了,现在可以走了么?” 他轻轻地说,然后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非常蹩脚地用手去摸了摸那个肿块。“真的,我很好。” 他们说出一模一样的话。然后两道鲜红的血迹,就从他松散的发际线滚落下来。 忧忧看着他镜面一样的兄弟,投降了。 * 舒包扎以后,头也有些昏沉。病痛和伤口是两个东西。好像有人关注以后,就会更加嚣张。 他去而复返,推门的时候听到病床发出不小的动静。 病人仿佛怕他真的一走了之,时刻关注外面的动静。说来也奇怪,这么几个月,最危急的时刻他都挺过来了,他也以为自己的戒断就要成功,结果一见面又是前功尽弃。大悲大喜的煎熬,让忧忧本就不太清醒的神智,更加混乱。 舒带上门。他知道哥哥很在乎自己的形象。 “哥,这里没有外人,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他还很认真地拿着纸笔。 忧忧也终于放开了这些天硬扛的姿态,突然闹起了情绪。“只有我生病了,舒才会关心我。舒真讨厌。” 说完,他竟然卷起被子,置气地转过身去。 “……”舒进退两难。哥哥情绪很极端,越是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越容易闹小孩脾气。 “我受了很严重的伤,每天都很难受。舒不来看我,还对我说很可怕的话!” 舒忍不住反驳。“明明,是你不想见我的。” 忧忧背对着他,眨了眨眼。 舒在恢复性格的时候,也把那段记忆都忘记了。 “……我不管,刚才你是想要悄悄溜走的。”长发美人露出非常脆弱的一面,蒙着被子嘀咕。“说是来看我,为什么……站得那么远。” 舒很容易心软,卖惨这一招百试不爽。 果真脚步声走到床边。舒俯身,轻轻将卷在被子里的长发捞出来。漆黑的发丝纠缠在他的指间,他不敢动作太大,怕扯痛病人。 哥哥非常注意形态维持,那种致命的魅力也是他的武器。如今确实真的肉眼可见地消瘦了。 舒觉得自己很不灵光,说不出好听的安慰的话。他只能轻轻扯了扯被子的角。“哥……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哼。”忧忧没有表态,却伸出一只手。 舒赶紧拉住那只修长的手,紧张得有些结巴。“我从河边走过来的,外、外面天气很好。哥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暖春的风拂在他的脸上。 忧忧受着多重煎熬,也顾不上什么距离的警告。先是被视而不见,然而换他视而不见。他们彼此折磨了太久。那段见面当做不识日子,比最凶残的敌人都更加折磨他,教他生不如死。 “我不敢找你。”忧忧反握着弟弟的手。“伤口太深,我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我怕让你看着伤心……就一拖再拖。舒,对不起。” 他转过来,看着弟弟懵懂又担忧的眼神。 舒缓缓抬头。回过神来,不知道怎么就已经坐在床边。 忧忧的手转了半圈,顺势搂着舒的腰,将他拉近,向着撞到的地方吹气。顾忌哥哥的伤口,舒任由他摆弄,不敢乱动。 他们近得呼吸相闻。吹了几口,忧忧才忽然想起之前的警告,猛然有些惊醒和后怕。生怕下一秒,舒又变成那副空壳的样子。 “哥哥,怎么了?”舒不明所以,左右看了看。“你在找什么?” “我们……我们在这里……”忧忧眼神闪躲着。舒没有那个部分的记忆,他直觉不该挑明。 “你是病人,我来照顾你是应该的。”舒很自然地说。“哥哥,是不是伤口痛了,我去叫医生?” 没错,他现在是病人。忧忧侥幸地想。病人是有特权的,索求什么都是合理的。 这是你自己过来的。不能怪我。 “不用。”他眼眸流转,仿佛突然想通了什么,干脆整个人都靠在舒的肩上。“只是有点累了,好像没有力气……” 舒连忙接住他。“好吧,听你的。不过要把检测做了……哥,你抓得太紧了,我要去拿针筒。” “不放。”忧忧靠着他呢喃,甚至懒得睁眼。“这些天,我一个人……都睡不好。” 鬓角长发滑落,往日过于精致锐利的五官线条,因为病气而清和许多,不似平日游刃有余,却难以拒绝。 “哥哥。”舒将被子拉到肩头。“好好睡吧。” 他轻轻在那苍白光洁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