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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我们还会延长到四十八小时。” 韩故吸了口气,语气倒是平静:“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随时等你们警方的消息。” 陆俨“哦”了一声,问:“我现在正准备去医院看薛芃,你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我想她现在并不想看见我。” 陆俨淡淡笑了:“韩律师果然是聪明人。” …… 薛芃在病房里休息了一个小时,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而且越躺越心烦,就下楼到院子里活动。 天色已经黑了,院子里亮着几盏路灯。 薛芃找了个长椅坐下,就看着前面被路灯照亮的大树发呆,虽然表面上看似平静,脑子里却飞快的闪过许多乱七八糟的讯息,纠缠在一起,弄得她有些头疼。 就连之前遭遇绑架的时候,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情绪低落,不知所措,但现在,却好像什么都提不起劲儿似的。 过了几分钟,旁边传来一对母女的交谈声。 女儿穿着病号服,听话里的意思是才做完手术没几天,母亲陪着她,嘴里念叨着关心的话,女儿一边听一边掉眼泪,说以后一定会好好珍惜身体。 薛芃微微侧头,安静地看着这一幕,直到母女俩走远了才收回目光。 薛芃一时有些恍惚。 回想起来,同样的场景她只在别人身上见过,自己倒是从未经历。 她见过父亲薛益东去世后,张芸桦哭得伤心欲绝,也见过姐姐薛奕去世后,张芸桦难过的撕心裂肺。 但说到底,张芸桦骨子里是个坚强的女人,在经历了最初的分离之后,转眼见到薛芃受到严重的情绪困扰,整宿失眠的时候,张芸桦又很快振作起来,带着她四处看医生。 薛芃记得很清楚,那段时间张芸桦没掉过一滴眼泪,起码在她面前没有。 她也是一样。 她们母女每次去医院,稍有独处的时间,都是彼此沉默。 或许她们心里都在害怕,一旦开口说话,就避无可避的提到薛益东和薛奕,那么最终结果就是一起哭。 张芸桦担心那只会更刺激薛芃,因为薛芃不是个外向的女孩,有什么事都往心里装,外向的人还会找人倒苦水,可薛芃就只是自己消化,负荷不了也不会吭一声。 薛芃则是因为根本不想谈论那些,她知道人离开了,就是离开了,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于事无补,说出来也只是在伤口上撒盐罢了。 尽管顾瑶曾经劝过她,说让她多和朋友聊老天,就算只是闲聊,也能起到让人分担的作用,毕竟容易有情绪问题的人,大部分都是因为性格所致,凡事都闷在心里,久而久之心里就装满了废料。 可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薛芃一直都觉得自己坚强的像是个机器人,连维护都不需要,内心的消化能力也是强大的,足以负荷。 就好比说,局里接触过的一些天伦惨案,或是变态杀人案,犯罪手法极其残忍,简直是挑战人性底线,即便是他们这些刑侦和刑技,明明是旁观者,有时候也会不忍唏嘘。 可她大部分时候都是淡漠的,平静的,很难被代入进去。 她有时候也会问自己,是不是太冷血了?就连当初薛奕被害,她都没有过分激动的表现,更没有像其他受害者家属一样,去谴责凶手和家人。 直到今天,薛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哪怕是和王尹、刘旻针锋相对的时候,她都没有一丝害怕,只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当下该如何解决问题。 谁知当事情过去之后,她的情绪松懈下来,心里似乎有个开关也被碰到了,很多情绪开始变得混乱,搅成一团,令她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也许,是因为她在昏迷中做的那些梦。 顾瑶说过,梦是人潜意识的投射,白日里接受的很多讯息,会留在梦中归档整理,所以大部分的梦在醒来时就会忘记,只会保存在潜意识中,而少数梦境醒来时还会记得,那就意味着大脑一直没有得到休息,它在快速运转,反复提起,这才会加强记忆。 而薛芃梦到的那几件事,非但记得一清二楚,而且还是过去这些年反复梦到的场景。 就像是陆俨说的一样,事情是过去了,可是在她心里呢,过去了么? 它们以梦境的方式存在,反复提醒着她,其实她一直没放下,一直在跟过去较劲儿。 可是该怎么把这些事放下呢,这个问题却没有人可以回答。 薛芃低下头,长长的叹了口气,闭上眼时,感受微风自脸上拂过,好似又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头顶,顺着她的头发。 心里也在这一刻安定下来。 直到不远处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叫她的名字:“薛芃。” 薛芃下意识睁开眼,有些茫然的看过去,还以为是幻听了。 陆俨已经来到跟前,皱眉瞅着她,眼里带着不认同:“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么?” 薛芃愣了愣,反应慢了一拍,说:“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不是说让你今天别过来了么?” “哦,我已经忙完了,没别的事。”陆俨在她旁边坐下,“徐烁和顾瑶做完笔录已经回去了,顾瑶说明天再来看你。” 薛芃点了下头,没说话。 一阵沉默,陆俨侧头看向她。 薛芃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嘴唇有些干,看上去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陆俨轻声说:“你中了三|氯|甲|烷的毒,会有一些乏力、精神紊乱和失眠的症状。也许今天你会很难入睡,但就算睡不着,也要躺下休息。” “嗯,我知道。”薛芃也转过头,努力笑了一下。 陆俨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却是欲言又止。 他很想再说几句更贴心的可以安慰人的话,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换一个口才比较好的人来,或是活泼的,有点幽默感的,比如钟隶那种。 起码他可以在五句话之内,就把人逗笑。 陆俨垂眸想着这些,薛芃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问:“对了,霍雍做笔录是怎么说的?” 陆俨想了想,还是一五一十的把实情告知,但他尽量平铺直叙,同时观察着薛芃的表情。 薛芃听完,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生气,或是愤怒,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粗神经了。” 陆俨张了张嘴:“你一向冷静,也不会把情绪浪费在陌生人身上。” 听到这话,薛芃反倒诧异了:“我是这样的么?” “嗯。”陆俨点头,“其实这件事很少有人能做到,但也是做刑侦、刑技应该锻炼出来的技能,只有绝对的冷静、客观,做好自己旁观者的角色,才能通观全局,抽丝剥茧,分析案情。如果感情过于丰富,主观代入角色和情绪,会很容易被自己的判断误导,先入为主,被罪犯牵着鼻子走。” 薛芃:“就像是做医生的,看多了病例,看多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慢慢地也要学会抽离,做好自己医生的本分,对么?” 陆俨扯着唇角:“你这一点比我强多了,我从来不担心。” 薛芃歪着头看他,目光缓慢的划过那